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推测没错,那天晚上他们果然发生了关系,也正是因为发生了关系,符合了崔雪芝制造灵胎的条件,梁娇等人这才怀上灵胎,并因为躲过了地脉之气的冲击,安全回到现实世界。
至于那几件内衣上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梁娇和卞珊珊的处女落红或者经血。
从梁宽给我看的那些陈美菱的购买记录和刚才梁娇的描述来看,那天晚上他们之所以做出那种事绝不是因为那些骗人的催情药。
毕竟一开始梁娇只是被燥热弄醒,她当时是有理智的,而她之所以失去理智,多半是因为靠近了那个房间,闻到了陈美菱点的那根香的味道。
陈美菱一个普通人,搞来一点不知真假的催情药不难做到,但要想搞到那种让人乱情的香可不简单,这事多半跟她频繁接触的那个人脱不开干系。
现在梁娇既然已经醒了,我们也搞清楚了前因后果,是时候给这件事彻底画上一个句话了。
我准备现在就去找那个人,陈美菱与万宏伟不管现在是生是死,有极大概率在他手上。
梁宽本想跟我们一起去,但梁娇和他父亲梁贵都需要人照看,他只能先留下来。
出门的时候梁娇叫住了我们,“你们找到美菱的话就留她一命吧,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好。”
我暗叹了口气,她现在还不知道卞珊珊已经死了,要是知道的话,她估计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
梁宽给的这个位置很偏,足足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找到地方。
这里都算不上城乡结合部,有不少房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显然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了。
能找都这种地方,梁宽看来真的尽力了。
我们顺着标注出来的位置往后找,不多时,视线当中便出现了我们要找的那个旧厂房。
厂房大门紧闭,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有摄像头存在,便招呼宁梦霞寻了一处矮墙直接翻了进去。
厂房内部更加破败,很多那种用彩钢瓦搭建起来的房子已经倒塌,只剩最里边的一栋五层小楼还尚且完好。
我俩借助那些倒塌的破房子为掩护,小心翼翼靠近那栋小楼。
但往前走了没多久,我忽然闻到空气中隐有一股腥臭味。
那味道像是腐臭味与血腥味的混合体,让人闻了就有一种忍不住想吐的感觉。
宁梦霞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显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出现这种味道,这里多半有死人,我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当即加快了靠近的速度。
小楼的大门紧闭,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里边没有反锁。
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不断从门缝中逸散出来,这种环境下,我估摸着里边大概率已经没什么活人了。
我让宁梦霞先退开一些距离,随后我用路上捡到的木棍将房门捅开后自己也闪到了一遍。
浓烈的臭味如生化炸弹一般从门中窜了出来,饶是我跟宁梦霞已经躲开的够远并且捂住了口鼻,依旧被这股臭味熏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今日风不小,在寒风的吹拂下,臭味逐渐减弱下来。
待气味消散的差不多,我再次绕到了门前,我脑海中已经脑补了数种惨绝人寰的画面,但没想到我探头一看,这小楼里边竟然没有死人。
大厅中堆放着数个塑料框子,里边全是腐烂的鱼和肉,那些臭味显然就是从这些东西上面散发出来的。
我心中愕然,他们搞这么多肉放这里干嘛?
这些肉现在全都腐烂发臭也没人管,难道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跑路了?
我顿感不妙,这些常年下地的家伙跟我们这些人不同,他们都没有正经身份,一旦跑路再想找到可就费劲了。
忽然小楼中猛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一抬头就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忽然窜下来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我凝神一看,双目瞬间瞪圆了,这俩人竟然就是失踪已久的陈美菱和万宏伟。
他俩像是压根没有看到我跟宁梦霞一样,从楼梯上冲下来后如野兽一般手脚并用爬到那些腐肉面前,用手抓起来就往口里塞!
“老大……呕……”
这场面着实让人受不了,宁梦霞刚一开口就忍不住扭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我胃部虽然难受,但心中更多的还是震惊和不解。
陈美菱和万宏伟的身上都没有鳞片异状,他俩不像是怀了灵胎,可看他们这幅现在的样子又不像是正常人,这俩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俩人吞吃了一阵,再次无视了我跟宁梦霞的存在,爬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宁梦霞苦着脸问道:“老大,他俩这是怎么了?他们还是人么?”
“我也不清楚,先跟上去看看。”
我俩强忍着恶心,顺着楼梯追了上去。
地上有那俩人刚留下的脚印,我们顺着他们一直追到三楼。
下边两层是分隔好的房间,这第三层则是毛坯,我从楼梯口转出来,眼前的一幕让我愈发瞠目结舌。
足足将近三千多平的空间中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工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大型文物。
那些工具多是用来盗墓的,文物种类极多,瓷器、漆器、雕塑……甚至我从中赫然还看到了数量不少的青铜器。
在这些东西的中间,则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金属架子,其上挂着不少染血的铁链,看样子应该是用来禁锢什么东西的。
而在这铁架旁边,则是十多具躺在干涸鲜血中的尸体,这些尸体死状极惨,全都已经被开膛破肚,四肢也被啃噬的不成样子。
那个之前监控中出现的中年男人也正在其中,他尚未腐烂,只剩下半边的脸满是惊恐之色,仿佛在死之前见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在他尸体身旁,则是一具被打开的石棺,这石棺只有一米多长,其上绝大部分布满了灰褐色的青苔。
而陈美菱和万宏伟两人,此刻则如一对野兽一般,蜷缩在那具石棺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