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鲤鱼打挺,拍醒宁梦霞后,一个箭步窜到门前将门拉开。
徐庆德脸色惨白,还带着几分惊恐,“不好了,杨先生,闹鬼了!”
“闹鬼?”
我面色一变,“可有人看到了?”
徐庆德点了点头,艰涩道:“有人死了,杨先生你还是先赶紧过去看看吧。”
这时宁梦霞已经将我的包拿了过来,我当即接过便跟着徐庆德出了祠堂。
听到动静的吴白也跟了过来,我们四人小跑着赶到了出事的那栋房子。
我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围在外边。
正当徐庆德要上前分开人群之际,白天看到的那个老疯子徐庆云忽然出现。
他那张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大喊道;“是语舒回来了,是语舒回来了,我看到了,她来找你们算账了,你们都要死!”
“都要死啊……哈哈……都要死!”
那老疯子在人群中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不断来回转悠。
“我算你大爷,你个混账玩意儿!”
人群中忽然窜出另外一个老头,举起手中拐杖就狠狠的砸到了这老疯子徐庆云的脑袋上。
“你个该死的混球,不相信老村长和你大哥,相信一个外来的野女人是吧?我看当年老村长和你大哥的死,你说不定也有份!”
这老头越说越气,下手也是越来越狠,这一次,没有人出来阻拦,而且我看其余几个老头也有要动手的意思。
“三哥,算了三哥,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都疯了。”
徐庆德急忙站出来阻拦,抱住了那个打人的老头。
徐庆云被打翻在地,也不敢喊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见他这幅模样,打人的那个老头气得将手中拐杖又扔到了他的头上,“瞧你这怂样,庆言大哥怎么有你这种弟弟!”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送回去。”
徐庆德给几个小年轻使了个眼色,这几人不情不愿的上前把徐庆云给架走了。
徐庆德又连忙把围观的诸多村民赶走,只留下了几个目击者和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
解决了这场闹剧,徐庆德这才连忙招呼我们进了这栋房子。
这一进来,我便感觉浑身骤然一凉。
阴气残留,还真有鬼出现了?
我立马将火折子拿出来递到了宁梦霞的手上,自己也将降魔杵拿了出来。
我这番动作落在徐庆德和吴白眼中,俩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一进正屋,我便看到两具尸体躺在老式沙发上。
这俩人都是老人,且死状极惨。
男的一只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则硬生生扣瞎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嘴巴大张着,舌头突出还断了半截。
那女的死状更惨,她手中捏着一把菜刀,胸前血肉模糊,脸上也满是伤口,都已经不成人形了。
“这是鬼附身?”我心中涌起阵阵寒意。
如果只是靠着幻觉来迷惑人,还不足以让这两位老人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毕竟幻觉是不可能阻隔人体本能反应的,在那股剧痛的刺激下,人会短暂的清醒。
唯有附身,才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折磨对方!
或许很多人以为是个鬼就能肆意附身。
这是绝不可能的,人只要不咽气,体内就必定会有阳气存在。
鬼要附身于人,就必须要扛得住活人阳气折磨,同时还要压的住活人的魂魄反噬。
每一具肉身,都与本体的魂魄才是最契合的,外来的灵魂要想控制身体,可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能附身的鬼,都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所能比拟的!
“你们都退后点。”
我示意他们三人站到门外,自己则上前仔细查看起这两人的尸体来。
很快,我便从他们的尸体中发现了大量的阴邪之气残留,他们生前确确实实是被鬼给附身过了。
难不成这徐家村的诡病来源真的是一只很厉害的鬼?
可问题是之前那些死者和得了诡病的人体内怎么没有阴邪之气?
一时间,我只感觉一阵头大,这件事或许不是我前半生经历的无数次诡病中最危险的一次,但绝对是最复杂的一次。
不过很快我便重新冷静了下来。
这鬼既然主动出来害人了,那事情反而好办了,我相信不管这诡病的源头到底是不是这只害人的鬼,都一定与它有关系。
只要将其抓住,或许就能从它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从包中翻出一点香灰撒在这两位老人身上,心中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都这把年纪,还死的这么惨,以前我爷爷常说一个人能寿终正寝就是最大的福报,之前我还不理解,现在见得多了,才深刻明白那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把这两人体内残留的阴邪之气驱散后,我便退了出去。
“先把人收敛一下准备后事吧。”
徐庆德试探着问道;“他俩真是被鬼害死的?”
见我点头,徐庆德脸色也是变得煞白,他下意识自语道:“难不成真是那对父女死不瞑目来报仇了?”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他便连忙摆手道;“杨先生别误会,我这话可不是质疑当年那件事。”
“我明白,徐村长你先把目击者叫过来吧。”
徐庆德先是叫了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帮着两位老人收尸,然后又把另外几个人喊了过来。
这几人都是这一户的邻居,他们是最先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的。
当时他们冲进来的时候老两口就已经不行了,那副惨状把他们吓了一跳。
就在他们往外逃窜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有个人影从那个老妇人身上钻了出来。
但当时他们太害怕了,而且今晚夜色又很暗,他们只能看出来那人影应该是个女人。
临末了,其中有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人小声道:“那个人影穿的衣服挺老,看着确实挺像当年那个女人穿的。”
“而且……而且后来庆云不知何时也过来了,他指着那个人影就喊当年那个女人的名字,当时那个人影好像还停了一下,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