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是这世间最精密的存在,各种天地之气在人体中趋于一种完美的平衡。
但撞鬼遇邪,就会破坏这种平衡,哪怕人体有自我修复功能,在脱离阴邪之气的侵害后可以进行自我修复,可当时阴邪之气留下的伤害却不会消失。
但凡撞邪遇鬼之人,死后骨骼上都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黑之色。
这几乎是铁律,要想不留下这种痕迹,玄门中目前已知的方法唯有两种,一是得阳火洗礼,其二便是练武练到一定境界脱胎换骨,但这两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出现在眼前这具尸骨的身上。
见我沉默不语,刘真犹豫许久,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小兄弟,这……”
“他不是撞鬼死的。”
不等刘真将话说完,我便径直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此言一出,围着的这些人当场哗然,这具尸体的姐姐更是直接质问道:“我弟弟要不是撞鬼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暂时不能确定,但我能保证他一定不是撞鬼死的。”
我将其中关窍简单讲了一下,这些人中有些听懂了,但绝大部分依旧是一副迷茫的神色。
“不是撞邪遇鬼,那他们怎么会这样?”
刘真口中不断小声重复这句话,良久之后,他豁然抬起头来,“难道他们是被什么人给害了,中了某种毒?”
我摸了摸下巴,刘真的想法有些不太现实,首先这件事跨度太久,若真有人下毒都不一定能活这么久。
我觉得虽然这人不是撞邪而死,但也一定与一些邪异存在有关。
难不成是某种邪神或者邪恶仪式?
这想法一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便感觉一股寒意直窜脑门,要说现在玄门中最难缠的事情是什么,与这方面有关的事情一定名列前茅。
我心中默默祈祷这最好是我自己吓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跟这些东西有关,就不是目前的我所能处理的了。
将这些念头暂且压下,我连忙让人将这坟墓重新埋好,继续赶往下一处坟墓。
不出我所料,另外那处坟墓中挖出的尸骨也是正常的,这说明这具尸骨生前也不是撞邪遇鬼而亡。
孤证不立,如果一个只是意外,那现在两具都是就肯定有问题。
我想了想又带人去挖了一个坟墓,再次得到同样的结果后,我彻底放下了侥幸心理。
我站在棺材前久久无言,脑海中不停思索人会在何种情况下变得或是痴傻或是疯癫,最终还暴毙而亡。
思来想去,我觉得问题关键或许是出在魂魄上。
三魂七魄主管灵智与情绪,也只有魂魄不稳,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这玄门中能对魂魄造成损伤的方式那可就太多了。
小到情绪大起大落,大到天象变动,能让魂魄出现问题的方法我能不重样的背上个一天一夜。
我一时间没了头绪,便决定不再硬想下去,钻牛角是一个很可怕的行为,人一旦陷进去,非但想不出办法,还很容易走上歧途。
既然这条线索没什么头绪了,那我就再想办法换一条就是。
稍一权衡,我便有了新的想法,在土壤信息和梁宽那边的信息没有传过来之前,我决议继续顺着这条线去查。
既然尸骨这条路不通了,我决定将调查的方向改一改。
任何一件事都有源头,而源头往往才最有可能说明真相,我决定接下来便想办法去探寻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
有刘真和这些众多的受害者家属在,在当地打听起这些事也更方便一些。
除此之外,我准备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附近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撞上什么。
定了定神,我将自己的打算跟刘真讲了一下。
刘真满口答应,立即跟其余受害者的家属安排起来。
等人群逐渐散去,刘真嘱咐我们注意安全后也匆匆离开了。
他准备去县城一趟,前些年他试图找出儿子撞鬼的真相,发动了不少人去调查,因此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位当地县志办的一个研究员。
后来俩人因为一些误会一直没联系,刘真说此人知道不少当地的历史,他准备过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人叫过来。
人一走,我们也没继续留在这边,便准备先回房车那边稍微休息一下,顺便再看看梁娇的状况。
回去的路上,宁梦霞忍不住开口发问,“老大,你觉得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我觉得还是有的。”
看这小妮子的样子,她应该有些迷茫,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做无用功,毕竟我们本来的目的是来解决梁娇身上的诡病,现在却转而帮刘真他们查起了亲人看似撞邪遇鬼,并因此暴毙而亡的事情。
说实话我此刻内心也是有些迷茫的,这两件事到现在看似一点交集都没有,他们的症状完全不同,刘真他们这些人的亲人遭遇看起来像是一系列的事情,而梁娇他们四人的遭遇则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偶发事件。
但我觉得这事要是没有关联的话也太过巧合了,况且单以梁娇他们几个人为线索核心去调查,现在同样也是毫无头绪。
借助这条线,或许我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当然我自己心里没啥信心,但我不想打击宁梦霞的信心,便没有含糊其辞,而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听我这么说,宁梦霞也重新振奋了起来,攥了攥小拳头,口中念叨着我们一定能查明真相给我打气。
梁娇依旧是老样子,我们在房车里休息了一会,眼瞅着天色渐晚,我跟宁梦霞带上东西,再次回到梁娇他们出事的大概地方。
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边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撞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