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德令出现在夏茗宇的办公室里面时,他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就突然两眼一闭,径直倒在了地上。
刚见面就瞬间晕倒在了自己面前,夏茗宇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他伸手探了探钱德令的呼吸,然后下意识地没有打120,而是选择拨打了路小旭的手机号码。
打完电话之后,夏茗宇把昏迷过去的钱德令搀扶到他办公室的长条沙发上躺好,之后自己坐到一边,心里对钱德令这个人开始揣测起来。毕竟夏茗宇对他的身家背景根本不了解,找他也不过是因为监视和观察目标人物,找钱德令来完成是在合适不过的选择罢了。
眼下他不知道钱德令到底经历完什么,总之,一切都等路小旭来了,帮忙把他医治醒过来,然后在慢慢询问吧。
“夏总,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这时,一直站在夏茗宇办公桌后面的小男孩,开口说话了。
夏茗宇抬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不用,你就继续站在那儿吧,最好别开口说话。”
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真的没有再说过一个字,一直到路小旭到来的时候,他仍然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路小旭进到夏茗宇的办公室内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夏茗宇的办公桌后面还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看上去挺乖的,就像是被人罚站军姿一般,身姿挺拔笔直地站在那里,身体尽量保持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路小旭注意到他的脸,说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准确来讲是还没有定型。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身上成人和儿童之间的一场关于蜕变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太合身,看上去非常宽松肥大,不过路小旭只是注意到他并且多看了两眼,具体他在这里做什么,是什么人,路小旭并不关心。
不过就在路小旭走到夏茗宇办公室的长条沙发前,和夏茗宇开始讲话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把目光投向了路小旭的身上。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路小旭,像是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小心翼翼和心有畏惧。
就在小男孩偷偷的观察下,路小旭已经给钱德令检查完身体。他转过身,看着夏茗宇的脸,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大碍,他只是前额叶受损罢了。”
“前额叶受损是什么意思?”夏茗宇不解地问道。
路小旭指了指他的额头,说道:“前额叶指的是额头后面的那部分大脑皮层区域,它相当于大脑的信息转换和处理中心,一旦受损,会导致产生意识的过程受到阻碍,人会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随之而来会引发记忆力减退,喜怒无常,反应迟钝,性格偏执和本能活动增强。前额叶受损的人会失去一部分甚至全部的自我控制能力,一切全屏本能。在他们的意识里,‘约束’这个词已经不复存在。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夏茗宇听路小旭这一说,不误尴尬地问道:“这么严重,你还说没什么大碍?”
路小旭从罗盘里取出一根紫气银针来,笑了笑说:“有我在,这不过是小事儿罢了。”
他说完,给钱德令简单地扎了一针,就非常轻松地把他的前额叶给医治好了。
“这就完了?”夏茗宇虽然知道路小旭医术高超,但这也未免太高超了点儿吧。
路小旭点点头,一边把紫气银针收好,一边语气淡淡地说,“完了,让他稍微躺一会儿吧,他现在就处于睡觉状态,脑袋已经没事了。”
“嗯,等他醒了以后,我得好好审问审问他。”
路小旭见夏茗宇的表情,才发觉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于是问道:“他前额叶受损不是你造成的啊?”
“当然不是。”夏茗宇很诧异路小旭会这么想,“他跑到我公司来,打电话给我,说要我救救他的命。他人都到我公司来了,还说的十万火急,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啊,就想着看看怎么回事。这不,他刚上楼进到我办公室里,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呢,他就突然倒在我面前,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路小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看样他很可能是被人追杀啊。”
“追杀?”夏茗宇蹙了蹙眉,“有这种可能性?”
“当然,他要你救他的命,很可能是有人追杀他或者追着他打,然后给他的脑袋打伤了。”路小旭往夏茗宇身边凑了凑,离近了一些又继续说道,“你想啊,他喜欢观察别人,万一偷偷观察谁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追着他打太正常了。”
“也是。”夏茗宇觉得路小旭分析的有些道理,不过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只希望这个追着钱德令打的人,千万别是他此次的任务目标就行了。
夏茗宇仔细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分布在目标对象家里的摄像头,那可都是相当隐秘的。就是从业特工多年的老油条,或者反侦察能力极强训练有素的警务人员,也难以发现这些摄像头的藏布位置。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夏茗宇现在开始思考这个钱德令还能不能继续帮他做事了,如果路小旭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么钱德令的处境其实就有些恶劣了。这样的事如果以后还会发生呢?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时候能发现目标家里有男人出现,并且和目标对象有亲密接触。说不定在他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之前,就已经被谁给打死了。
夏茗宇不太了解钱德令这个人,他的生活轨迹就更不清楚了,所以夏茗宇不得不在等下钱德令醒过来以后,好好地和他谈一谈。
当然,最好的情况,夏茗宇自然是希望钱德令能在不麻烦自己的情况下,把交给他的任务尽快完成,然后自己会付给他十万块的报酬,交易结束,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