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快说!”我叫嚣着他的耳朵。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远处,皱起了眉头,才说,“她心里有别人。”“就为了这个?”我说。“你什么意思?”他拧眉问。
我吐了一口气,问,“她出轨了?”“没有!”“那不就结了。”我耸耸肩,再问,“那你怎知道她心里有人了?”
他冷笑着,“我和她同床共枕三年,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眼里,你知道吗?她在你们面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对着我,她只会在出门的时候说我走了,回来的时候说我回来了。”
“很礼貌啊,我不觉得哪里不对?”我故意说。
“陆菲,少跟我装傻,你比谁都了解她。我问你,你和你爱的人一月上几次床?”他突地问。我脑子一蒙,目瞪口呆。
“无语了,是吧?三年来我和杨毅只上过三次床,而且还是我*的!”他几乎力吼起来。
我瞪着哗啦啦的眼睛看他,他气愤的瞪着我,随后几秒后,才放松下来。我想这些话,他是想同杨毅说的。
“为什么你不把问题同她讲清楚?”我试探地问。他淡冷的看了我一眼,思绪放了很远,“当初,她父母把她嫁给我,无非是为了我的身世背景,同样,我父母也不例外。的确,门当户对,没什么不好,我答应了,她也应承了。而且我们还约定婚后互不干涉双方的自由。却不曾想这么多年来在她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我心中一惊,“那个人,我认识?”
“林西!”语闭,幸翔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
我站在林西住所的外面,几次伸手触碰门铃,却缩了回来。心里想着,我这是唱的哪一出。就算林西肯站出来为杨毅说句公道话,那对杨毅又有什么好处。会不会弄巧成拙,会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又会不会令幸翔更加难堪。哎---“陆菲?”我正低声哀叹,一个声音唤住我。我抬眼看去,竟被眼前的女孩看的有些出神发愣。
“陆菲!”林西从那女孩儿身后的车内走出,大步跨步上来,拉着我的胳膊,有些激动,有些意外,“杨毅说你会来找我,我以为她又在逗我,想不到真的是你!”
我微微含笑,略微躲开他亲密的举动,看向严东,“你好,许久不见!”严东怪异的目光立刻转为温和,向我伸出手,“几次见面,还未曾介绍过自己,严东。”
我一笑,“林西从前就提起过你,以前曾在学校更是早有耳闻,陆菲,林西的老同学。”我把老同学说的极重,希望这样把我和林西曾经的某种关系撇清。
“别在外面说话,陆菲,快进来。”林西拉我进入他的别墅。
屋内布置的阳光明媚,舒适宽敞,细致精湛。我不禁心底一叹。这一定是出自行家之手,林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从来对家居摆设穿着打扮不上心。我看向严东自然地出入各个房间之间,心中自然明白了几分。
林西叫严东为我沏了一杯我最爱的绿茶,他自己则在厨房里找东找西,我有些纳闷,便问,“你在找什么?”
他微微一笑,转头问严东,“其他杯子放哪了?”严东摇摇头,伸手便从橱柜内递给他一个小杯。林西尴尬的摸着脑袋,笑着对我说,“你瞧,你一来,把我给急糊涂了。”
我耸耸肩,取笑他,“你的囧样真是不减当年啊。”他自然的敲敲我的额头,“你不也是。”他眼神浑身上下的打量我,我有些不自在,因严东正悄悄地从林西身后溜走。我急忙走近严东,大声说道,“冒昧打扰,其实是想让林西帮我一个忙。”严东点点头,微笑着,“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严东走后,林西便焦急的解释着,“我和严东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拍着他的肩膀,笑说,“傻小子,女人伤不起的。”
林西摇头正欲说什么,我急忙打断,“杨毅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我想请你去和幸翔谈一下。”“清官难断家务事,陆菲,夫妻之间的事别人只会欲帮欲乱,尤其牵涉到第三者。”林西躲开我的期望的眼神,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支烟,点燃。
“我明白,可是这事非你不可---”
“你也不相信杨毅?”林西打断我的话,吐了一口烟气。
“当然不是!”我否决。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让我在他们无法挽回的时候插足。陆菲,我不会答应你的。”林西坚决的回到。无法挽回,我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四个字,难道杨毅和幸翔就此结束了吗?
