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敢给任何人汇报,我知道之后,作为程序,先给研究院党,委汇报了,吴书记说还是先来想您认错!”姜庆民面露尴尬。
“是啊,年书记。我听说雨霏出了事,也是紧张担心,所以才一大早给您打了电话。”吴德义附和道。
年与江漠然地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良久,脸上突然浮起淡淡的笑意:“既然雨霏安然无恙,那也谈不上谁对谁错。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是看不懂!是吧,德义,庆民?”
“是的!是的!现在的孩子,跟我们代沟太深!”吴德义和姜庆民见年与江面上轻松了,连连笑着点头附和。
“行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庆民你跟姜泽先出去吧,我跟德义说两句话。”年与江站起身准备送客。
“好的,那我们先出去了!”
遣走姜氏父子,年与江重新坐回椅子里,一脸平静无澜地看向吴德义:“德义,是不是被雨霏捅了的小伙子伤得很严重?”
吴德义点点头:“失血过多,目前虽然抢回了一条命,但还在ICU里监测着。这也是瞒不住了,才来给您汇报。”
“给你们添麻烦了,医疗费和营养费我随后让小高送过去。至于昨天的事,不管是姜泽的朋友强暴未遂也好,还是他们几个年轻人被人陷害误食了违禁药品也罢,我都当是几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做的荒唐事不予追究了!你可懂我的意思?”年与江微眯着眸子问道。
“当然!年书记,您放心吧!我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不会乱说一个字!”吴德义镜片后的眼睛发出精明的光芒,连连点头。
“那就辛苦你了!”
吴德义离开之后,年与江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接连抽了三根烟,才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雨霏这个丫头,真是让她越来越不了解了,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一些什么主意!明明自己伤了别人,还装了一副当真被人强暴了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不过,知道她没被欺负,还是让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至于姜氏父子、赵局长,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们为今天的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此刻,他可没时间去想方设法布局报仇,更没心情这么快就去找江雨霏问个清楚,有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
那个女人,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呢?
走出电梯,年与江拨出了百合的电话,响了很久她却没有接电话。
百合洗漱做完护肤,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某位大领导的!原来自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百合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回过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百合放下手机,慢慢挪着走向门口。
“甄百合,楼下有人找,是年书记的司机。”是住在同一层的一个女同事,门推开一点缝隙,说完便关门走了。
“好,谢谢。”
百合边道谢,边慢慢走到阳台,悄悄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小高站在路虎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公寓进出口。
百合犹豫了一下,给小高打了一个电话:“高师傅,有事吗?”
“甄小姐,我给你带了点药,你下来取吧。”
“你,你帮我放在楼管那吧,我呆会去取,我我还没起床,不好意思。”
“没事,我等你,年书记让我必须亲手交给你。”
小高说完就挂了电话,依然站在原地,不急不躁地等着。
百合无奈,只好握着手机磨磨蹭蹭地下了楼。她承认自己是在赌某人的气,但她从来不会将心里的不舒服转嫁于人,何况是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小高。
看见百合终于出现在公寓门口,小高连忙打开了后车门,走上前来扶住了她的胳膊:“甄小姐,没事吧!”
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寓楼下,百合尴尬地拂开小高的手,看见他打开的车门,疑惑地问:“我没事,你不是给我送药吗?”
“是这样的,是年书记昨天预约好的医生,我刚才跟医生联系,他说你最好去一趟,他看看你伤的情况。”小高边说边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已经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我觉得不用去看医生了,我还是上楼去休息吧!”百合悄悄瞥了一眼路虎,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心里竟然蓦地又是一阵失落。
“甄小姐,您就别让我为难了,取了药就很快回来,不耽误您休息的!”小高面露难色。
“行吧。”百合看了一眼出入公寓的人都朝她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只好妥协,慢慢走过去,上了车。
车子驶出去没多久,在一个商场入口停了下来,百合诧异地正想开口问小高,小高便下了车,从车前面绕到了右边,小跑着向商场门口走去。
百合从车窗望去,当看到那个手里推着购物车的人时,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心砰砰怦怦狂跳起来。
一件得体的条纹翻领体恤套在卡其色休闲裤里,咖啡色休闲皮鞋,嚣张的名牌皮带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与那人脸上那只同样闪着光的墨镜交相辉映。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大摇大摆地就驻足站在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顾客,不管是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还是风韵犹存的大嫂大婶们,甚至一些男人也忍不住回头想多看他几眼!
百合这不是第一次见年与江穿得如此休闲,但是当这么一个挺拔清隽又穿了一套接地气的衣服的他,就这么出现在熙熙攘攘的商场出入口时,百合还是没出息地多看了他几眼。
看习惯了每天的西装革履,没想到融入生活中的他,如此明媚耀眼,让人忍不住想把眼睛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
小高从年与江的购物车里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走向后车厢,年与江手里还提着一小袋东西,款款向车子走来。
百合连忙收回视线,完了,上了小高的当了!
可是现在下车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自己拖着一条残腿,万一他心情不爽追上来百合下意识地揉了揉受伤的脚腕,抿唇将身子向左侧挪了挪,直到身子贴到了车门上,才将视线转向左边窗外,假装没有看到某个正要伸手开车门的人。
年与江打开车门,看到那个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几乎就要镶嵌在玻璃窗上的小女人,刚毅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手里的东西仍在后面座位上,“砰”得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