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结婚已经快十年了,到现在都没生一个孩子,你以为是想当丁克族?”
“难道是舅妈不能生吗?”百合试探地问,心里却不由地生出一丝遗憾,雨霏的舅舅舅妈看起来那么恩爱,难怪一直没有孩子
“若刚患有严重的弱精症,寻医吃药七八年仍然无用,医生基本已经判定他们夫妻俩没有缘分生出自己的孩子,他们这几年也已经做好了当丁克的准备。若刚两口子都是公务员,尤其是他那个在计生局上班的妻子工作很悠闲,Kevin又是他亲姐姐的儿子,把Kevin交给他们抚养,是最合适不过的。”年与江语气平静地说。
“原来是这样那,雨霏她小姨,她愿意吗?”
百合心里开始佩服起年与江来,没想到让她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他就这么轻易给解决了,而且听起来还非常合情合理。
但是,江静如并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她会同意吗?
“由得她吗?”年与江冷冷地勾了勾唇,抬眸对百合说:“以后她的事,你就不要关心了,关心则乱,懂不懂?收起你的泛滥善心,好好养好你自己的身体,给我早日生个儿子才是你的任务。”
“切反正下周就五月份了,你答应我让我去上班的。”百合撇撇嘴,这人怎么总是把生儿子的事挂嘴上,可真烦人。
“上班跟生孩子有冲突吗?再说,你把别人的传家宝都收了,还想赖账不成?”年与江撇了一眼她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啊?”百合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把握着玉观音的手又往身后藏了藏,强装作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茫然地看向他:“什么传家宝?我怎么没听说过!”
虽然狡辩,她心里却不由地暗暗咬牙,年与江啊年与江,你这个腹黑的家伙,什么时候偷看到我的东西了?哼!
“没听说过吗?要不要让我搜身?”年与江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捻灭手里的烟,起身居高临下地抬步向她走来。
“好嘛!不就是这个嘛!什么都瞒不过你!”百合自知斗不过他,最好趁他自己动手之前老老实实地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举得高高的,捏起挂坠的绳子,手里的玉观音便呈现在了年与江的眼前,通透润泽的玉在灯光下晃来晃去。
年与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到百合身上,不屑地说:“就这么点不值钱的东西,把你就收买了?怎么我当时给你的钱你都可以那么争气地如数还给我,就看上这块东西了?”
“那是!钱多俗啊!这块玉观音可是某人家的传家宝哦,瞧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玉观音,而且成色这么好,收藏价值多高啊!”既然他不屑,她就故意对着他来,故意抚摸着手里的观音,像模像样地赞叹起来。
“钱俗?难怪你自己都不花,却拿去给别人看病吃药做手术,以为你是做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原来你是嫌钱俗啊?”年与江逼近,故意用一副玩味的口气说。说完,直直地盯着她:“是不是,姑娘?”
百合颓然地垂下拿着玉观音的手,心里懊恼地咬牙:连花他的钱这个事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真笨,早知道把他给的钱重新过个户,让他根本没办法查出钱的去向!哼!
“你不高兴的话,算我借你的了!就知道当大领导的都抠门,哼!”百合不服气,赌气地嗤他。
“还我?为了一个跟你没任何关系的人借钱帮她?然后自己还?嗯?”年与江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却在看到她倔起的小嘴时,忍不住笑道:“小东西,我娶你回来实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给我生儿育女的,我可不是想娶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回来,更不想要个心里只有事业只想着赚钱的女强人!你再给我乱说话,我从今天开始就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门,看你怎么还我钱!”
百合仍是倔强地嘟着嘴,看见他眸子里的点点笑意时,小声嘟囔道:“大不了肉偿呗!”
“什么?”年与江皱了皱眉,“没听清,怎么个偿法?”
“没听清就算了!当我没说!”
“那可不行!”
“不行也不重复!”
“我说不行的意思是你的办法不行,没说让你重复,我又听清楚了!”年与江坏坏地摸着百合的脸颊:“肉偿也得有资本吧?瞧瞧我的宝贝,瘦得已经胸无二两肉了,拿什么肉偿啊?嗯?”
说着,他的两外一只手邪恶地扣住了百合的胸脯,还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好像是为了证明他那句故意损她的话一样。
“不害臊!”
百合面上一热,抬手打掉他那只的手,眼神落在手里的玉观音上,又抬眸认真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柔声问道:“你不怪我收了你妈妈的玉观音,也没有怪我背着你悄悄去看她,更没有怪我拿着你的钱给她看病,不仅如此,你还自己联系医生给她做手术。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说明你已经原谅你妈妈了?愿意接受她了?”
闻言,年与江缓缓放开百合,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淡淡的有点让百合琢磨不透的笑:“我只是想成全你做好事的心罢了,跟原谅不原谅她、接受不接受她没有关系。”
“可是你知道我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我这样做,是因为看得出来你还爱着你妈妈,我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愿意看到那么爱自己儿子的王阿姨也那样痛苦。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逆转的矛盾恩怨,但是我确定你们都彼此爱着对方。已经这么多年不见面了,你妈妈若不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也不会来找你来的。而你呢,明明一直关心着她,却从不看她一眼,难道真的打算等她百年之后才想在墓碑前唤他一声妈妈吗?”
百合有点着急了,皱着眉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早就想对他说的话。
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自己都要说出来,哪怕他会生气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