“陆菲,你让杨毅自己处理这些事吧,这是她该面对的。你明白吗?”林西再三劝我。我懵懂出神,站立在他面前。林西拉我坐在他旁边,“你离开江枫了是吗?”闻言,我急忙从他手中缩回,否认道,“没有。”
他睁睁地盯着我半响,我故意与他对视,好让他相信我的话。半响后,他眨了眨眼眸,哼笑着,“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歪头等着他后半句。
“是藏不住事儿!”我撇撇嘴,不屑与他争辩。“昨天我给江家打电话,有人告诉我你已经离开江家一个月了。”林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脑中一过滤,想着只有秦姨才会这么坦白。我低头叹气,懊恼,“这老太太就会出卖我。”
“陆菲?”林西突地拉起我的手,情深意切,“三年,你曾说过,给彼此三年的时间,如今三年已过---”
“对不起,三年前我只是开个玩笑,林西,你明白的,我心意已变,时间可以作证。”我再次推开他的手,只因不愿让他因为得不到而错过需要的。他顿了顿,问,“还记得那首长相守吗?”
“我已经唱给他了。”我说。“他唱的比我好听?”他有些不悦的问。“差强人意吧。”我淡淡地说,脑中却不停的滑过一个人影。他轻笑着,“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遗忘。”
遗忘的只有时间,有些人有些事依旧在心里放着,只是位置转移了。我想把这句话告诉他,但一直到离开都未曾说出口。
回到杨家,已是傍晚时分,推开门,杨毅正和衣而睡,眼角挂着泪痕。相知七年,这个曾经与我谈笑风生,同我叫执拗劲,为我抱打不平的缤纷女孩儿,如今只能沉寂在自己的梦中。而我,能做的,却只是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单,守候在她的床头,不再让噩梦惊扰。
待在杨家,一晃又是半月,眼看假期将到,本想多陪着杨毅的我被她催促着回清城。我推开她为我收拾行李的手,“学校我已找人代课,你不必为我担忧。”
杨毅瞅着我,叹了口气,“丫真的让人可怜吗?”我拉她坐下,“我才是被你可怜的那个好不好?本想待在京卫多过几天舒坦日子,谁知某人硬是要赶我走,哎,命苦啊---”
杨毅微微一笑,拉起我的手,万般认真,“我没事,陆菲,你不相信我吗?”她眼带深意,我自是明白几分。这几日,我们都不曾谈及林西两个字,包括幸翔,他们似乎都成了避讳的名字。杨毅暗恋林西已是多年之往事,而幸翔如今旧事从提,定是与杨毅有了解不开的心结。而这个心结到底是什么,却让我无法猜透,想明。
正揣测着,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定神看着,却不敢按键。杨毅推推我,“想什么呢?”我嗯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
“怎么不接电话?”杨毅仔细地看着我。我急忙躲开眼神,拿起手机,“喂?”“在杨毅家?”对面,是江枫平淡的声音。“嗯。”我答应着。“我在京卫,后天是我生日,江源说要举办个生日宴会庆祝一下。”他略带问意。
“可我马上要回清城了,恐怕见不到他了。”我婉言拒绝。
“我没告诉他我们分手的事,我想你也没告诉杨毅吧,还有你父亲,---”他拉着长长的声音。“那就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吧,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直接道。他在电话那头停了许久,我握紧手机,我想我又一次犯规了。
“我想见你。”半响,他说。可我不想见你。这句话我咽回肚里,在电话这头沉默着,也许此刻,最好的拒绝方式便是---“如果你想帮杨毅解决问题,就来找我。”我还未来的及挂电话,他寒冷的声音已传来。我放下手机,杨毅问我,是否有事,我轻松地耸耸肩,说没事,只是不能多陪她几天了。杨毅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后天。杨毅抱着我的肩膀,泪眼婆娑,依依不舍。
六月十九号,我如期赴了江枫的生日宴。走进香格里拉,一个文质彬彬的服务员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枫哥定好了位置,请小姐跟我来。”我跟着他走进包厢间,门内另一个男服务员迎了出来,帮我收起包,拉开桌前的雕纹木椅。三米长的桌子上只放在两套餐具,他不是说生日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