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刘荆州交好,蛟龙与荆州水军多有交流,器物阁也给了地方不少的好处。如今曹军奇袭江陵,却全部落在曹操手中。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事实,只不过在蛟龙军士卒军官眼中,他们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惋惜,从不会去质疑将军。
叶欢的威望,在定边军是毋庸置疑的,但当他听见曹操奇袭江陵,尽数拿下荆州水军之时,心中顿时会有骂人的冲动。
刘景升你这打的什么仗,那么雄厚的家底,平白送给他人?周都督,你对张允的评价是否过高了,咋就把仗打成这样?
郁闷是郁闷,但很快,叶大将军就开始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再想也没有用处,只会坏了心情。
往好的方面想,我帮着刘表建设荆州水军,原本就是准备留给自己的。之前还多少有些碍于情面,现在嘛,名正言顺。
且帮忙建设,不是毫无保留的,比如说轰天炮,就是最早的一批。
“司马,比起我军,少了六架,那是最早的,射程应该在一百五十步,且发射的石弹,不会超过二十斤,多以散射为主。”
具体的数据,即使没有身边的器械队士卒汇报,刘志也清清楚楚。身为蛟龙军的司马,那是最基础的,战船性能,必须耳熟能详。
让器械队士卒观察,恰是为了谨慎,他也知道,自己了解这些数据,叶星也一定清楚,他的战术,定会避开敌军的远程。
二十里,刘志当然不会看错,荆州军战船,还在小心的行进之中。昨夜一夜,可能是许褚和关羽最为提心吊胆的一夜。
胆气豪壮?一般情况下,这是个褒义词,但在战场上,与大将而言,指挥上一味胆气豪壮,那就是贬义,定边军最善夜战。
尤其军情传来,出现在豫州边境的,可能是十二队,可能是十二队,就有可能是叶欢亲领,那就不可能只是十二队。
听上去有点像绕口令,但你若是站在许褚和关羽的视角,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此便是军情的重要了,他们缺乏判断的依据。
当然,叶欢和定边军,从不拘泥与常法,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许褚的第一个决断,便是向四方放出斥候,打探军情。待到斥候开始回报之时,没有发现敌踪,却让虎痴更为纠结。
“云长兄,如果真的是叶欢的十二队,即使不是他亲领,也肯定有强将坐镇。比如兖州邱泽,广陵胡风,皆不可轻敌。”
“现在打探的结果,并无敌踪,越是如此,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要么,没有伏兵,但要是有,他们肯定有周密的安排。”
面对关羽,许褚一直很是真诚,虎痴的性格就是如此,他看不上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没用,一旦看得入眼,就会相信。
“仲康之言有理,按将军推断,关某也觉得,第一种可能,几乎没有。荆州之中,密布定边暗探,怎会一点端倪不漏?”
关羽拈须言道,许褚的性格,是他欣赏的,甚至,比太史慈还强一些,关羽自己都难以解释,但若是叶欢在,就能了解。
记住,是魏郡之战后的许褚,性格上,指挥上,是真的像张飞。关羽张飞的兄弟情,该是华夏天花板了,有此感觉,不足为奇。
“主公说的是,叶欢说的也对,美髯公,人家这胡子,是怎么长的?”见了关羽拈须的动作,许褚不禁暗赞,太漂亮了。
今生关羽这个美髯公的命名权,也被叶欢抢走了,但见过关羽之后,无人不心服口服。二尺长髯,那般模样,令人羡慕。
不要怀疑,三寸黑须都很难打理了,还二尺长髯?这要是换了不是关羽,恐怕都会有卫生问题,偏生他打理的时间并不多。
可就是潇洒,就是飘逸,按叶欢的话,和本将军的帅,是一样的。
很开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许褚清楚,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羽之言,和他想的并无二至,没有消息,恰恰是最可怕的。
比如说在广陵,他率领虎豹骑与三大王牌作战,深有所感。当对手不想让你发现的时候,你明知道他在,却总是找不到。
以如今的视角,许褚对当年的幽州之战,洪彪三曲瞒过了所有人,对袁绍发起突击,差点擒贼擒王,也不能怪后者防御不严。
“云长将军,既然如此,你我就需更为谨慎,不管出现在豫州的十二队,是不是叶欢的虚虚实实,可一定是强军强将。”
“嗯,仲康所言不假,不知似胡风邱泽这般战将,定边军还有多少。”关羽颔首道,广陵军的战力,他也是亲身感受的。
即使以关羽的自傲,也不得不承认定边军战将的优秀,胡风也好,和自己纠缠良久的陈到也罢,在指挥上,几乎无懈可击。
还有那个,在安林阻挡联军大军的先登曲宁,一个校尉,指挥才能,在那个局部之中,不输大将。强军强将,当之无愧。
许褚闻言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我们虽然不知道敌军敌将是谁,但好在,敌军也未必就能知道,我军的厉害。”
“先假定他们来来,那就可以确定,敌军会先发现我们,因为他们手中,有那玩意儿,离着很远,就能发现我军踪迹。”
关羽随之颔首,广陵城下,他用过定边军的望远镜,当真是作战利器。可他用过的,在定边军叫做百里镜,上面还有千里镜。
叶欢怎么弄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事,许褚之言,无可质疑,以周边的地形,定边若是潜藏下来,定可发现他们的行踪。
“有那玩意儿,他们该能看清,战场上的战马,也能从此分辨,是我的虎豹骑,吕将军的飞獠雄骑,亦会有针对之法……”
许褚继续言道,他慢慢的进入了状态,出言信心十足:“真若如此,云长将军就是眼下我军最强一环,会有出其不意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