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面包的不是千奇百怪的各种毒药?”年与江眯着眼睨向百合,眉心微蹙,故意退后一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惧怕样。
“切就算要毒您,我还舍不得用我的巧克力呢!”百合一听不高兴了,撅着嘴巴不屑道。
年与江见她会顶嘴了,心里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兴致盎然地点点头,随手拿起一颗深色包装纸的心形巧克力:“就这颗了!谢谢!”
纯黑巧克力?
百合开始迅速默想这种口味巧克力的各种属性……
转身正要离开,年与江的目光落在她桌上那只小毛绒宠物上,看着那小东西浑身灰色的皮毛,他皱了皱眉:“女孩子家家,不是应该都喜欢什么猫猫狗狗的吗?你怎么喜欢这么丑的熊?”
什么?熊?这么可爱的小考拉,你居然说是熊?你才熊!你才丑!更年期吧!
百合在心里快速地把眼前这个被她定位为更年期大叔的领导鄙视了一番之后,笑嘻嘻地说:“领导,这是考拉……”
“考拉?”年与江皱了皱眉:“为什么喜欢考拉?”
为什么?因为她的终极梦想就是下辈子做只考拉:每天睡觉20个小时,吃2个小时,发呆2个小时,这才是人生啊!
“因为……因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呗!有喜欢猫猫狗狗的,自然也有喜欢考拉的!”
刚才才因为多睡了一会会就被狠狠地批评了,如果再告诉他她喜欢考拉是因为想像考拉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睡觉,那,完全有可能自己的床被拆掉……百合不敢想象那种可怕的后果。
“我倒是觉得你跟它很像!”年与江玩味地勾了勾唇:“你们俩,每天好像都活在梦里,稀里糊涂一副还未清醒的模样!”
说完,他悄悄地噙着笑,转身满意地离去。
“切”百合撇撇嘴,宠爱地拿起小考拉:“我哪有你这么幸福啊!一天睡20个小时!”
年与江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端详着手心里这颗小巧精致的心形巧克力良久,才放进嘴巴里,嚼着嚼着,他蓦地笑了。
喜欢甜食的女孩果然够单纯!
晚上,江雨霏结束了和男友的视频,转过身,看到躺在床上看书的百合身边那一堆巧克力包装纸,咧咧嘴不可思议地问:“姐啊,你今儿啥心情啊?吃这么多黑巧克力?”
“嗯,就是突然想吃纯黑巧克力了!”百合说着,又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嚼了嚼之后,轻轻皱了皱眉:苦,甘,醇。
“你不会又用巧克力做测试了吧?”江雨霏敏感地问。
“哦!”百合随意地应了一句,视线专注地盯在书上,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江雨霏灵动狡黠的眸子咕噜噜转了转,笑嘻嘻问她:“对了,你上次说黑巧克力代表啥来着?我都忘了!”
哼,你每天见的人除了我老爹就是年与江,总不会捧着巧克力的盒子跟江湖术士一样,摆个地摊,收费占卜吧!
江雨霏在心里不怀好意地腹诽。
“纯黑巧克力啊,四个字!”百合伸出四个指头,神秘地对江雨霏笑了笑:“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江雨霏不屑地重复了一句,邪恶地说:“我以为是鞭长莫及呢!”
“……”
百合不理会这个想象力异常彪悍的姑娘,心里又把那句念叨了一天的话重复了一遍。
喜欢黑巧克力的人不仅神秘、深不可测,而且……往往还背负了一大堆情债,每一个爱上他的女孩,都希望自己可以做拯救他的那一位。
看来,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大领导,无非也只是不光明正大地接近女色。
不是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吗?
像年与江这样,三十多岁就爬上了事业金字塔的顶端,跟一些年长自己十几、二十余岁的前辈们平起平坐,他的背后还不知道前仆后继了多少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呢!
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阵,百合再也看不进去手里的《如何做好企业秘书》,合上书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阳台上。
马上进入十月份,夜风习习吹来,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抱起臂拢了拢身上的睡衣。
楼下,一对恋人由远及近慢慢向公寓走来。女孩穿着男孩的衬衣,男孩紧紧地将女孩的肩膀揽在自己的怀里。
这种场景如果是在学校,常见得就像看见他们一起抱着书去自习室一样普遍。可是在企业里,恐怕也只能在这单身公寓周围能偶尔见到这样熟悉的镜头了吧。
百合嘴角微微翘起,想起了海边的那次,自己一个喷嚏飙到大领导的脸上,他不但没有板起脸露出不悦,还脱下外套给自己穿上。
只是,他那样一个因为太出色而派生出危险气味的男人,是不是对每个身边的女人都像个绅士一样呢?
扭头向十点钟的方向望去,那栋八层高的特级招待所是院领导们住宿用餐的地方。
百合知道,年与江住的是东边最高层那一间,几乎每晚都是最晚熄灯的。
那里是普通职工路过的时候都会刻意绕行的地方,而她,从来没有走进过那栋神秘的大楼。
这就是云泥之别吧!
百合涩涩地想着,竟觉得身上的温度流失得越来越快。正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收回思绪,转身走了进去。
次日清晨,年与江在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后,正准备穿上外套出去一趟,百合站在门口稍显局促地敲了敲他的门。
门没关,年与江抬眸看见是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边穿衣服边说:“正要找你,陪我去一趟设计所,今天去跟他们班子成员谈谈心,你去做记录。”
闻言,百合面露难色,小嘴张了张,没有应声。
见她不语,年与江微微不悦地问道:“怎么了?机关呆习惯了,下基层都不乐意了?”
“没……不敢。”百合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支支吾吾地问:“那,做完记录我能不能请会假?”
“请假?你怎么了?”年与江走近她,语气低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