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雪继续道，“不过你还有印象吗？你被赶出家门之前，每天都是我给你送的饭菜，那个时候你讨厌我，我送的都不吃，然后我就让童妈给你看送，那段时间，就是我给你下药的时间段。”
叶素瞳孔微缩，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和姚瑞雪逃不了干系，但是真的听着她说出来，她心里还是再次愤怒，震撼。
“为什么？”叶素怒问，“这个孩子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非要伤害他？明明那个时候，我已经被赶出叶家了，对你和叶薇，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他能构成威胁！”姚瑞雪看向她，轻轻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冷声道，“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可以碾压我们母女的机会，你爸爸是个典型的商人，在很多情况下，他都会选择利益。”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姚瑞雪笑道。
宁静皱眉问，“姚瑞雪，你是怕这个孩子的父亲，有权有势，然后叶素母凭子贵，地位高于你和叶薇，所以你才费尽心思想要除掉这个孩子？”
姚瑞雪眼神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宁静给猜出来了。
她看向宁静，没有撒谎，“你说的对。”
“那我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宁静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姚瑞雪摇头，“这件事，我确实是不知道。”
“你不知道？”宁静冷笑一声，“当初你这么害怕这个孩子，自然是有猜测的，你一定能大概猜到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姚瑞雪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何佩妮说，“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碍于昕昕年幼，我也不忍心让她没有父亲，所以我……”
“你别说了。”姚瑞雪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沉了几分，“我说就是了。”
“是谁？”
叶素皱眉，冷声问。
姚瑞雪看向她，忽然忍不住笑了，“叶素，你有时候和你妈妈，真的很像。你们都这么的固执，当初我怀疑你的孩子是陆荀的，因为我知道陆荀的背景有多大，所以就想害死这个孩子，因为我很害怕你和陆荀在一起，之后来迫害薇薇。”
叶素瞪大双眼，心里有些震撼。
那个孩子……是她和陆荀的？
不可能……明明她当初都查的仔仔细细了，那个时候，陆荀根本就不在盛京城啊！怎么可能……
姚瑞雪看到她这么惊讶，冷笑道，“当然，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宁静问。
姚瑞雪看着叶素，“当初我背地里发现，叶素一直在调查那件事与陆荀的联系，所以我担心，哪天晚上与叶素上床的，是不是陆荀。如果是，我自然不会让这个孩子留下来。”
“……”
“我是个不会给自己留任何隐患的人。”姚瑞雪冷声道，“所以我选择让那个孩子不来到这世上。”
“你太被逼了！”宁静忍不住道，“你简直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姚瑞雪看着她，“或许是吧，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温的么？”
叶素看着她，只是一再重复的问了一句，“哪天晚上，究竟是不是陆荀？”
“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遍。”
“不知道。”姚瑞雪看着她，耸了耸肩膀，“这个时候我没有理由再向你隐瞒了，不是么？所以我确实是不知道。”
“……”
何佩妮看向叶素，轻声道，“可能她真的不知道。”
叶素深吸了一口气，她侧过脸，冷声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你当初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们去警察局自首吧，我也不想再过多看到你，再与你纠缠。”
姚瑞雪看向何佩妮，“你说的话，算数麽？”
“看叶素的反应。”何佩妮冷声道，“如果她愿意原谅你，放过叶薇，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姚瑞雪看向叶素，轻声道，“我该说的，全部都说了，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这些事情，薇薇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我只能求你放过她，你想让我进监狱，我现在就可以进去。”
叶素看着她，“你应该清楚，我从来不主动害人，这些年，都是你和叶薇与我挑起事端，何时见我主动害过你们？”
姚瑞雪怔了一下，她皱紧眉头，“薇薇她是被我惯坏了，所以有时间才这么嚣张跋扈，只要你能放过她和昕昕，我怎么样都可以。”
叶素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何佩妮，冷声道，“我就这样，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再说什么。”
何佩妮说，“我知道了。”
正说着，陆春和陆修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屋内这么多女人，都忍不住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陆修然看到姚瑞雪，怔了几秒，忍不住道，“这个女人怎么来了？”
陆春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往客厅走去，“叶小姐，总裁让我过来保护你。”
叶素看着他，“你来了正好，你派人把姚瑞雪带到警察局。”
陆春微怔，看着姚瑞雪，随后点了点头，“好。”
姚瑞雪起身，轻轻笑了笑，她看向叶素，又看了看何佩妮，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开口，跟着两个保镖走了出去。
姚瑞雪走后，叶素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她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咬紧下唇，很是难受。
宁静皱紧眉头，轻轻抱住她，“这件事也算是真相大白了，那个孩子在天之灵，也会感恩你的。”
很快，叶素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伸手捂着脸颊，抽泣道，“我对不起他，没有保护好他，我不配当个母亲。”
孩子这件事。
一直是叶素心中最痛苦的事情，当初从知道天天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到之后知道自己的孩子夭折，她无时无刻，都在怀念那个小生命。
现在哪怕知道，孩子确实是被姚瑞雪害死的，她也并没有释怀，也不恨了，更多的是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既然保护不了他，当初为什么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