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桐脸上一阵风云变幻,他一下子搞不懂夏一飞的心思了,难道她还是在意他的,通过这场赌约来放水给他吗?她是想跟他走的,她是希望他赢的!
这么一想,心里美美的,俊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夏一飞看着他时而冷酷时而孩子气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酒瓶子交给戎易帮助拿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印着标志的白手绢。
这手绢是上午在机场偶遇的陆爷爷给她的,她本来舍不得用,但是陆维桐的伤……她必须得先处理一下。
她将手绢在空中展开,斜对角飞速的折了几下,然后佯装生气的去抓陆维桐受伤的那只手:“给我。”
她试着去抓陆维桐垂下的大手好几次,都没成功,陆维桐就好像是石像一般,愣愣的对着那方手绢,一动不动。
除了他,蓝玉堂、储东阁见到了那方手绢,也都摆出了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楚慎更是惊得后退两步。
戎易似乎也认出了这块手帕,浓眉紧锁。
“你们怎么了?”
夏一飞有些奇怪,终于抓起了陆维桐的大手,用手帕把伤口简单包扎好。
储东阁舌头有些打结,结结巴巴的指着已经沾染了血迹的手绢:“夏一飞,你、你、你……就这么把一个亿……”
陆维桐微扬了一下右手,阻止储东阁继续说下去。
他一手抚摸着手绢上的标志,似乎是盲人在感知世界一般,然后淡淡地问夏一飞:“这手绢印有我们陆氏家族的徽章,你是怎么拿到的?”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想让夏一飞有太大压力。
夏一飞耸了耸肩:“陆爷爷送我的啊……”
“原来是爷爷……”陆维桐恍然大悟,然后唇角一弯,他竟然笑了。
戎易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看来夏一飞和陆家交情不浅,他此次来禾城的目的,恐怕……
夏一飞不想纠结在一块手帕上,斜睨了陆维桐一眼:“喂!这手帕是一位可爱的老爷爷送的,记得洗干净了还我哦!”
陆维桐淡笑不语。
他恐怕还的不仅仅是一放手帕了,甚至还有他……
想到戎易还在一边,他心情又差了很多,催促道:“别废话了,到底赌不赌?还是认输算了直接跟我回家!”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心动过速,想起今晚能够和夏一飞呆在一起,就很惬意。
“切!想让我跟你走?赢了我再说!”
陆维桐心底直乐,他的夏一飞一定是在装样子给戎易看呢,也配合的提高了声音:“怎么比?愿赌服输,绝不后悔!”
一瓶酒,夏一飞想赢他,难道会是用鼻孔喝的不成?
众人来到夏一飞的包间,夏一飞找开瓶器,戎易拉住了他,拇指顶着瓶盖往上轻轻一推,瓶盖掉了。
夏一飞露出了钦佩的表情,惊呼:“哇哦哦!戎易,好厉害的!”
陆维桐扭转了头,不悦的戴上墨镜。
心底暗暗鄙夷,这算什么,他也行……
夏一飞将一瓶推给陆维桐,陆维桐黑着脸故意不去接,她知道他眼睛不方便,又抓起他的手将啤酒瓶放到他手里,并且将长指一根根的给他合拢。
储东阁和蓝玉堂相视一眼,唇角直抽抽,他们从来不知道,一向冷情的陆维桐,竟然还会用这招来吃豆腐。
两人隔着长条桌相对而坐,戎易立在夏一飞身边,储东阁和蓝玉堂则倚在包间门口窃窃私语,不知何时,楚慎竟然离开了。
夏一飞静静的看着陆维桐,他现在以为胜券在握,一副冷傲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输。
在场的,除了戎易,谁都不知道她会赢。
“陆维桐,小女子不胜酒量,所以我们只喝一瓶,比速度,谁先喝光谁就赢,怎么样?简单吧?你看可好?”
陆维桐一派清冷娴雅的样子,淡淡地说:“好!”
他和夏一飞喝过易拉罐,她的酒量他清楚得很,喝了四五个易拉罐,就吐了他一身。夏一飞还算聪明,没有在量上做文章!
储东阁一捂眼睛做出一副愁苦相:“哎呦喂,我的个夏一飞啊夏一飞,你长点心吧,比速度你也赢不了维桐呀……”
不是他不帮自己兄弟,是他怕陆维桐要是真把夏一飞给带走了,夏一飞活不过今晚!
男人嘛,多少都会对酒情有独钟,陆维桐很少喝啤酒,却也和几个死党私下里比过。
如果是对瓶子吹的话,蓝玉堂九秒,他九秒,陆维桐七秒。
七秒!也许你没有概念,你可以去试试,那就等于是你拿着啤酒瓶子直接往地上倒的速度了,已经是人类极限。
如果是把啤酒倒到开口大的杯子里,蓝玉堂两秒,他三秒,陆维桐一秒。
一秒!就等于是喉结滑动一下的速度,陆维桐是直接把酒一秒钟倒到喉咙里咽下,就这么快!
“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同时开始吧!戎易给陆维桐计时,玉堂给我计时!”
夏一飞朝蓝玉堂看了一眼,她没忘记当日在公安局,是这个漂亮的男人及时出现救了她,他让她叫他“玉堂”。
蓝玉堂朝她笑笑,走过来坐在了陆维桐身边。
四个人面对面,斜对角计时。
储东阁暗道一声“笨女人”,当起了裁判:“预备---”
夏一飞将瓶口对着自己的嘴,一双美眸依旧静静的看着陆维桐,待会儿他一定会很失望吧?在他的人生中,应该很少会输过的吧?
陆维桐也含住了瓶口,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喜悦悄悄爬到了眼角眉梢。
“开始!”
咕咚!
咕咚咕咚!
年轻的喉咙大力滑动着,几秒钟的时间,尘埃落定。
陆维桐放下酒瓶,就听戎易看着手机秒表高声宣布:“6.8秒!”
又快了0.2秒,他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
这边,蓝玉堂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慵懒的宣布:“夏一飞,四秒!”
比赛场面有些混乱,两人几乎先后放下酒瓶子,陆维桐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