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做了什么?”
面对此人气急败坏的质问,我压根懒得搭理,径直展开画卷,将台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收入其中。
看到蛟骨被收走,此人先是一惊,“你竟然有能自成空间的法器?”旋即他又暴怒道:“将东西留下,否则你们必死无疑!”
我心道他之前有恃无恐的敢一直跟我们掰扯,估计也有觉得蛟骨太大我们无法直接带走的原因,现在看到蛟骨没了,他这下才真的急了。
“轰隆……”阵阵如闷雷般的响声率先传来,紧接着通道那头便响起了一阵水声。
“快到我身边来。”
我大吼一声的同时,将那枚逆鳞塞进我右手尚未愈合的伤口中。
“你……你又让河道移位了?”
常家那老者目眦欲裂,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浑浊且冰冷的河水。
几声惨叫被汹涌而来的河水吞噬,我顾不得在观察他们的情况,全力催动那枚蛟鳞,掌控此地的水行之气护住他们。
等这里被河水完全灌满,我当即带着他们往出口游去。
但尚未等我们游出几米,河水中一道白影忽然出现,猛地向我们撞了过来。
右侧正好是吴白他们,他反应倒是也挺快的,顺手扔出了一张符箓。
那张符箓化作点点冰蓝色的光点,周围温度骤然下降,大量河水凝结成冰块挡在前面。
但下一秒,这块临时出现的冰墙便被撞破,一条长约十多米的白色大蟒骤然出现。
常家那老者落在大蟒的背部,在他身后还有常家老大和老三两人。
大蟒撞开冰墙也非一点也没受伤,它的头部和身侧鳞片上都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渗出。
我心中暗道不好,此人还真的把常家所供奉的一条大蟒本体给带来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庆幸的是这应该不是这三鼎山常家真正的蟒老祖。
那条蟒老祖现在应该跟在常家家主身边,在外边跟吴白背后的势力对抗呢,若是那条蟒来了,今天我们还真玄了。
常家那老头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不过不用他指挥,那条大蟒便再次翻涌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先是示意他们往外游,旋即反手抽出雁翎刀来,引动此地煞气。
野仙们已经不是妖,它们在吸纳了香火气后不管是妖魂还是肉身都产生了一定的蜕变,寻常对付妖灵的方法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
但这种蜕变对它们也并未全都是好处,原本与妖灵十分契合的煞气反而成了克制它们的东西之一。
赤红色的煞气将河水都渲染成血色,那条大蟒忌惮之下放弃了直冲而来。
吴白见状边退边拔开了那个葫芦的盖子,大量煞气也随之狂涌而出,与雁翎刀的煞气交织在一起,卷向那条大蟒。
那条大蟒瞳仁骤然收缩,下一秒我便感觉意识忽然被抽离,眼前景象骤然变化,变成了我小时候跟在爷爷身后在古洞村的田埂上穿行的画面。
不过这画面只是转瞬即逝,右臂上之上清凉之意传来,我当即恢复清醒。
幻术攻击是野仙们的拿手好戏,在水下它们绝大部分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只能动用这种相对传统的攻击方式。
不过这玩意儿对我没啥用,但除了宁梦霞跟吴白外,其余人却全都中招了。
宁梦霞刚得到了数件护身的法器,吴白自不用说,我估计他穿的裤衩应该都是有用的法器,自然不能轻易被幻术控制。
眼瞅着这几人就要在大蟒的控制下攻击身边人,我连忙拼尽全力挥刀砍了出去。
煞气闪动,卷住那条大蟒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往它身体里钻。
那条大蟒痛不欲生在水中疯狂翻滚了起来。
同时李霁月前辈的阴魂对着那几人吹了口气,冰寒的阴气一激,那几人的幻术也随之被破。
常家那三人的脑袋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灰色雾气汇入那条大蟒的身体中,那条大蟒周身闪过一层淡黄色光,将煞气尽数逼退。
趁此机会,宁梦霞她们已经退到了通道旁。
我当机立断指挥他们赶紧游出去,同时摸出五行罗盘,尽力掌控此地的水行之气,将常家三人跟那条大蟒挡下。
眼瞅着我们就要逃跑,常家那老者似乎也急了。
他那双小眼睛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寸许大的洁白骨块。
他将骨块一抛,那条大蟒将其吞下后,浑身鳞片竟瞬间炸开,发出阵阵渗人的声响。
旋即这条大蟒便突破了煞气和水行之气的限制,再次朝我们冲了上来。
我只能尽力抵抗,不过好在此地本来就残留有大量尚未消散的煞气和水行之气,在诸多加持下,我勉强将这条大蟒拦下,成功从井口中游了出来。
我本来还想尝试着将井口压住将他们封在里边。
但对方拼命之下,只是片刻就突破了封锁追了出来。
而且离开了井下后,不管是水行之气还是煞气都骤然减弱,我已经无力再继续靠着五行罗盘和雁翎刀来限制这条大蟒。
我先抽身后退,跟上宁梦霞她们浮出水面。
刚一露头,宁梦霞焦急的声音便传来,“师兄,有人追过来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河道上游,一条尺寸更大的巨蟒正快速接近。
这条巨蟒通体呈白色,但头颅部分却是七彩的颜色,那双猩红的眼眸看的人忍不住泛起惊恐之意。
这应该就是刚才常家那位老者等待的援兵了,看样子这条巨蟒很有可能就是三鼎山常家的蟒老祖了。
我心中骇然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我当机立断选择让河道归位,否则再晚一些被这条巨蟒堵在这里边,我们今日估计都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这时那老者和常家两兄弟也浮出水面,那老者看到那条大蟒后急声道:“大兄,真的有蛟骨,就在这些小兔崽子手上!”
那条大蟒听到这呼喊声,速度再次加快,几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冲我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