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魂魄还在体内,但却无法用寻常的方法发现,在我看来无非就两个可能。
其一便是魂魄被压制封印,而那种封印之术十分高明,常人难以发现。
其二则是魂魄散于体内,与肉身融合到了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寻常方法也是很难发现的。
第一种的情况很少出现,玄门中能有这种本事的少之又少,所以我刚才直接用金针试的就是第二种情况。
果不其然,通过金针刺穴,我在葛欣蕊的肉身中感受到了淡淡的魂魄气息,这说明她的魂魄大概率是出于某种原因与肉身融合到了一起。
人的肉身是这天地间最神秘的东西,时至今日玄门中对肉身的了解也是十分浅显的,像是魂魄为何能散于肉身而不灭的原因至今也无人知晓。
要想向这个女孩证明葛欣蕊的魂魄还在最简单的方法自然就是让她感受到葛欣蕊的魂气。
但这样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若想让她输的心服口服,自然还是将葛欣蕊的魂魄勾出来一部分最直观。
恰好我手里还有部分之前给陶宁勾魂时剩下的东西,眼下正好拿来再用一次。
这种事宁梦霞暂且操作不了,我只能亲自上手。
不多时,葛欣蕊的头顶,一抹与她几无二致的淡淡人影忽然显现。
这仅仅只是葛欣蕊的人魂,但人魂既在,足以说明葛欣蕊并不是她口中所谓的空壳。
“这不可能,奶奶她明明用祈灵术看过,她的身体里没有魂魄的影子。”这女孩一脸难以置信。
听到祈灵二字我心中顿时了然,这女孩应该是萨满教中祭祀崇拜祖灵一脉的传人。
萨满教传承久远,分支多如牛毛,这祖灵一脉算是其中比较兴旺的一个分支。
这祈灵术我也听说过,算是他们这一脉中比较经典且使用较多的一种术法,这种秘术可观人灵魂,但葛欣蕊的魂魄散于肉身,除非将这门秘术修到高深处,能洞悉虚妄直观本质,才能看到藏于肉身中的魂魄。
“你赢了。”
这女孩忽然将那枚吊坠扯下往王手中一塞,整个人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看她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我还以为这女孩是个会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没成想她脸皮竟然这么薄。
“跑的倒是挺快!”
宁梦霞哼了一声,她都已经做好了回怼的准备,但这女孩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刚才受到的闷气没有发泄出来,这小妮子气的拳头都攥紧了。
我将那枚吊坠递给了她,宁梦霞一脸嫌弃没有接。
这小妮子真实的很,这吊坠做工很粗糙,虽然品质很好,但显然没入她的眼。
“杨小师傅,我女儿她是不是有救了?”葛欣蕊的父亲带着几分希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正要回答,忽然葛欣蕊的身体中传来一股莫名的吸力,她的人魂顷刻间便消散回归到身体之中。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葛欣蕊的身体有问题,人的肉身确实会对自身魂魄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但没有修炼过的人,是绝不能在外力的加持下将自己的魂魄扯回体内的。
见我神色有变,葛欣蕊的家人愈发紧张。
“她的情况有些复杂,具体能不能救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我能保证的只有尽力而为。”
葛欣蕊的父亲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拜托你了,但凡接下来有需要我们配合的,杨小师傅你尽管开口就是!”
有了我刚才的表现,葛欣蕊的父母也已经万全认可了我的实力,毕竟我一来就推翻了刘老太奶的发现,而且还拿出了强有力的证据,这份实力足以让他们安心。
没了搅局的,我静下心来继续检查葛欣蕊的情况。
前后将近个把小时左右,我终于将葛欣蕊的情况检查完毕。
这小姑娘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我心中很是无语,说来也是奇了,自打接了宁大总裁的委托,认识了宁家姐妹后,我遇到的这些事情就没一个简单的。
葛欣蕊的身体中似乎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她的魂魄散于肉身之中应该就是在这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下才出现的。
而且据我判断,这种现象并不乐观。
寻常魂魄散于肉身之中其实不是一件坏事,灵与肉合,不但可以互相洗炼,同时还是一种保护。
但葛欣蕊体内的状况看上去像是肉身在逐渐吞噬自身的魂魄,她的身体确实在向着一具空壳发展。
这种现象很像是某种高深的炼尸术导致,我脑海中第一想法就是葛欣蕊被某个尸道高手盯上了,对方想要将她的肉身活炼成某种炼尸。
但经过我仔细思虑,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一来要想炼尸,大部分都会选用一些成年人的尸体,其次这肉身最好也要经过武道淬炼。
但显然葛欣蕊都不符合这种情况。
可若不是被人拿来炼尸,那葛欣蕊这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还有她头上那根独角一样的东西也让我有些感到棘手。
据我判断,那玩意儿是从葛欣蕊的头骨上直接长出来的,这不像是寄生,反而像是某种畸变。
我将目前这些信息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按照症状出现的顺序,我觉得首要目标还是得先调查清楚葛欣蕊魂魄为何会散进肉身里边。
我取了几枚药丸先给葛欣蕊服下,随后又点了一根养魂香。
有这两样东西吊着,可暂且延缓她魂魄消亡的速度。
随后我又在葛欣蕊的几个穴位上刺了几根金针,这些金针可以延缓她肉身血气的波动,同样可以放慢她肉身反噬魂魄的速度。
等做完这些,我便让葛欣蕊的父母先将她放回床上。
折腾了这么久,饭菜都已经凉了,重新热好后,我们先一起坐下吃饭。
我扒拉了几口饭后,便直奔主题,详细询问葛欣蕊之前的遭遇。
说起这事,葛欣蕊的妈妈一脸自责,葛欣蕊出事那天正是她在带孩子。
在葛家人的轮番安慰下,葛欣蕊的妈妈情绪逐渐缓和下来,这才讲起那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