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珊还是那副老样子,她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那件。
这种状态看到我是直摇头。
廖璇不像我态度相对温和,她看到章芷珊还是这幅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先往洞里走。
我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她就那臭脾气。”
“没事,我还不知道她。”
章芷珊那张略显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来一点笑意,转动视线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宁梦霞。
“你好,我叫章芷珊,我这地方简陋,希望你别介意。”
“怎么会,这地方……”宁梦霞连连摆手,她应该是想要夸一下这里,但这阴森森的环境实在是没啥好形容词。
“廖璇都进去了,我们也别傻站着了。”
我急忙出来打圆场,宁梦霞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平时也不是个嘴笨的人,之前见扶巍真君等玄门大佬都没怎么露怯,现在还紧张了。
进了这山洞,我们沿着略显潮湿的崎岖小路往里走了百多米左右,狭窄的洞穴豁然开朗,一个足有几百平的宽阔洞穴出现在我们面前。
几缕残阳透过缝隙撒在地面上,给这个潮湿阴暗的洞穴带来了些许光亮。
早我们一步进来的廖璇已经坐到了一张石桌上,上边已经摆放好了酒菜。
章芷珊现在这种状态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吃饭喝水的,这些东西显然是她提前给我们准备的。
我心中惊诧之余也多了几分喜意,以往我们过来可没这待遇,章芷珊很是抵触跟外人接触,她平时没有要事都不会出门。
她既然肯出去买东西给我们准备饭菜,这就说明她还是有在努力改变的。
“坐吧。”
章芷珊招呼我们在桌子前坐下,廖璇脸色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见我们坐下也开始主动搭话聊了起来。
气氛逐渐热络起来,我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
之前每次我跟廖璇过来都是话没说几句,章芷珊就会提起一些之前的事情搁哪儿唉声叹气。
廖璇很烦她老是将过去的事情挂在嘴边,往往说不上几句她就生气一个人先走了。
这次来的路上我还特意跟廖璇交代让她这次尽量不要发火,廖璇过了劫难后脾气也平和了些,还特意向我保证。
不过既然章芷珊没有主动去提那自然更好,或许这也代表着她在逐渐放下过去的执念。
……
我们在洞中住了一晚,章芷珊因为身体的原因,人在上午的时候肢体僵硬不便活动,我们只能等到下去再出发去祭拜。
廖璇闲不住,大清早就一个人离开了这里去外边晃悠去了。
我跟宁梦霞则留下来准备午饭和祭拜时的酒菜。
正忙碌的时候,宁梦霞忽然开口道:“师兄,我好像还从没听你讲过你之前的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中倒也不觉意外,以前宁梦霞不问,应是觉得我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她不想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刺探我的秘密。
但眼下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与我一起离开,那我们的关系就算不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也依旧算得上是一家人,在这种前提下,她再问这种事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其实我之前倒也想过跟她聊聊这些事,但同样我心中也有些顾虑。
现在顾虑没了,这些事确实也可以跟她说了。
我下意识抬头往东边的方向看了过去,废弃的古洞村就在那边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后边。
古洞村的古洞二字,其实指的就是进入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需要穿过一条狭窄冗长的山洞。
这座村子最早是谁建立的没人清楚,就连当时的老村长所知道的历史也不过就百多年左右。
不过虽然创建古洞村的那些人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古洞村的使命却一代代传承下来了。
古洞村的下边用法阵镇压着一个邪魔!
这邪魔可不是寻常玄门中人口中那些走火入魔失去理智之人,也不是那些精怪阴物。
它是由诸多天地污秽之气交融而诞生的先天生灵,它的本性代表着各种极致的恶,是真正意义上的邪魔。
历代入驻古洞村的人只有一个职责,那就是不断加固那道封禁,直到将它彻底镇压消亡为止。
我爷爷因为帮人医治诡病结下了一段因果,而那个人恰好就是古洞村的村民。
在他死后,我爷爷便秉承他的遗愿,也住到古洞村中,成为了古洞村的一员。
在他住进古洞村几年之后,我顺利降生。
在这之后我爹与我娘在一次外出帮人医治诡病时不幸遇难,我爷爷便将重心转到培养我上,平时很少外出,也因此与村里很多人都结下了十分深厚的友谊。
七年前,古洞村忽然出现意外,那道历经无数年不断加固,本该固若金汤的先天法阵忽然出现意外,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邪魔竟趁势要脱困而出。
那天除了魏叔的女儿与她母亲一起外出探亲,我与另外五位发小都在。
出事的时候,我们六人正在村后一处密林中玩,而那个地方恰好是法阵的一处节点。
当法阵松动后,大量阴邪污秽之气瞬间冲了出来,那只邪魔利用自身先天气豢养的几只眷属从中冲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们尚且年幼,自然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
我们的老大哥为了保护我们撤退独自挡住那几只邪物。
但他只撑了几分钟便不幸被杀,随后我跟另外一位发小庞剑云合力挡住那几只邪物的追击。
在这个过程中庞剑云也不幸中招丢了性命,而我也差点儿没抗住,被邪气入体差点儿一起死在那边。
关键时刻章芷珊带着另外几人又杀了回来,我这才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就在我们命悬一线之际,我爷爷终于带人找了过来,将我们救下。
我被带回古洞村的时候人就已经要扛不住了,强撑了没多久之后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月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