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阁。
数月不见了。
和之前一样，万宝阁依旧是青岚城内最大的百货店，来往人员络绎不绝。
姜夏一进门，立刻就吸引了正在给客人讲解商品的胖子掌柜的注意，对方眼睛一亮，立刻让帮忙打杂的年轻员工取代自己的位置，然后小跑着来到姜夏旁边。
“这位客官，好生面熟啊！”
姜夏颇有上位者气息的白了他一眼，道：“大圣在吗？”
掌柜顿时笑脸如花，神情激动：“你是姜夏？”
姜夏被逗笑了，“要不然呢？”
“哎呀啧啧啧”掌柜围着姜夏绕了一圈，“这成了内门弟子就是不一样啊啧啧啧…这气质，简直了。”
“我现在方便上去吗？”姜夏问道。
“方便，那简直太方便了。”这时候，掌柜凑到姜夏耳边，轻声说道：“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您进了内门不再来交易灵草后，大圣那是一天一个叹息啊，其他人的培育技术和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姜夏的脑海中出现了那道白色身影摇头叹息的模样，便忍不住嘴角微翘。
还以为你是六边形战士呢，结果还有令您恼火的事？
姜夏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上去了。”
掌柜的识趣后退，对方如今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脸的凑上去什么时候该滚开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姜夏上楼了，熟悉的复杂却狭小的路况，熟悉的座椅，熟悉的青色帘子，熟悉的灵草混合的榨汁声。
人的吵闹声倒是没有，因为李天圣不喜欢吵闹声，再者，炼丹这种事情，本就应该专精注意力，受不得打扰。
姜夏刚刚坐下，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他身前，他对此，没有任何受惊的表现。
早有预料。
只见李天圣微微点头，道：“实力倒是长进了一点，只不过…”他摇了摇头，“还是太差了。”
姜夏嘴角一抽，许久未见的故人重逢的愉悦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灵草，你还要吗？”说完，姜夏便将灵草都摆了出来。李天生刚准备的“可以略微看看”卡在了嘴边。
这小子，出手真快。
不过灵草都已经摆出来了，在已知姜夏技术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拒绝而是一一拿起来看了一眼。
一看一点头。
“不错…不错。”或许是觉得这两个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他后面改了口：“还行…还行…”
姜夏看着眼前这道背影，有些好奇。李天生肯定是内门弟子，就算现在不是，以前肯定是。
那他是哪座山峰的呢？
姜夏没问，怕他会说天下第一峰。
李天圣将灵草全部收入囊中，面露满意，好久没有收到这等品质的灵草了，而且等阶还不低。
当然，这点情绪在心里激动激动就行了，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不是进内门了吗，怎么会又种起灵草来了？难道被贬到了牧农司？”
对于姜夏这个层次，去牧农司用“被贬”两个字没毛病。
“没有，就在后山随便种种。”
李天圣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表面平静地说道：“还行。”
“那之后呢，你还来吗？”
“自然。”姜夏清淡淡回应。
“你学我？”
“没有。”
……
……
姜夏和李天圣没有什么好谈的，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爱装逼，姜夏久别重逢的愉悦感就已经下降了大半。
李天圣看着也差不多，之所以和姜夏又说了些废话无非就是希望对方后面又送些灵草过来。
半炷香的时间，姜夏离开了万宝阁。跨过高高的门槛，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现在该干什么呢？好难猜啊！
勾栏。
熟悉的乐调、熟悉的舞姿、熟悉地黄段子……
啊！就是这种感觉…终于…回来了！
“嘿，兄弟你听说了吗？据说从中州那边跑来了一个修为滔天的邪修，却被我青岚宗凌霄峰的首席大弟子一刀斩了！听说啊，那大弟子还是个女的！”
“放屁，我告诉你们，那凌霄峰首席大弟子是女的没错，但那邪修可不是她一刀斩的！你们可知是谁？”
“哎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据说是那段时间在内门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人，据说好像是什么自拜山门？”
“自拜山门什么东西？”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知道很厉害就是了。”
姜夏呵呵一笑，歪了下脑袋，身子呈一种平斜的方向看向说话的那边，插话道：
“我以前见过那人，可厉害了，听说那邪修面对他时被打的还不了手呢？”
“哈哈哈哈，见过他，吹什么大话呢！”
他旁边的两人也是笑了起来。
姜夏撇了撇嘴，不信算喽……
黄昏，斜阳透过窗户照在姜夏的脸上，后者猛然惊喜，完蛋玩过了。
他可没有准备留在城中过夜。
他先是前去桂花楼，先是自己奢侈了一把，然后将师兄师姐要求的美食通通打包，就准备回去了。
这个时候，姜夏突然听到了清脆的铃声，还有一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谄媚声：
“哎哟，姑奶奶，您又来小店呢，小店最近又上了几门新菜，要不给您开开胃？”
“好呀！”
姜夏打开包厢门，一道红色身影立刻出现在视线中，熟悉的绣花鞋、熟悉的鹿皮背包、熟悉的精致面庞。
“流弊！”红袖看了过来，说道。
姜夏：“……”
两人一同进了另一个包间，边吃边聊。
“没想到你还留在青岚宗呢，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红袖和他说过，她算是一种云游，在青岚宗也只是暂时的。
红袖嘴里含着一块大牛蹄，含糊说道：“呵…呵，你走了…我就走？我自己的事…还没办完呢！”
不就是治点妖怪嘛…姜夏心中吐槽。
不过他可没说出来，不然又要展开一场世纪争论。
“你呢，在内门过的怎么样？话说你走之后我经常来这家酒楼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
姜夏摇了摇头：
“内门也没有想象地那么好，不过倒是认识了些新朋友。”
“哦？”红袖吐出一块骨头，露出猥琐的笑容：“男的女的？我记得你不是有未婚妻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