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飘飘？”
“听说很好喝。”
“这里不是奶茶店。”
在僻静巷道的尽头，略显老旧的三层小楼前，望着招牌上“香飘飘美容”几个大字，万小丰一行人一人说了一句。
之后有片刻的沉默，除万小丰外，其余两个手里都多了一样东西，乌梅拿出的是粉色飞蛾，萧潇手里的则是七叶莲花。
飞蛾振翅，从二楼打开的窗户飞了进去。另一边，七叶绽开，莲蕊吐香。
都是探查的手段，很难说孰优孰劣，在未知的敌手面前，能用的自然要全用上。
而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探查这家美容店，自然和万小丰的猜测有关。如果借贷方向没有问题，消费去向也没有问题，那么，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消费习惯的改变了。
所以一早他们就开始调查，但当面对“你什么时候变漂亮的？”“你怎么漂亮的？”这类问题时，女孩们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一口咬定，她们天生丽质，一直那么漂亮，最多就是不会打扮不会化妆，绝不是底子不够好。
既然否认曾经没这么漂亮，那怎么变漂亮这个问题，肯定也是不会有答案的，非但如此，她们对这个问题还很抗拒，那感觉就像是——有好东西得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给钱都不好使！
不过有了怀疑，想查还是很简单的，先找到她们的联系方式，从通联记录中找寻共同项，然后顺藤摸瓜，一路到了这里。
至于会不会有收获，就等结果了。
过得一会儿，飞蛾从屋后绕飞回来，乌梅将其托在掌心，默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差不多和萧潇同时开口，“就是这里了。”
“你们好像都有趁手的家伙，就我没有，不行，回头得跟老骗子要。”万小丰的关注点明显偏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僵尸王的战矛可是被你收走了。”乌梅白这个装穷的家伙一眼，那可是人人眼馋的灵宝，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根铁棍而已，还是不听使唤的铁棍。”说起这个万小丰更郁闷，战矛的确是好兵刃，可他完全拎不起来，在锁妖尺里待的快生锈了，也不让他使唤……还有比这个更气人的吗？
他这话乌梅倒是信，但还是往前一指，“七命灵蛾说里面可能有危险，你先进。”
“这时候想起我了？”身为队伍中唯一的男人，万小丰早有觉悟，虽然语气透着不情不愿，可人却一马当先，迈了出去，然后衣角被萧潇一把攥住，诧异回头，“怎么个情况？”
萧潇越前一步，手托七叶莲花，“我在前面……你们不要离我太远。”
万小丰愣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好。”然后迎接他的，是乌梅翻起的大大白眼，于是他又很欠地说句，“有眼屎，快擦擦。”
乌梅给吓到，真的伸手去擦，很快发现上当，飞起一脚踢过去，万小丰却已追着萧潇进了美容店的大门，乌梅不敢耽搁，赶紧追了上去。
一楼静悄悄，一个喘气的都没有，但却没一点阴森的感觉，反而置身有氧森林，无比的舒服。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脚步放缓，一边问着“有人吗？”，一边慢慢往二楼走去。
二楼就比较热闹了，好几个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差不多都是认识的。
郭德海、虎啸风、徐锦川、韩青竹四个人混在几个女孩中间有说有笑，只是说笑的内容和身边的人全无干系，等于一个个的对着空气在说话，相谈甚欢。
万小丰看的直嘬牙花子，“他们这是？”
“应该是被迷了眼。”萧潇将七叶莲花捧在鼻前轻轻嗅过，“你们跟紧我，一定不能离太远。”
这个时候，没人有异议，跟着她往三楼走去。
楼上的人少一些，只有三个，胡一为长门不忌是同学，大家都认识，与他们对峙，身披白大褂的漂亮女人从所未见，但来之前有查过，应该这里的主治医师兼老板娘顾香芽了……很好听很温柔的名字。
“来了。”胡一为打招呼的时候都没放松警惕，由此可见，对手是个强敌。
“嗯。”乌梅答应一声，好奇地问，“她是什么妖物？”
“看不透。”
“算不出。”
胡一为与长门不忌几乎同时开口。
“花妖。”
“山茶花。”
这是万小丰和萧潇奉送的信息，萧潇的要更精确一些。
他们的判断，胡一为还是信的，一贯的微笑浮上脸颊，“怪不得你能让那些女孩变得漂亮，原来是这样的出身。”
“既然知道了，请坐吧。”顾香芽收了针锋相对的意思，率先往休息区那边走去。
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气势不能丢，便一起跟了过去，分坐在四边的沙发上，自然了，不会和她挨的很近。
等大家坐好，顾香芽又问，“喝茶吗？”
这次几人一起摇头，礼貌地拒绝了。
顾香芽清淡一笑，优雅而知性，“下毒的本事我不会。”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对付女人还是得女人来，乌梅直接了当，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无聊的试探上。
“哦～”顾香芽往桌上一伸手，手边多了只茶杯，端起来小饮一口，放回去，坐正了身子，很认真地问，“我害过人？”
“那么多女孩都快给人逼得走投无路了，和你没关系？”乌梅质问。
“是人在逼她们，和我有关系？”顾香芽反问。
“她们为什么被逼迫，和你没关系？”乌梅并不曾弱了气势。
偏头看她，顾香芽淡淡一笑，很是好奇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让她们变得更漂亮！”
“然后呢？”
“她们花钱就开始大手大脚！”
“两者之间，必然的联系在哪里？”
“在……”
乌梅突然发现，漂亮和花钱联系其实并不大，总不能说人之所以变得爱花钱，就是因为人变得漂亮了……难道长得丑就不能花钱了？正常逻辑，就因为丑，才更需要花大价钱捯饬，所以，问题出在哪儿？
她哑火了，顾香芽又去看其他人，目光落到胡一为身上时，他微微一笑，“联系不是必然的，却是肯定的，人变得漂亮，自然也就会觉得东西不够用，毕竟已经有了好的底板，谁又不想缀饰的更漂亮一些？”
“是我逼得？”顾香芽问的云淡风轻，却有难以反驳的力道在其中。
毕竟，花钱终归是自己的事，她要有罪，所有美容院都该关门歇业，以谢天下。
胡一为叹了口气。
目光继续转动，很快到了万小丰身上，他耸耸肩，“我就想知道你这么帮她们，到底都换了些什么回来……无私奉献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做吧？”
“也没换什么，一点时间而已。”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