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一脸凝重地豁然从火堆旁站了起来。
人皮上并未显现出那两人的位置。
此物已经用了数次,过程自然是不可能出错的,没找到位置或许是常家人做了些遮掩。
但此物神异,寻常遮掩术法几乎不可能对它造成影响,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或许是那老两口已经没命了。
我让宁梦霞取另外一样法器过来,想要先确定一下他们是否还活着。
宁梦霞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兄,你觉得他们已经死了?”
见我点头,她们几人脸色都有些黯然。
不多时,我接连叹了口气后将法器缓缓收起来,我的猜测没有错,那老两口果然已经没命了。
得知这个结果,刘静柔忍不住淬了一口,“这常家人怎么如此丧心病狂,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也要杀!”
“或许他们不是被常家人直接杀害的。”
见其余两人看向自己,宁梦云继续解释道:“常家人想要跟我们合作,在这件事没达成之前他们必须要把持一定的底线才行,或许是那两位老人知道对方可能会拿自己来威胁孩子和孙女,所以他们直接自杀了。”
宁梦云的推测概率很大,常家人就算再残暴,也不至于没脑子到在这种节骨眼上恶心我跟葛欣蕊的家人。
但不管老人是不是自杀,罪魁祸首都是这常家肯定没跑。
这笔账暂且先记下,我轻咳一声跟她们讨论了一下这事要不要跟葛欣蕊的父母说。
一番讨论后,我们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那毕竟是他们的父母,他们有权知道真相,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还想搞清楚葛欣蕊的爷爷奶奶为何会被抓走,若是他们常家在关内也有势力,我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想来这个点吴白的人应该也接到了葛欣蕊和她父母,我拿出手机便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里边传来葛欣蕊父母疲惫中又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
我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葛大哥,你确定你爸妈已经走了么?”
“对啊?”
葛欣蕊的父亲先是答应一声,旋即便意识到有些不对急声道:“杨小师傅,可是我爸妈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们确实出事了。”
……
十多分钟后,我一脸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葛欣蕊的父亲比我想象的要淡定,得知自己父母出事,他情绪虽然也很崩溃,但还是按我所说的去确认了一下。
他父母出事的原因也让人有些无语,按照计划他俩该坐飞机直接前往南洋。
但老两口年纪大了有些害怕坐飞机,再加上觉得机票太贵,他们跟亲戚一商量,便偷偷退了机票,换成火车票准备先坐到南方再换船。
常家的人找到他们家的亲戚,稍一逼问就问出了那老两口的行踪,绿皮火车速度太慢,他们派人在下一站上车,将那两老口迷惑带走了。
这个结果让我一时间也有些无奈,但归根结底错的并不是两位老人,毫无底线的常家人才是真正该谴责的对象。
调整好心态后,我再次回到火堆旁坐下。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萨满教的人将资料送来,等吴白带人赶到。
……
一夜很快过去,东方已经渐露鱼肚白。
火堆燃烧的依旧旺盛,但众人的心情却明显有些消沉。
天马上就要亮了,萨满教的人还没动静,这下就连我都有点儿嘀咕了。
不过我心中倒是一点都不慌,葛欣蕊和那处空间的打开之法都掌握在我手里,主动权就依旧是我的。
这下半夜我也一直在思索若是萨满教不将资料送过来我该怎么办。
我还真的想出了几个新的破局之法。
当年追随崔雪芝的人可不少,这附近的人或许不知道,但当年那些追随着崔雪芝的人很有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通过冷海波,要想查清楚当年跟随崔雪芝过来的人都有谁应该不难。
只要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我们便可以从他们的后人身上下手,尝试着去查清楚这里的真相。
除了这个方法,我们也可以借助吴白背后势力的影响力,单点突破萨满教或是另外一伙人中一些知情的人。
到时候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迟则生变,这种事拖得越久越危险为复杂,甚至萨满教的人和常家有可能会将这个消息大肆在关外散播,引来更多的人。
但只要萨满教不配合,我们也没别的路可走。
天马上就要亮了,估计吴白也快要到了。
我定了定神,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恢复下精神,忽然远处树林中有两个人窜了出来。
我扫了一眼心中顿时暗松了口气,其中一人正是昨天晚上来过一次的杨丁。
这两人在火堆前停住,杨丁有些谄媚的指了指身旁那边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道:“小杨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们云风一脉的大祭祀赞禾大巫师。”
我下意识打量了这人一眼,此人约莫四十来岁,长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穿着常人的衣服,从这一点上来看此人所属的萨满分支应该不是那种十分传统守旧的传承。
此人腰间悬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小鼓很是危险,应该是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器。
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对于我的态度杨丁稍有些不满,觉得我不行礼没有给予这位大祭司充分的尊重。
不过此人显然并未在意这些,他上下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抽出一叠足有一指厚度的笔记本递了过来。
“你应该见识到了常家的手段,它们就是整个关外那些沐猴而冠之辈的真实写照,与他们合作会是什么下场以阁下的聪明才智心中应该清楚。”
“东西给你,我们的诚意已经送到,但同样的我们也要看到阁下的诚意。”
我就知道对方耽误了一晚上才将东西拿过来肯定是在商量什么,看来这就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想要先借此机会从我这边也套取一些信息。
我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不知你们想要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