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的外形与本人几乎是完全一致的,此刻显现而出的陶宁魂魄模样也与她完全一样。
我之所以如此心惊,是因为眼下陶宁的魂魄上竟然也背着一个硕大的青色石头,看样子与她背上的那个完全一样!
魂魄与人的肉身虽然是紧密相连的,但两者却又是相互独立存在的,一般来说在肉身出现的诡病几乎不可能反映在人的魂魄上。
而魂魄上的诡病也同样不会出现在肉身上。
像是陶宁这般魂魄与肉身同时出现一样的症状,这种情况是十分罕见的。
短暂的震惊过后,我很快冷静下来,脑海中开始不断思索有可能导致这种现象的可能。
首先魂毒这个推测应该可以排除了,中魂毒者魂体显现后会呈现出一种即将要魂飞魄散的孱弱迹象。
陶宁的魂魄虽然看着诡异,但魂力还很充盈,并没有中了魂毒的迹象。
再将另外几个不太贴合实际的情况一一排除后,我觉得陶宁的诡病应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中了某种厉害的魂魄咒术,其二还是我最开始的按个推测,与她的命理有关系。
这两个推测中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咒术害人一般来说很难持续太长时间,而且也很少会让人的魂魄在外形上产生畸变。
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依旧按照计划做完了检测。
结果也与我刚才预测的差不多,陶宁并没有中魂毒。
长时间魂魄外显对普通人的负担太大,确定无误后我又连忙将陶宁的魂魄送了回去。
不等我喘口气,早就已经等的心焦难耐的陶老急声道:“可是有结果了?”
“情况有点复杂。”
我一抹额头细密的汗珠,将心中的推测一一讲了出来。
陶老与单老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绷紧了脸,作为玄门中的老人,他们自然也知道一旦跟命理扯上关系就没一个简单的。
单老脸色变幻,似是在不断权衡什么,片刻后他老人家率先开口问道:“如果她这种情况是中了某种咒术的话,那使用一些可以净化魂魄的宝物是否可以直接解决她的问题?”
我心中讶然,单老敢这么问,看来是手中有某种能净化魂魄的好东西啊。
“只要那东西够厉害,应该是可以的。”
我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话锋一转道:“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我现在尚且拿不准她的诡病到底是因何而起,如果不是咒术的原因,那这东西用了最后很有可能是一种浪费。”
单老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短时间内能有什么好的办法确定她到底是哪种情况么?”
这个问题让我不由的皱起眉头,若是陶宁现在相对健康一些,我倒是可以用一些方法强行去检验一下。
但现在以陶宁这状态,我怕那些方法她不一定能扛得住,而且因为她之前的那些遭遇,我也不太想用那些折腾人的方法。
可如果不用这些寻常的手段,要想确定的话怕是就得费些功夫。
好在陶宁短时间内性命应该没什么问题,花些时间的话倒是也无妨。
我将心中想法一说,单老稍一犹豫便大手一挥道:“算了不用这么麻烦,我把家中那份天壬地葵水拿过来给小宁宁喝了,如果她好了,那就说明是咒术作祟,如果没好,那就是命理的问题,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她现在的魂魄孱弱无比,喝了这东西对她的魂魄也大有裨益,就算不能将她治好也不算浪费。”
我双目圆瞪,单老这家底子可比我想象的要厚多了,这种玄门中的顶级养魂之物他竟然都有?
天壬地葵水是一种源自于水脉源头的神水,此物是少有的可直接对人的魂魄产生作用的宝物,只要服上一些,便可让人的魂魄产生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
时至今日,世间大江大河的水脉源头早就被算的一清二楚,此物又很多年才能孕育出来一些,外界早就很难寻到这种东西了。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因为贪玩错失了一次恰好取得此物的机会,这么多年每当提起这件事,他老人家都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如果服用此物的话,那确实可以立马就能确定陶宁魂魄上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事怕是不会那么顺利,此物太过珍贵,这已经不是之前垫钱那么简单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开口呢,陶老便先一步开口道:“宁宁目前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不妨还是慢慢来就是。”
这天壬地葵水的价值,就算把陶老这个狗场和他那条纯阳雷公狗卖了都不一定抵得上。
玄门之中人情最是难还,一旦受了这份恩,那以后陶宁估计就只有嫁给闫斌这一条道了。
单老之所以会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也是因为他看中了陶宁,想给自己的小徒弟保下这门亲事。
感情这种事太过复杂,眼下的好感说明不了什么,正如之前陶老所言,等日后陶宁一旦好了,能离开这间逼仄的小屋去见识外边的花花世界,她未必还能保持对闫斌的好感。
可有了这份大恩在,她就没得选了。
或许在常人看来,这一切都是自愿,到时候就算陶宁反悔也没什么,大不了日后努力赚钱再还给单老就是。
其实这对于陶宁来说确实没啥,毕竟她不是玄门中人,但陶老不行,一旦他支持孙女这么做了,他顷刻间就会身败名裂,到时候连带着他的师门都要一起受人指点。
玄门中虽然近些年也乌烟瘴气,利益至上的理念甚嚣尘上。
但最起码在一些底线上还是能保持住的,还恩和承诺就是诸多底线之一。
单老哪能不明白自己这位老友心中的顾虑,他哼了一声,“老东西我可没有要挟恩图报的意思,这天壬地葵水算是我借给你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把你的那条老狗抵押给我。”
这话说的陶老有些意动,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纯阳雷公狗也是他的命根子,哪能轻易舍弃。
眼瞅着局面僵持了下来,我稍一盘算后主动开口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