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让我说话?”
徐昕诧异地看向墨城寺,一脸不满。
“不让你说,你就不要说。”
墨城寺一向说一不二,徐昕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只好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楚攸宁望着这一幕,目光淡淡。
她知道,墨家家族产业基本都是墨羽峯大伯墨城寺打理的,所以他有绝对的发言权。
墨羽峯的手持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七,所以她就算拿走,也只是拿过去了一个有分量的权位,并不是所有墨氏家族产业。
其实并不像墨羽峯小婶夏晓雨说的那样严重,所谓人都是有贪心的,他们只不过想讨回楚攸宁手里面的墨氏股份,顺便将墨羽峯挤出去。
墨城寺不语,楚攸宁也不说话,气氛飘过一丝诡异,旁边的徐昕想张口,无奈墨城寺不让她说话。
她只好立在原地,赌气似的撅着嘴唇。
“楚小姐,墨家的产业墨羽峯只占百分之三十七,所以还有百分之六十三你是拿不走的。”墨城寺率先打破了沉默,微胖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显得越发胸有城府。
楚攸宁清浅一笑,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呷了一口,“那又何妨。”
“楚小姐无非就是想让墨羽峯一无所有而已,那么这股份在谁手中还不是一个样?”
果然是老狐狸,楚攸宁笑了起来,“怎么个一样法?”
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的光映在楚攸宁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墨城寺眼眸微抬,想了想,在桌上点了点,“我们与楚小姐是一个目的,所以,这股份在我的手中和在你的手中效果是一样的,想必楚小姐也不是不爱钱之人吧?”
“本姑娘爱钱也爱股份,两样都爱。”
楚攸宁狐狸眸一眨,莞尔一笑。
旁边的徐昕听得云里雾里,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就是简单的要回家族产业而已,这两个人又得着猜哑谜似的吗,简直是急死个人了。
徐昕急得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怎么了?”
墨城寺看向徐昕,眼光一凛。
徐昕不管他高兴不高兴,索性说道:“你在那跟她费口舌干嘛,我们墨氏的产业凭啥给她呀。”
徐昕的话音未落,就见墨城寺脸色一黑,不悦地吼她一句,“住口,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
好歹刚才是楚攸宁让夏晓雨闭的嘴,可是自己的丈夫竟然让自己住嘴,真是既伤感情又丢脸。
徐昕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怎么能对您太太发那么大的脾气?她说的也对,您不就是来告诉我,不许动你们家的产业的吗?”
楚攸宁挑眉,眸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手指上。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给你绕圈子了,我想说的就是你把墨羽峯的股份给我,钱,我们可以好商量。”
楚攸宁扑哧一声乐了,“您是不是太会算账了,我就算报复墨羽峯也不可能便宜了别人,墨氏股份我觉得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只要你交出手里的股份。”
墨城寺紧盯着楚攸宁,从他的眸光里楚攸宁看到了野心。
只是楚攸宁弯弯眉眼,眸光含笑,“我刚说过了,我要的是墨家的一切!”
闻言,墨城寺的脸色由平静渐渐变得有些铁青,几欲气绝。
但是墨城寺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他想了想又开口道,“我是诚心诚意来给你交易的,希望你不要开玩笑。”
墨城寺刻意压低声音,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玩笑?我可真没有开玩笑哦。”楚攸宁看向墨城寺,伸手摆弄着面前的高脚杯。
灯光打在高脚杯上,泛着莹莹的光芒。
“墨家的一切,楚小姐的胃口不小,可是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吃得下呢?”
墨城寺暗咐自己小看了眼前的楚攸宁,一番谈话,她竟然滴水不露,没有丝毫破绽,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急躁,但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胃口合不合适,我想,墨先生不用操心。”
楚攸宁侧身坐着,头顶上的吊灯倾洒下的光芒,将她一半隐在暗影中,看上去有几分神秘。
墨城寺棋逢对手,心里虽然在咆哮,但是面上却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如果楚小姐同我合作的话,到时候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你要了墨家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意义也不大,毕竟我们持有的股份多。”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要她手中的股份,楚攸宁不由得苦笑。
因为同墨羽峯的关系,她以前就同他们见过,多多少少了解他们的为人,犹记得当初墨羽峯因为父亲失踪,从墨家搏得一席之地是多么的不容易,而这些人每天都巴不得抢占属于墨羽峯的一切。
更何况他们是墨羽峯的大伯和小叔呢,这些亲人为何总是那么爱做扎心的事情呢。
其实她倒不是心疼墨羽峯,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些。
见楚攸宁不语,墨城寺以为有了转机,于是起身坐到楚攸宁身旁,“其实这样做你是最省心的,不需要操心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楚攸宁笑了笑,“我自己也是非常真心诚意的,就是想要墨家的一切来为那个死去的孩子陪葬。”
“孩子?”
墨城寺表情讶异,看向楚攸宁。
“难道您不知道吗,我的孩子被幸老给害死了,那可是一个几个月的胎儿啊,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过一眼的胎儿啊。”
说起孩子,楚攸宁的眼圈忍不住泛红。
自从孩子没有以后,每个午夜,她都会从梦中惊醒,这种切肤之痛让她如何能够忘记。
虽说她有些不相信是墨羽峯所为,但是却是幸老亲口所说,幸老有何理由骗她呢?
看楚攸宁的真情流露,墨城寺眸光微动,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墨家派人害我腹中胎儿,实属是丧尽天良,试问这种人我怎么能够原谅,所以,我要墨家的一切来为我那个孩子陪葬!这一点您觉得不过份吧?”
面对楚攸宁的质问,墨城寺一双眼睛晦涩不明,他没有说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门外依稀能够听到墨城陌与夏晓雨的争吵声,两人吵得愈来僡烈,甚至时不时夹杂着夏晓雨低低的哭泣声。
此时徐昕气愤到了极点,她一秒也坐不下去了,她头发一扬猛得站起身来,朝着楚攸宁冷哼一声,“你简直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