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在这石屋中转了转,里边除了这枚脱胎玉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石屋后边有一个被挖出来的坑,底部尚有残存的灰烬。
想来那位先天生灵离开此地的时候应该将除了这枚脱胎玉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都一把火烧掉了。
其实我觉得越是如此刻意,反而越有一种放不下过去的感觉。
那位先天生灵或许只是想强行斩断前尘,最后有没有成功也不好说。
我们又去了那几块有字的石碑前看了看,上边的雕刻说是文字,实际上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符号。
这应该是古代的一种道文,是一种依托于符箓之术演化出来的东西。
时至今日,此术在玄门中已经失传了,至于失传的原因,一来是这东西太过晦涩难懂,二来它也不实用。
此术学习门槛太高,而且学成之后也只能在布阵和炼制法器上起作用。
而这两门传承对于绝大部分玄门中人来说终其一生也难以入门,没了传承的土壤,逐渐失传也是情理之中。
没有专业人士教授,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无异于天书。
不过我还是用专业相机将其一一拍了下来,现在没用不代表日后用不找,先记录下来也算有备无患。
待确定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探寻了,我俩再次回到入口处。
宋学宏等人倒是挺放松,已经支起了炉子烧水休息。
见我们的身影从桃林中出现,宋学宏急忙往前迎了几步。
“杨兄可找到所需之物了?”
宋学宏的声音多少有些紧张,我们这么快就出来,而且里边也没闹出什么动静,他心里肯定下意识觉得我们没找到东西扑了个空。
这种情况下接下来的行动我们消极怠工的可能性无疑大大增加,而且他还不好说什么。
见我点头,宋学宏已经到了嘴边的劝慰之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真的找到了?”
宋学宏反应过来后先是一脸震惊的反问了一句,旋即又急忙道:“那在下可要恭喜杨兄了,此物到手杨兄你修为定能再上一步,或许用不了多久,杨兄就是我等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我摆了摆手,“宋兄过誉了,一件外物而已,解我身上沉疴确实有用,但要想靠此物成为那等存在那怎么可能。”
“恭喜杨兄,脱胎玉可不是等闲外物,杨兄如此福缘深厚,日后定会在玄门顶点占据一席之地!”
郭云琪也上来道贺,随后另外几人也一一上来向我道喜。
宋学宏应早就跟这些人交代过,此刻倒也没说什么一定要保密的场面话。
等场面话说完,宋学宏稍一犹豫道:“杨兄,能否冒昧的问一下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规矩我懂,等出去后,我会向杨兄你做出补偿。”
我就知道宋学宏肯定会忍不住问里边的情况。
此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我摆了摆手道:“补偿就算了,能找到这里也对亏宋兄你帮忙,里边的情况并不复杂……”
我大致将里边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
众人感慨之余也纷纷进去看了看。
……
我们在外边休息了一阵后继续出发。
木沱的墓距离这边虽然不远,但它在密林的更深处,那地方已经靠近这片古南越林最核心的地带。
程勇也直言最核心的地方他只是在十多年前与另外一位同行搭档的时候靠近过,里边具体什么情况他也拿不准。
我们又赶了半天的路,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后,程勇带我们寻了一个相对安全些的地方宿营。
吃了点东西后,我们聚在一起研究了下接下来的路线。
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在明天这个时候赶到目的地。
关于木沱的墓,宋学宏之前一直没怎么透露,眼下我们即将抵达,他也没有继续隐瞒。
木沱此人虽以巫咒之术著称,但他毕竟是邹衍的传人,最认同的还是阴阳五行的理念,因此他的墓以五行轮转为基构建。
据宋学宏调查,木沱应没有什么长生修仙之类的执念,他修建这座墓,只是希望死后不被人打扰。
因此这座墓中必定有不少机关和法阵之类的东西。
对此宋学宏倒也有所准备,他直言自己这次带了数件可破法阵和机关的法器。
但这些东西只能针对死物,若是出现别的状况,就得靠我们了。
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后,其余几人便先回去休息,我与宁梦霞则继续留在火堆旁。
在这种地方我们也不敢全都睡下,宋学宏安排我们两人一组守夜。
我与宁梦霞先守第一组,然后便是宋学宏与陈奕辰,最后则是郭云琪与姜红。
至于程勇,他年纪大了,而且还是向导,大家一致同意他不用参与守夜。
有外人在,我跟宁梦霞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几个小时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时间一到,宋学宏便过来与我们换班。
但我们回到帐篷中尚未躺下,便听到火堆那边传来宋学宏一声略带惊恐的质问声,“什么人?”
我心中并没有太多惊慌之意,宋学宏这种人敢出来做事,肯定已经将自己全身武装到了牙齿,等闲邪异压根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他反应这么大,大概率是经历的事情少了,乍一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被吓到了。
火堆前宋学宏手中拿着一把泛着点点紫芒的木剑,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在他脚下是一根断掉的树根,断口处焦黑一片,不断逸散的白色烟气中包含和一缕极为精纯的阴气。
而与他一起守夜的陈奕辰则手持一把没有开刃的短刀,正护在宋学宏身旁。
我一时间有些无语,宋学宏手中那把法剑一看就是内藏真雷之气的顶级法器,有这玩意儿在手,就算是鬼王来了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
不过等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我心中对于宋学宏的反应也多少有些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