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明明可以选择低调一些的方式报仇,她为何这般高调又这般急迫?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在自寻死路么?
而且最匪夷所思的是她报复顺序的选择。
这四个家族中,朱家的势力最大,她没有第一个选择朱家我可以理解,但在发现情况不对后,我相信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应该选择先解决对自己威胁更大的,而不是毫无意义的选择一个对自己没啥威胁的。
王然所在的王家是个最近这些年才冒头新家族,在南城尚没啥根基人脉,根本鼓动不了这么多玄门中人来帮他们。
但朱家不同,朱家在南城根深蒂固,人脉远不是柴家能比的,将朱家留在最后,无疑会招致最猛烈的反扑。
就算韩菲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帮她的人呢?难道这点事情还看不明白?
庄老刚才电话里详细的跟我描述了一下王然家的惨状,庄老这位老江湖也觉得那些人很有可能不是死于一种手段。
韩菲在出事之前就是个普通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学会太多别的东西,所以她有帮手的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能用出这些害人的手段,对方显然也不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这么做的隐患他肯定清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隐隐觉得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韩菲这场闹得现在南城玄门界满城风雨的报复,必定还有别的原因包含其中。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多了几分紧迫感,若是对方有备而来,到时候韩菲若是执意要杀曹晓雨,我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看来我也得准备些杀手锏,防止到时候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有了这个想法,我当即又给庄老去了个电话,厚着脸皮向他借了一样东西。
兴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庄老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有了这东西的加持,我便可以长时间的解放右手。
不过我觉得这还不够,便取了车钥匙去了一趟太清宫,我这次去不是取自己供在这里的法器,而是准备跟住持借一件法器来用。
中午过后,我心满意足的从太清宫赶回了店里。
虽然费了一番嘴皮子,但最终还是将想借的东西借到了,有了这两样东西,就算到时候真的翻脸我也不怕。
万事俱备,我便继续研究起翠云子的那些书籍。
但还没翻看几页,宁梦云忽然带着李若一过来了。
我一开始还有些惊诧,但马上我便想起来昨天晚上找宁梦云帮忙的时候还是我自己邀请她今天有空过来的。
既然已经答应了她,我也没有故作神秘,请她们坐下后,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宁梦云讲了一下。
这俩人并没有表现的太吃惊,她们应该也从一些自己的渠道听说了这些事,接连三起灭门案出现,想不知道估计都难。
宁梦云没有对韩菲的做法表态,但李若一却锤了锤桌子,觉得韩菲的选择虽然激烈了些,但无疑十分解气。
聊完这些,这俩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她俩不会准备留下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吧?
再加上两个人我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能顾得过来,我当即试探着问了一下,宁梦云还没开口呢,李若一便抢先道:“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想见识一下。”
我脸一垮,这俩来真的啊?
“你到时候专心做你的事情就好,我跟若一不用你格外分心照顾。”
我愣了一下,这话不像是宁大总裁会出来的,到时候真的出了意外我难道还能坐视不理不成?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但尚未等我开口去劝,当我看到李若一神秘兮兮的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后我立马就闭嘴了。
宁大总裁说还真没错,有这些东西,就算真的出事她们也不需要我照看。
尺许长的木盒中放着两样东西,左边是一叠颜色赤红的符纸,上边画着银色的纹路,只是扫上一眼就让人觉得莫名心悸。
右边则是一个半个手掌大小,且有些生锈的铁块,铁块的四周插着大大小小数个用绢布做成的小旗,上边应该是绣着十二生肖。
我嘴巴有些干涩,李若一手里可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那叠赤红色的符纸应该是简化的符箓,看样子很像是天符宋家的“掌雷符”,此符只要贴在手上,就可以打出类似于玄门秘术“掌心雷”的效果。
当然威力上比起真正的掌心雷要差远了,不过玄门中但凡跟雷沾边的,就没有能任人小觑的。
而那个铁块,应该是某种厉害法阵的阵盘,用的时候只需要将上边的阵旗取下来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好,就能快速构建出一个小型法阵来。
法阵在玄门中是最顶级的几种秘术之人,入门难度高,要想有所成就更难,是公认的最难学习的几种秘术之一。
而阵盘的制作在法阵中又属于最顶尖的那一行列,目前玄门中还有能力制作阵盘这种东西的前辈高人也已经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中所能制作的阵盘也多大都是些普通货色,类似于这李若一手里这种看似就很精密复杂的,我估计多半是以前留下的老物件。
“好东西啊。”
我忍不住感叹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李若一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但秉承着不随意刺探别人秘密的想法,我也没有主动去问。
不过我这个举动反而让李若一有点噎住了,她已经做好了卖弄的准备了。
宁梦云常年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她配合的问道:“你就不好奇若一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两样东西么?”
我也赶紧有样学样的配合着问了一句。
被如此揶揄,李若一哼了一声又把东西收了起来,梗着脖子生硬道:“秘密!”
“东西是若一的一位长辈给的,是特意拿来保护她安全的。”
宁梦云给她拆了台,道出了此物真正的来历。
听完这话后我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忽然意识到宁梦云刚才故意点这一句可能不单单想揶揄一下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