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在触及石块表面之后,忽然自行消融,如水一般汇入石块之中。
钥匙还真是符?
我心中愕然之际,连忙准备把另外两张符取出来。
“这张符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金岚忽然开口发问。
我依旧懒得搭理她,转身揭下其余两张符的同时,用几张黄纸缠到了木盒上。
这些黄纸也有隔绝气息的作用,效果自然是比不上这三张符的,不过这事很就会结束,只要能顶一段时间就好。
金岚见我不搭理她,脸上虽然闪过一丝愠怒,却没有再出言纠缠。
随着另外两张符放进去,这块大石头上涌起如水波一样的纹路。
路清忽然惊呼起来,我一抬头,就看到她们身旁那株粗的吓人的大树上竟裂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不断蠕动变大,最终化作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孔洞,同时一股淡淡的香火气自大树上散发出来。
我心中惊讶不已,这株大树竟然也是一个活着的妖灵。
布置这里的人真是好手笔啊,他利用这个意识尚且懵懂的妖灵作为藏匿入口的核心,随后又将它用这块大石完全封印。
这样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株普通的大树,而有了这株大树妖灵的遮掩,寻常办法又很难探测到什么。
就是不知道这株大树是不是那人临时用某些特殊的方法点化出来的,要是如此的话,那布置这一切的人,心思之缜密,绝对是我目前生平仅见。
这一环套一环,少了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行。
我上前抬手按在了树干上仔细感应了一下。
大树妖灵的意识应该是刚诞生不久就被完全封印了,它的意识很懵懂,甚至都不如一个小孩子,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危害。
我取了一根线香显然插在地上,一缕淡黄色的烟气在线香上升腾而起,最终缓缓汇入树干之中。
感知中,那懵懂的意识完全沉寂了下来。
“你们先在上边等着,我下去看看。”
没了张合,打头阵这种事情就只能我亲自来了。
这一次金岚没有提出要跟我一起,而是回到了路清身旁。
我俯身钻进了树洞之中,这一进去,一道宛如根须一样的东西忽然拽住了我的脚,将我往下拖了下去。
我没有抵抗,沿着这树洞往下滑了大概得有六七米的位置,逼仄的空间忽然变大,拽住我脚踝的东西也忽然松开,我的双脚再次踩在了地上。
周围黑漆漆的,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拿出来吹亮。
随着一点火光亮起,周围的一切缓缓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处人工开凿出来的地下空间,面积似乎不是很大。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好似看到了阴影中有个人影盘坐在角落。
心中惊惧之余,我赶紧吹亮火折子往那个方向照了一下。
我看的没错,那确实是一个人,不过看样子他应该已经死了。
这具尸体身材十分高大,就算是盘坐在那边,都给人一种十分威武的感觉。
尸体干枯的双手捧着一张类似于绢布一样的东西,其上有干涸的血迹,应是他临死之前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待确定尸体没有尸变的迹象,这才将尸体手中那张绢布拿了起来。
当看到绢布上的头一行字时,我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杨煜小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老哥哥我应该已经死了,折磨了几十年,我终于解脱了,你不必我为的死而挂怀!”
杨煜这名字无疑指的就是我爷爷,能以这种口吻跟我爷爷说话,定然是他老人家极为亲近的人,可我好像从没听爷爷提起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定了定神,我连忙接着往下看去。
绢布虽然不大,但其上字迹却是不少,而且其中所写的一些事情,让我心中时不时泛起惊涛骇浪,足足十多分钟后,我才将这上边的东西看完。
这上边的内容几乎都是写给我爷爷的,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大多都是一笔带过,不过在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后,我也能根据上边的只言片语,将整件事的脉络一一串联起来,完全还原出这件事的真相。
留下绢布的人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是一位就了神职的老前辈,而他这一脉的传承,名为“鬼将”。
他们奉传说中的钟馗鬼王为神主,自认为就了这神职后,就自动成为那位钟馗鬼王的手下,所以才自称为鬼将。
不过这位老前辈在就神职的过程中好像出了某种问题,他虽然获得了特殊的力量,但同样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但偏生就神职后,人会多活很长一段时间,他老了之后依旧不死,愈发不堪忍受这种折磨。
我估计也正是因此,他辗转找到了爷爷,想要解决身上的问题,并在那之后,与爷爷熟悉起来,成为至交好友。
后来爷爷应该给他找到了解决的方法,那就是将自身所就得神职转移给别人,这样他就可以得到解脱。
得了方法之后,这位老前辈就踏上了寻找传人的旅程。
最终,他在关外这处地方,找到了合适的传人,也就是路清。
老前辈找到了路清的父母,提出要将自己的本事传给路清,同时他也保证,不会让路清重蹈覆辙,一定保证她完美的完成“就神职”,不会如同他那般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起初路清的父母并不愿意,因为那位老前辈无法百分百保证不会出问题,万一也出了差池,自己女儿背上残酷的折磨,那他们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老前辈苦劝无果后正要放弃,事情却忽然出现了转机。
村长私下里找到了他,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些事情。
老前辈见多识广,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便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个村子的人,应该不是真心想一直隐居在此的,他们在这里,应该是出于某种无奈的选择。
果不其然,在老前辈直接直截了当的质问下,那位老村长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