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英话音一落,吴白就直接表态道:“等会儿我再联系一下那些人确认一下,看看是否有人存了些别的心思后续又偷摸来过这里。”
吴白这是觉得公司请来的那些人有问题,但我觉得如果真有人一直在暗中窥视高翠英,那或许没这么简单。
毕竟公司在这件事上并未有什么限制条件,如果那些人有想法,完全可以打着继续救治这些人的幌子直接来就是,何必鬼鬼祟祟的呢?
见我们脸色有些凝重,高翠英也急忙道:“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感觉,我也不能保证是真的,不是有一种说法,说是人独处久了,就会变得疑神疑鬼,我觉得我可能也有这种倾向。”
接触的事情多了,我对患了诡病之人的一些说辞一向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他们也不是想说谎,但他们的身体或者精神都或多或少出了一些问题,有一些感受是做不得准的。
但高翠英这事倒是有些特殊,她出现这种感受的跨度时间长,次数反复且不规律,不太符合之前一些病人在诡病的影响下感知失衡的症状。
我想了想,索性现在也没事,不如就在这周围转转,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这荒郊野岭的,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若是之前真有人躲在暗中窥视高翠英,说不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我将这想法一提,高翠英却摇头道:“那些地方我去过,我没发现什么有人活动的痕迹。”
不等我开口,吴白便先轻咳一声道:“小高姑娘那什么你看到的其实并不一定准,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事,不如就再去一趟如何?”
吴白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直白了点,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还是太年轻了些,而且她也不是玄门中人,有些东西并不一定能发现。
高翠英怔了怔,“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
临出门的时候,稍一犹豫我还是又回去把九命玄猫给抱上了。
这荒郊野岭的,我不太放心将它独自留下,九命玄猫虽然具有神鬼莫测之能,但它本身的战斗能力并不强,一些厉害的野兽就能对它造成一定的威胁。
这可是宁大总裁的救命恩猫,要是它出了事,宁梦云还不得活剥了我。
……
我们沿着山道缓缓往前,因为不着急,大家走的速度也挺慢的,而且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高翠英几番犹豫后,忽然小声问道:“杨先生,你那规矩挺有意思的,但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能不能问问你?”
见我点头,高翠英继续道:“人心中最珍贵的东西肯定是五花八门的,当时我如果说我最珍贵的东西是我的命或者我父母亲人的命,那你会怎么办?难不成要带走他们的性命么?”
我嘴角抽动,高翠英这问题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开始独立做事的时候。
那时候我声名不显,对于我的这个规矩,很多人都觉得是个噱头,也曾有无数人提到过这种类似的疑问。
但随着后来我逐渐有了几分声名,来找我的做事的也大多都是些熟人,熟知我的规矩,倒是已经许久没人再问这种问题了。
其实我之所以会索要对方的珍贵之物,主要为的是压制我右手上的问题。
最珍贵之物涉及到在很多玄门中人眼中虚无缥缈的愿力。
其实愿力是真是存在的,只是很难具象化,它是魂力一种形而上后凝聚而成的东西。
而这份愿力可以通过那张兽皮契约,转化成不带杂念的纯正香火之气。
这种香火之气可以暂时压制住我右手上的问题,消弭我强行催动右手后所造成的隐患。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好东西,右手上的问题得以缓解,对于这珍惜之物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看重了。
既然我真实的目标是那件东西所蕴含的愿力,那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对我自然也没什么重要的,我只需要得到它就好。
如果一个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亲人的性命之类的,只要那个人也心甘情愿的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献给我,在兽皮契约的见证下,那这个人的命就算是我的了。
契约达成,愿力到手时后,这条命如何去处置就看我个人意愿了,我自不会无聊到让那个人去死。
如果最珍贵的东西是某位亲人或者爱人朋友,那就像是宁梦霞一样,只要她愿意,事情达成后,她愿意主动供我驱使一段时间,愿力得到后,我再打发人走就是。
或者说像宁梦霞一样,愿意继续留下来也可以。
其实最珍贵之物涉及到人或者性命之事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某个人自认为自己最珍贵的之物是某位爱人或者亲人,但对方并不愿意配合。
人的情感可以在表面上伪装,但情感与魂魄挂钩,在兽皮契约的见证下,对方要想假装同意是不可能瞒得过这件奇物的。
自身没有处置权的最珍贵之物,无非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面对这种情况,要么就只能放弃这个契约委托,要么就得扭转对方的观念。
如果高翠英觉得自己最珍贵的是她父母,就她父母那鬼样子,是百分百不愿意为了高翠英献身。
曾经我为了方便,也给自己在这个规矩之上又立了一个三不取的规矩,珍贵之物涉及生命不取、涉及活人不取、涉及虚幻情感不取。
但后来经历的多了,我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因为每个人的情感是不同的,我不能强求某个人的珍贵之物就是寻常的物件。
我不能因为麻烦就放弃此人,毕竟我爷爷、我祖上、我的家族传承最看重的就是职业道德。
更何况这个规矩本身就是因为我的一些特殊原因才搞出来的,我们家祖上可没有这个规矩,我现在实行这个规矩无非是权宜之计罢了,等日后我右手上的问题彻底解决,也就是我废掉这个规矩捡起家传治诡病收取三分之一家财这个规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