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没多久,他们就发现那伙追过来的岛国人有些不太对劲,他们中有人好像会妖术,能驱赶动物攻击他们,只凭他们那些所剩无几的弹药压根无法抵挡。
那些官兵拼死抵抗,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些岛国人冲进了寨子后开始大肆屠杀。
直到他们将剩下的人全都抓到一起,晏红才知道那些岛国人压根就不是冲着那些走散的官兵来的。
他们来的目的是寨子中的“寨神”!那些官兵只是恰好倒霉被撞到了。
这寨神是他们德昂族的一种本地信仰,他们将寨神视为保护神,并且会在寨子周围挑选一株大树将其当做寨神的栖身之所。
他们寨子中的寨神很是灵验,那株作为寨神栖身之所的大树也很神异,寨中人有什么小病,只要取其枝叶煮水喝就能好。
而这伙岛国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捕捉寨神,并且将那株寨神树砍下带回去。
那些岛国人将部分重要的人留下,其余的人则全都屠杀殆尽。
将这些人关押后,他们就开始尝试着去捕捉“寨神”,并想方设法砍掉那株寨神树。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惨遭岛国人蹂躏的晏红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懵懂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她,它就是他们所祭拜的“寨神”,只不过它现在尚且年幼,而那岛国人中又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它打不过,需要借助晏红的帮助,来打败他们。
而这帮助的方式,就是借助晏红的肉身。
晏红对此深信不疑,便放开了自己的意念,让这声音的主人占据了她的肉身,偷袭了那些岛国人。
但那伙岛国人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没多久她便被再次抓住,同时那声音也从她脑海中消失了。
接下来那伙岛国人似乎抓到了寨神,他们将那株寨神树砍倒拖走,随后又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官兵和寨子里被杀的那些人丢了进去。
而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也被赶到了坑里被惨无人道的活埋了。
晏红绝望之下以为自己死定了,在她失去了意识后没多久,它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它很快发现自己只是变成了一个鬼魂,它想要离开这里,但头顶上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它牢牢镇在原地。
它用尽各种办法依旧无法脱离这里,只能终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与那些亲人同族日渐腐烂的尸体为伴。
被镇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它感觉自己日渐虚弱,已经处在消散的边缘了,若是我刚才不将其放出来,估计再过个几年,它就会彻底魂飞魄散。
听完温拉的转述,我跟宁梦霞俱都震惊不已,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历史。
晏红口中的那个寨神,应该不是真正的神,而是一位类似于东三省仙家那种接受了香火供奉的妖灵。
岛国人敢来捕捉,肯定也是洞悉了这个秘密,神道教的人最喜欢利用妖灵搞各种各样变态的实验,他们知道这东西的存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晏红之所以会在死后化成鬼,其本身的执念和怨气只是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她的命格相对特殊,妖灵上过她的身,并且提升了她的魂魄,这才导致她死后化成鬼。
而那伙岛国人肯定也意识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才残忍的将晏红他们活埋后在上边放上了那么多封灵皮。
有这些封灵皮在,晏红化作鬼后不管变得多么凶厉,都不可能逃出来,只能一直在那黑暗逼仄的地下,与亲人同族的尸体为伴,直到扛不住时间的消磨魂飞魄散!
如此惨无人道的行径,倒是也符合那群心理变态的岛国神道教的风格。
但我在同情晏红遭遇的同时,心中也瞬间变得疑惑起来。
这整个故事中并没有出现何世平,难不成当年那伙岛国人就是何世平引过来的?
我带着心中疑惑赶紧又让温拉帮我问了一下。
不多时,温拉便解释道:“它说它知道何世平,这人长得挺英俊出众,在寨子养伤期间与寨子中一个姑娘走的很近。”
“当时那些岛国人打过来的时候何世平就在寨主中,人肯定不是他引过来的,而且打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自己人一起出去抵抗了。”
“不过后来它确实没有在这大坑中发现何世平的尸体,这些年它一直被困在这里,无聊之下已经不知道将那些尸体了数了多少遍,它百分百确认何世平的尸体不在这里。”
我皱了皱眉,如此看来,当时何世平很有可能只是当了逃兵,在联系到何力康所说的他念叨的“我是懦夫”之类的话,这个可能极大。
如果只是当了一个逃兵,我觉得是不至于引发孽生疮这种东西的。
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何世平坚守,也不过是徒增一条人命罢了,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既然无法改变结果,人也不是他引来的,那这无疑就是一种遭人唾弃的懦夫行为,可远远当不得“天怒人怨”这四个大字。
我人有些懵,查到现在,我本满心欢喜的以为迎来了最后的结局,可这结果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如果何强的孽生疮不是何世平的原因所造成的,那我们之前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何强的爷爷与他爹何力康都是在寨子中长大的,他们都是寻常寨民,几乎没什么秘密,嫌疑早早就被排除。
难不成这引发孽生疮的原因还要在往上一代,是何世平的父亲?
可这也太离奇了,五代那是最极限的辈分了,纵观玄门历史中那么多孽生疮的出现,跟五代老祖有关的记载也不出五指之数,我不会这么倒霉就摊上一个吧?
我们查这何世平就费了了这么大的劲,要想去查他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力康跟何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位老祖叫什么,这让我们怎么去查啊?
一股绝望的情绪瞬间将我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