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行把一个女人的死亡，称之为杰作。
何佩妮有一丝后怕，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疯狂。
“我最讨厌，便是自以为是的女人。”蒋正行喝了一口酒，慢慢品尝口腔内弥漫的酒香，有些陶醉又有些讥讽。
他看向何佩妮，“你一定很好奇，挂断电话后，湘慧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自杀。”
“我不好奇。”何佩妮握紧拳头，“不管你做什么事，除非你让我死，否则我是不会把轩轩交给任何人，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在一个平安健康的环境下成长！”
“这么急躁干什么？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蒋正行坐在办公桌前，看向一旁的助理，“给她也倒杯酒，之后你们都下去。”
“是，老大。”
何佩妮皱紧眉头，坐在蒋正行面前，知道他不会轻易让自己走。
助理给她倒了一杯酒，蒋正行举起酒杯，示意要与她碰杯。
何佩妮皱了皱眉，试探性的拿起酒杯，冷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蒋正行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丝笑意，“那天你告诉我，她去找了你麻烦，我把她揍了一顿，她哭着求我，我一下子就觉得很厌烦，当时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立刻从这里离开，第二，拿她的身体给我换取更大的价值。”
何佩妮身体微微颤抖，看着蒋正行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说着一件很普通的故事，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她，太愚蠢。居然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还一味的求我，不要抛弃她，她错了。”蒋正行一下子变得厌恶起来，“我最厌烦女人在我面前表现的跟只母狗一样，既然她愿意当狗，我自然是带着她去见了好几个的主人，只可惜，她太倒霉了，被几个主人玩了玩，给玩死了。”
何佩妮瞪大双眼，她看着蒋正行，后背一阵发凉。
虽然她猜到了。
湘慧不是自杀的，是被逼死的。
可她怎么也不敢想，居然是被……这种样子逼死的。
“你们简直是畜牲！”何佩妮怒斥道，她握紧双拳，气的咬牙切齿，“哪怕我再讨厌湘慧，也知道她对你是一片痴心，你怎么能一步一步把她逼入深渊，最后让她落得这种下场？！”
“痴心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不必要的。”蒋正行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这次也是那群老家伙玩嗨了，怨不得别人，我已经给她家里这辈子都赚不到的荣华富贵，她母亲笑着双手接过卡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湘慧死的还是有一点价值的。”
何佩妮看着蒋正行，问他，“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她才多大，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如果她没有遇到你，她根本不会遭遇这些事情！”
不是何佩妮圣母，同情心泛滥。
她只是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蒋正行比她想的还要冷血残酷。
几乎没有一丝人情。
原来女人在他眼中，不止是商品，价值更低劣的，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得到对待。
何佩妮害怕自己日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届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还有轩轩。
蒋正行看到她这么气愤的模样，忽然笑了，“你似乎，很害怕，又很生气？”
何佩妮皱紧眉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
蒋正行再次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轻声道，“放心吧，看在你是轩轩亲生母亲份上，我是不会给你找那么多主人的。”
“……”何佩妮丝毫没有觉得放心。
“但是这份离婚协议书，你今天必须得签。”蒋正行眸色沉了几分，他冷声道，“我话已至此，如果你想好好活着，想我们的孩子日后平安健康的活着，那就签了。”
“你什么意思？”何佩妮皱眉。
蒋正行没说话，只是起身，把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茶几下面有笔，拿出来，签了。”
“签了之后，轩轩呢？”何佩妮起身，忍不住道，“我说过，我不会把轩轩交给任何人！”
蒋正行看着她，“你有选择的权利？”
何佩妮因为害怕和无力，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蒋正行，轩轩是我的命，如果你带走了他，我也不想活了。”
“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厌就是看到女人流泪。”
蒋正行皱紧眉头，面无表情道，“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现在我还愿意走司法程序，分给你财产以及轩轩的监护权，一旦我不走司法程序，你将一无所有，甚至连轩轩，这辈子都别想见到！”
何佩妮怔了一下，她低头擦干眼泪。
她知道，蒋正行所说的厌恶，自然就是他的底线了。
擦干眼泪后，她红着眼睛问，“那你打算让誰来照顾轩轩？”
“签字。”
蒋正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何佩妮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如果蒋正行愿意，他都可以直接让他的属下进来，摁着她的手强制性签字。
她忍着巨大的悲伤，手颤抖而缓慢的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哭出声来。
她恨蒋正行！恨蒋家每一个人！
蒋正行满意的收起协议书，喊来助理，直接把何佩妮送了回去。
在车上，她一路哭的撕心裂肺。
她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颤抖的给叶素打了电话。
叶素正在公司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接到她的电话，她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叶素说，“我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心理医生表示理解，停下了做笔记，“请便。”
杨真看着叶素走出休息室。
叶素来到外面，摁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
“叶素，蒋正行刚刚强迫我签了离婚协议书，他们要把轩轩抢走！我不知道他们要把轩轩带到哪去，现在我整个人都慌了，我很无助，没了轩轩，我真的会死掉！”
叶素听着她悲戚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你先别急，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