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仰着头看着他，眼睛波光粼粼的，像是要把人溺毙了，“阿荀，别将我的过错怪在你自己的身上，我们尽力阻止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更何况我都在学习跆拳道了。”
陆荀颔首，瞳孔很深很黑，里面尽数是对她的担忧和占有欲。
“很快了。”
很快他就能够决定掉一切。
“好。”
将男人哄好之后，叶素才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东西没有扔，那唯一可以解释对方的说法，就是她这一次不过就是一个试探而已。
因为今天下午叶素的拍摄会延期，需要等到同一个场地拍摄的演员拍摄完成之后，才能进行下一个剧组的拍摄。
叶素送陆荀离开了剧组之后，就去了心理诊断中心。
还是上一次的女心理医生——艾丽。
叶素看着她的眼睛，说，“艾丽，之前答应的事情可以行动了吗？”
艾丽点头，不过微微有些疑惑。
“你方才打电话过来说什么要咨询情况，我没有听明白挂断了电话，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
嗯？
叶素明显愣住了。
她之所以现在过来都是因为送陆荀，路过所以过来而已。
恰好她晚上还有明天上午都不需要拍摄，但是她从未提前打电话过来。
“我没有联系你。”
两人四目对视上，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到艾丽说完具体的情况之后，叶素紧抿着嘴唇，眼神上挑着，“我知道是谁了。”
唯一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且还能瞒过艾丽的，也就是刚才从她房间里离开的景助理了。
她找人查过这个景助理的资料，可最后就连名字都没有查出来，能够瞒天过海做到这种地步的，那肯定就是蒋家人了。
叶素蹙眉，叮嘱着，“艾丽，以后若不是我亲自过来，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信息。”
说完，她在艾丽的手掌心里写下了两个字。
“包括这个。”
艾丽点头，她跟叶素是好朋友，之前她回国创业的时候，都是叶素支持的，不过后来她改变行业，两人的联系也少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你需要催眠吗？”
叶素两只手握在一起，明显地有些慌张，她的慌张只是针对于自己。
她有些害怕那些消失的记忆。
艾丽轻抚着她的手背，眼神温暖，“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沉默了好一会儿，叶素才点头。
“我知道了。”
催眠是一个需要高度注意力集中的事情。
“现在你看着我眼前的钟表，你的眼睛里只能看见这个东西，慢慢地你回到了你小时候，你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半躺在椅子上的人闭上了眼睛。
叶素做了一场梦，梦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哭喊着叫着爸爸妈妈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漫无目的寻找着，直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和言曜很相似的人。
“素素，你为什么不跟我，阿姨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你是小孩子，保护我干什么？我是姐姐。”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争吵的声音，让她觉得头疼。
紧跟着画面就切换了。
她和言曜被绑住了，有人将他们塞在后备箱里然后离开。
等到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叶素看见了一片血红色，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呼呼呼……”
她呼吸困难，面色红肿着。
艾丽见情况不太对劲，急急忙忙地唤醒了她，“现在我打一个响指，你在响指之后就会醒过来。”
咚——
叶素猛然地睁开眼睛，浑身被汗水打湿，明明没有风，可是她却觉得全身冰冷。
“你还记得你看见的吗？”
叶素点头，嘴唇惨白，蚀骨般的疼痛在血脉里融化开来，慢慢地就连血液就也觉得冰冷。
脑海里残留着最后一个画面的记忆。
那是黑色的，也是红色的。
黑色的黑暗，红色的是鲜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蒋家地下室的时候，蒋正宇说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也明白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她的记忆里反反复复都是地下室的场景。
因为她曾经去过。
叶素贪婪地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神色是极度的害怕，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真的，这是你埋葬在记忆深处的，是恐惧，也是你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不过所有消失的记忆都应该有一个契约点，你可以找找你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
叶素猛地一颤，眼眶有些湿润。
半响，她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从心理治疗室离开之后，杨真就派人过来盯着这边，毕竟是牵涉到精神方面的问题，如果一旦暴露，事情就会被放大，到时候不仅仅是对家，还有很多人都恨不得踩一脚的。
因为叶素的位置太高了，惹人眼红。
车厢里，叶素的情绪很低迷，额头上的刘海碎发落下了一片阴影，车窗外变化的光影之下，她眼眸里的情绪深邃阴沉。
“怎么了？”
杨真不由得担心，从心理诊断病房出来就能明显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
叶素摇头，打开车窗，任由风呼呼地刮在脸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得以清醒。
“没事的，不过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
梦境里的黑暗和光芒，就像是冬末的雪，笔直地冻到了她的心脏里面，让她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素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
一回到酒店，叶素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杨真虽有担忧，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陆少，所以只能派人守着，防止出现其他的事情。
……
同酒店楼层里。
言曜站在方歌酒店门口，他好不容易发现了方歌的地址，可是对方却不想要见他。
“方歌，我们好好聊一聊。”
房间里传来了拒绝的声音，“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聊什么，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了，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我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