“念念呢？”从包厢里出来，万小丰紧着找人。
“我怎么知道？”第五不弱咬着苹果走在一边，“她要是在，我才不会出手。”
“为什么？”万小丰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内在的逻辑。
“我吃醋。”第五不弱咔哧咔哧啃了两大口，偌大一个苹果，转眼下去一半。
可你现在吃的是苹果！
万小丰斜她一眼，小跑着冲下楼去，在吧台前发现关牧念的身影，这才放心下来，不然真怕跑掉的女鬼过来找她。
步子放缓，慢慢走过去。
关牧念若有所感，回过头来，浅浅一笑，小跑过来跟他报告，“可不是我不给你买哦，人家看我是个学生，死活不肯卖酒给我们。”
看她模样，明明就是为此开心着，一点埋怨酒家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下次再说，反正明年就上大学了。”万小丰拉过她的手，“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明明还有半个多小时，我还有歌想唱呢。”
“回家再唱。”
“我妈会说我的。”
“那就到我家唱。”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耍赖。”
“答应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赖过？”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外面。
第五不弱没跟上去，而是到了吧台那边，跳坐在吧椅上，打个响指，“来瓶红星小二。”
“你喝这个？”酒保诧异地看过来。
“怎么？不可以？”第五不弱昂着头，努力证明自己其实已经很大了。
“可以是可以。”酒保看她一眼，“但我们这儿没有。”
“早说不就完了，废话恁多。”第五不弱敲敲吧台，“那就给我来瓶度数最高的，还要够烈，越烈越好。”
“小姑娘家家，喝什么高度烈酒？”那边酒保还没说话，就有人反对了，“到时喝醉，撒撒酒疯是小事，可要被某个重口的圈圈叉叉了，人家这里多冤得慌，以后买卖还做不做了。”
第五不弱回过头来，眼睛亮亮，“你不是走了吗？”
“想想留下你一个，有些不够义气，就又回来了。”万小丰头一偏，“走吧。”
第五不弱跳下吧椅，左右看看，“她呢？”
“自己先回去了。”万小丰边往外走边道。
第五不弱跟在后面笑了笑，“你是怎么骗她的？”
“没有骗她……”万小丰顿了一下，“就说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太放心，相识一场，怎么也要先把你送回家去。”
“她能信？”第五不弱不信。
“反正她自己先回去了，而且没有生气。”对万小丰而言，只要她不生气就够了，是不是相信，其实没那么重要。
“好吧。”第五不弱点点头，“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送我回家。”
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走出门口，万小丰向她看过去，“那个女鬼跑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第五不弱好奇地问。
“只是想报仇，别想那么多。”万小丰可不愿被别人当成好人。
“真这么想的？”第五不弱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
但万小丰懒得满足她的好奇心，只是问她，“你肯定知道女鬼去了哪儿，对吧？”
第五不弱点点头，抬脚在地上踩了两下，“就在下面。”
“……”万小丰无语，“你是说地狱？”
“就她那点道行，有可能从地狱跑出来吗？”第五不弱否定了他的不靠谱的猜想。
万小丰松一口气，“那哪个地方我们能下去吗？”
第五不弱朝后面指指，“那就要问这家的老板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老板知道女鬼的存在？”万小丰有些惊讶，毕竟这不合常理，有哪个做老板的会做影响自己生意的事情？
第五不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看这些。”
“朋友聚会，劝酒无节制，致使一人猝死，家属索赔二百万。”
“酒后驾驶，冲到河里溺毙，望所有司机引以为戒，酒后不开车。”
“女孩因男友给闺蜜献唱，冲到马路上，被撞身亡，愿天下有情人，都能控制好情绪，不要让悲剧再发生。”
……
下面还有十多条，都是各种意外，不放在一起，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要仔细一些，就会发现这些惨剧发生的地点都是——万山镇。
他们唱歌喝酒的地方，新闻上没有全写，但从几张照片可以分析出来，都在这家KTV附近。
看看时间，这四五年来，一年平均四五起……细思恐极！
“什么时候查的这些？”
“你和女鬼亲切交流的时候。”
“……”
“是不是触目惊心？”
沉默片刻，万小丰捏捏拳头，“确定吗？”
“需要我们去确定。”第五不弱这样回答。
“那就走吧。”万小丰转身，想要返回去。
第五不弱一把拉住他，“你要是老板，会老实交代吗？”
“是不是老板，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老实交代的。”万小丰冷冷一笑，“但只要真的在这里，就一定有路通到下面……我们去拆了它。”
第五不弱眼睛眨眨，“我现在相信你是来报仇的了，就是不知道要给谁报仇。”
“当然是我自己。”万小丰拖着她走再次走进KTV，“你又不是没看到，刚刚我差点儿就给那女鬼害死了。到时候新闻上一定会说，一少年因高考压力过大，跑出来买醉，结果一命呜呼，这到底是教育的失败，还是家长的逼迫？华夏式教育，还要荼毒多久？”
“……”第五不弱听得目瞪口呆。
万小丰却还在说着，“你说要真是这样，我不但死的冤枉，还给家人和国家抹了黑，万一再因此搞个大改革，我在下面还能安生吗？到时忍不住跑上来，再吓死几个，为地府的人口增长添砖加瓦，算功还是过？”
你想太多了吧！
第五不弱把他拽到没人的角落里，仔细摸了摸他的头，“不像是冻傻了，怎么净说胡话？”
万小丰不理她的调侃，左右看看，“你懂不懂建筑？”
“不懂。”第五不弱摇头，在他想乱蹿的时候，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但我懂得人心。”
一路到了三楼，第五不弱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进去找吧。”
“那什么地方？”万小丰问。
“老板的办公室。”第五不弱这次说的正确答案。
其中的逻辑，万小丰倒是能想到，养鬼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入口也要在眼皮底下才放心，“那我们进去吧……你确定里面没人？”
“我怎么知道？要你去确定。”第五不弱很不负责任地道。
“你呢？”万小丰盯着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丧尽天良的话来。
“我在外面给你把风。”然而事情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要是里面没人，我又找到了入口呢？”
“那我去买面小鼓，给你加油。”
“你不帮我捉女鬼？”
“我什么时候说帮你捉了？”
临阵脱逃也不是可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