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闻言，满脸不屑。
“我的事情用你管？臭坐堂的。赶紧给我抓药得了，老娘又不是不给你钱。”
这青春漂亮的小姑娘，面容虽然精致，可是一出口那大烟嗓和满口脏话，属实让人觉得反胃。
坐堂大夫闻言，脸色顿时黑沉起来。
只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对这种不敬的态度习以为常，他转身从身后的药柜中取出几味药材，开始称量。
我站在一旁，目光在店内扫视，心中暗自思量。
这家常春堂，作为黑城有名的中药铺，其药材质量与医师的医术本应无可挑剔，但刘建邦的药中却出现了朱砂，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正当我沉思之际，那年轻女子已抓完药，坐堂大夫给她抓的什么药？我来不及看。
只是，在那个女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却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儿不对。
“姑娘，且慢！”
我一边说着，直接抓上了那个年轻女子的手臂。
她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悦。
“那是谁呀？有病啊，小小年纪想揩油啊！”
女人满脸不屑，把手臂挣脱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此刻，我却缓缓开口。
“姑娘，我无意冒犯，但能否让我闻一下你手中的药包？”
“你他妈的傻逼吧！老娘开的是保胎药，你闻什么闻？你个死变态，真是有病。”
那女人完全不肯搭理我，甚至辱骂我的话语极其的难听。包括她脸上的表情动作也是特别的嚣张。
“姑娘，请相信我，我并无恶意。只是，我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试图让她理解我的用意。
然而，那女人显然并不领情，她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你他妈的说什么？你个傻逼，滚你妈的，操！”
女人满口脏话。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这女人得亏是个孕妇，她走路的速度奇快。脚踩一双10cm的恨天高，却是健步如飞。
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安稳生下来，只怕将来得是个田径运动员。
那年轻女子风风火火的离开。就在这时，坐堂大夫显然注意到了我。
那年轻男人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
“小帅哥，看来你也略懂医术了。”
此刻，我缓缓转身，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坐堂大夫。
“医者仁心。你怎么可以给刚才那个女人开堕胎药？”
我直接开口说道。
坐堂大夫听到我的话，恍然间噗嗤一笑。
“小兄弟，我怕你是误会了吧。
我怎么会给她开堕胎药呢？我给她用的可都是上好的中药。
黄芪，白术，枸杞，当归，丹皮……还有10年以上的驴皮阿胶。
这些可都是保胎的好药材呀。”
此刻，我却掷地有声的说。
“可是，我刚才明明闻到那副药材里面有桃仁的味道。
桃仁有滑胎的功效。你可不要马上否认。
你知不知道，随便乱加药材，你这是在害人命。医者仁心，你胡乱给病人开药。这简直就是在杀人。”
那坐堂大夫听到我的话，忽然间他噗嗤一笑。
“小伙子，你医术不错。
没错，我承认刚才的那副中药里，我加了桃仁。
不过只是一丁点儿的桃仁粉末。那味道，便是狗鼻子都闻不出来。小伙子，你的鼻子很灵验嘛。”
“那你是故意的！”我忍不住大声叫嚷。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坐堂大夫耸耸肩膀。那表情十分的轻松。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忍不住发问。
此刻，坐堂大夫朝着我嫣然一笑。
“你知道刚才那女人是什么人么？”
我摇头。
“不知！但肯定是个孕妇。”
坐堂大夫朝我招招手，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的说。
“刚才的那个女人叫沈红，是个小姐。”
“那，那又怎么了？”我语气有些尴尬。
“小姐这个职业，背后的辛酸你或许并不全然了解。
刚才那个女的就算她是个小姐，说不定也是个苦命的人，说不定从事那个行业并非出于自愿，谁说做那个行业的就没有好人？”
我一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知道我的底气有多不足。
看到刚才那个沈红的时候，浑身酒味儿，打扮风尘，满脸大浓妆。再加上一个大烟嗓，说话行事也是极其的没礼貌，指着我的鼻子便破口大骂。
这样的女孩儿。一看就不是被强迫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继续再美化她！
更何况，现在这个年代。哪还有那么多的李如是和梁红玉。
现在从事这个职业的女孩儿，大多都是年轻漂亮。几乎没什么被逼的，全都是自愿而已。
换一句话说，不是懒惰就是缺钱。而有九成的女人其实都是前者。
坐堂大夫一边慢悠悠的喝着茶。听到我说的这些话，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继续磕磕巴巴的说。
“那，就算她是干那啥的，人家买保胎药，你给人家偷偷往保胎药里面下一味堕胎药。
虽然你下的计量不大，对那女人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你……你这也是缺德。”
此刻，那个坐堂大夫又开口问我。
“你知道沈红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吗？”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这个女的，我又不是算命的神仙。”我翻着白眼儿说。
坐堂大夫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的介绍。
“沈红肚子里怀着的，是我们这条街开海鲜店儿的钱老板的孩子。
你知道吗？钱老板今年50多岁！长得又老又秃，年纪够当那个沈红爸爸的。”
“不管是谁的孩子，这是沈红的选择。你作为大夫，怎么可以随便给人下药？”
那坐堂大夫又说。
“可是，钱老板有妻子呀！
他不只有妻子，还有女儿。唯独，就少了个儿子。
而沈红肚子里怀着的，偏偏还就是个儿子……”
根据坐堂大夫的描述，我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