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梦霞见状轻咳一声,“你还是先上来吧,下边可能会有危险。”
高翠英闻言愣了一下,她的视线在我跟宁梦霞等人身上来回掠过。
她眼神中的流露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有危险,你们不是更应该帮忙么?
吴白有些尴尬道:“那什么,强行帮忙反而容易帮倒忙。”
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高翠英也反应过来,她将锄头一放,也麻利地翻了上去。
没了后顾之忧,我开始继续往下挖。
将那层断界土挖开后,又往下挖了差不多半米的距离,我便感觉触碰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
将周围泥土翻开后,一块厚重的石板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心中一喜,石板下方应该就是真正的入口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依旧没有让他们下来帮忙,继续独自一人用铁锹将石板周围的泥土全都铲平。
不多时,一块长宽差不多有个两米多些的完整石板便出现在眼前。
这石板将近有个三寸来厚,从雕琢痕迹上来看,它应该不是当年修建陵墓的时候便存在的,应该是后来者打通了入口后,从别处取来盖住这个地方的。
戴上鹿皮手套后,我尝试着去撬动这块石板。
但此物沉重远超我的想象,哪怕我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只能将其勉强抬起一点缝隙。
好消息是缝隙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阴邪之气逸散而出,但坏消息是这般石板上似乎还铭刻了某种法阵,会影响我体内的气,让我无法通过体内之气的加持来撼动此物。
思来想去,我最后让吴白下来,在我先将石板抬出一个缝隙后,将一根绳子塞进去。
随后他们在上边拉动绳子帮我一起拽。
宁梦霞与吴白站在一边,两人加起来的力气都不如高翠英一个人给力。
她的力气我估计比起那些练武练到诸邪辟易的人都不遑多让了。
使劲的同时,我心中也愈发好奇,这姑娘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何种异变,才能让她的身体蜕变得如此变态!
在这三人的帮助下,石板一点一点被翻开。
我趁机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石板下边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从边缘处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盗墓贼打出来的那种盗洞,而且看样子应该有些年代了,绝不是王二五他们打出来的。
我估计这盗洞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位鹰扬校尉传人带人打的,王二五他们只不过是找到了这个位置顺着这里下去了。
石板被拖开后,见没什么危险,她们也跳了下来。
我先是趁机打量了一下那块石板的背面,其上果然铭刻着一些繁复的纹路。
这些纹路构建的法阵应该就是让我无法以玄门修为去掀开石板的原因。
我觉得这些纹路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先将其拍了下来,打算等上去之后再做研究。
宁梦霞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后便主动问道:“师兄要先扔个照明灯探探路么?”
见我点头,宁梦霞便取了一个照明灯绑在绳子上沿着洞往下放。
灯光将通道照亮,大约往下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这通道便到底了。
下方是一处更加宽阔的空间,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墓室甬道。
见没什么危险,我当即决定下去看看。
不过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他们全都下去。
下边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但既然对方要用断界土铺上,就说明下边肯定是有危险的。
而且万一要是有外人找来,我们被堵在下边也麻烦。
稍一权衡后,我还是决定全员一起下去。
分开才更危险,而且就算将宁梦霞等人留在上边,万一真的有人来也不一定安全。
我将五行罗盘按在旁边的泥土上,借助这件法器先简单构造出一个法阵来。
随后我又将金蟾蛊取了出来,放它藏在旁边小溪之中,若真有人敢埋伏我们,到时候它也能给对方一个大惊喜。
后手准备好,我又取出了些解毒和加持视力的药丸分给他们服下。
下边环境未知,只靠照明设备还是很危险,只有保持视线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切准备就绪,吴白也已经将绳索挂好。
我打头阵,一行人沿着绳索不断往下。
一般来说这种地下的环境都会给人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
但这里却完全不同,越是往下,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舒适感。
之所以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是因为此地乃是真正的天地之气交融之处。
太平经的理念是天地人一气贯之,我们作为人,身处在这种地方,也算是变相的达成了天地交感的状态,自然会感觉到莫名的舒服。
不过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但对另外三人却有些危险。
他们的魂魄没有经过锤炼,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种感觉中。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我便让他们每隔三分钟都要主动开口说话。
只要谁没开口,那他多半就已经陷在这种感觉中了。
落地后,我先左右观察了一下。
我们这个位置确实身处在一条甬道之中,往东几米的位置就是封堵甬道的巨石。
往西去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通道。
我没有直接沿着甬道往里走,而是先往东来到了封堵甬道的巨石前。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巨石似乎契合着某种法阵或者机关。
但我仔细搜寻了一阵,最后也没什么具体发现,只能暂时作罢调转方向沿着甬道往前走。
据我观察,甬道两侧应该是雕刻着一些壁画的,但那些壁画却像是被人为毁掉了。
将壁画切割下来运走我还能理解,只是单纯的将其毁掉,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差不多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这处甬道的尽头。
入眼处是一座紧闭的石门,而在石门旁边,则有一块碎的不成样子的石碑。
碑上大部分都已经被毁掉,我凑到近前仔细看了一下,整个石碑上保存完整的部分只剩下一个名字。
“梁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