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头,就看到她正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前看着我。
宁梦霞也是不把我当外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傲人身材展露无遗。
不过眼下我完全没心情欣赏,轻叹口气道:“徐家村的人煞跑了。”
“跑了?这怎么可能!”
宁梦霞瞬间精神了,惊呼一声后又急忙道:“吴白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雷击木么?而且他不是说还做了别的防护,怎么还让这人煞跑了?”
“吴白说人煞在外边还有人,柳语舒父女并不是唯一来救它的,当时人煞复苏后,应该是又有人感应到了它的呼唤。”
“来救人煞的那伙人实力不俗,在吴白他们的人提前发现并且做出了应对的情况下,硬生生杀穿了进去,将人煞救走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人煞在这个过程中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它脱困后估计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实力,也没有伤到任何一个徐家村的人。”
宁梦霞皱了皱眉,“人煞这种残忍的存在,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冒死去救这种东西,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有可能是利益,也有可能是胁迫。”
我苦笑一声,“人煞确实害人,但它与寻常阴邪鬼物不同,灵智与常人无异,有情感的情况下,自然会对自己人好,救出来后,可以帮他们攫取利益。”
“或者也有可能是人煞本身就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种了类似于徐家村的血脉诅咒,他们不得不听命于人煞。”
宁梦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紧张道:“那这东西不会再来找咱们报仇吧?”
“短时间不会,但日后等它恢复,就不好说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还是相当平静的,虱子多了不痒,这些年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得罪的形形色色的存在多了去了。
其中比人煞更难缠的存在也不是没有。
我并不担心人煞来找我寻仇,它恢复实力需要很长时间,到那时候,我右手的问题也多半已经解决,它要是真敢来,我不介意让它也化成我右手的一部分。
我担心的其实是徐家村的那些人,我拿了徐敬山的部分传承,而徐家村的人是徐敬山的后人,这其中多少也有点儿香火情。
况且老村长徐庆德人也不错,当时我们找过去解除咒术,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血脉诅咒很无解,不将根源消灭,很难彻底解除,以人煞和徐敬山的仇恨,这家伙恢复之后,首要的报复目标一定是徐家村的人。
看来接下来我也得留意一下与血脉诅咒有关的事情,最好能赶在人煞恢复之前,将徐家村人身上诅咒先解除了。
定了定神,我笑着宽慰有些凝重的宁梦霞,“没什么好怕的,先不说它能不能恢复,就算能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咱们也不是原地踏步,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出发。”
宁梦霞与我一样,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被我这么一说,也笑着说道:“我可不担心,反正到时候就算它来报仇也是先找你,要担心也是你自己担心,那我先睡了。”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我摸了摸下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天塌下来也得高个子先顶着。
……
上午八点半,脸上已经有点绷不住的潘秋月一脚油门踩下,将我们送往机场。
后座上,我跟宁梦霞都有些尴尬。
出发前宁梦云照例来送我们,但宁大总裁在看到潘秋月之后就跟吃错药一样,对她态度十分恶劣。
宁梦霞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小声告诉我,宁梦云觉得潘秋月这人心思不正,怕我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心中那叫一个无语,我说宁梦云今天过来怎么也对我也没一个好脸。
听宁大总裁这话的这意思,这算是变相的认可了自己的妹妹已经是我的人了?
其实潘秋月确实有别的心思,这三天,她几乎每天都来店里一趟,有事没事就拉我闲聊,我心中对此也是很无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美人计拉拢这一套。
但正如庄老所说,有些时候越是高端的计策,就越是朴实无华,人性难改,只要能针对人性,就是最好的计策。
不过很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被变相的点破了心思,潘秋月也有些尴尬,看的出来这女人应该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还是有些拉不下脸的。
一路上大家都没再交流,这也正合了我的意,我正好专心研究吴白发给我的诸多情报。
这上边的事情我是越看越心惊,这个名为独那村里发生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村子里的诡病,似乎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下了包机后,我们又换乘了各种交通工具,最终在天黑之前,赶到距离这个村子最近的一个镇子“三保岭镇”。
这镇子不大,前后也就两条街而已。
我们没有选择连夜赶往村子,一来那村子在十万大山之中,有一些路段尚不通车,连夜赶路很难走,二来吴白这家伙非要坚持在进村之前来见我一面,他明天一早才能赶到。
镇上只有一家宾馆,吴白的人已经提前订好了房间,我们径直赶了过去。
店老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人面上有一大块烧伤的疤痕,显得很是狰狞。
秉持着外出做事绝不分开的原则,我跟宁梦霞开了一间房,对此潘秋月震惊中还有几分羞恼。
我也懒得解释,先回了房间把东西放下。
一路舟车劳顿,我跟宁梦霞都有些饿了,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又出去吃了顿饭。
潘秋月怨气很大,回来后也不搭理我,径直就回房间睡了。
宁梦霞也有些累,先回房躺着去了。
我见老板正在柜台后坐着,便凑过去闲聊了起来。
逐渐热络起来后,我旁敲侧击的询问起了独那村。
店老板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那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