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过后,双方比斗招试仍不分高低,那只以力相搏!
瞬间!向若海、仇恨血,孟魂,佘无君和铭心分别跃止上空……
“气霸山河--”
“血海无崖--”
“五毒离合劲--”
“神龙现--”
“葵花七绝劲--”
五股气势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关莫云毅然而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笑?是的,这是一种骄傲的笑,自信的笑。
“逆天惟我九重劲--”
淡淡几字后,关莫云气势暴涨,数丈黑色光芒闪耀大殿,一个小小的黑洞出现在他头顶!
没有气势只有黑暗与包容。难道这也是真气拟形!?
封魔殿上,黑道六大宗师大打出手,群雄辟易……
关莫云以一敌五,却是不惧。头顶巴掌大的黑洞溢出一股黑色气流,覆盖全身,形成一道黑色的罡气,仿佛还在流动。
“蓬--”
高空中,五道气劲有如实质般落在黑洞之上……
光芒大盛,一息之间,向若海等五位宗师脸色大变。
“邪神”关莫云不愧“邪”之名。直到现在向若海等人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儿。就算武藏大会上,他也没有显露太多。
只见关莫云一脸轻松的道:“《逆天诀》何以逆天?天地反转、颠倒乾坤,逆行经脉。别人外放,我却吸收,化为己用……”
五位宗师闻言连忙收回真气,可他们绝望的发现,自己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向外泄出,速度也越来越快……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逆天诀》真能容纳万物吗?
巨碑顶,双方僵持,六位宗师均已落汗不止。
向若海等五人俱是身经百战之士,知道如此下去全身功力必被吸干,就算坚持,又能撑多久?
转念间,向若海大喝道:“各位同道,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全力一拼如何?”
此言一出,关莫云眼中异色没能逃过五位宗师的双眼。
“上!”
五人不再收力,运转真气同时灌注于黑洞之中……黑色光芒更盛,关莫云头顶黑洞由巴掌大小瞬间变大三倍不止。
海纳百川,确实有容乃大!可关莫云真是海吗?
他当然不是,所以他面露苦色,身子颤动,就连头顶的黑洞仿佛都要撑破一般。
“不行!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关莫云乃是一代枭雄,当断之时则不会犹豫。转念间把全身先天之气聚于双掌,猛的爆发出来……
“蓬--”
“噗!”、“噗!”
六人分开,重伤后落下石碑,分别退回自己一方势力!最后却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其余势力面面相觑谁也没动,心中正各自算计着,偌大的石殿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不戒看着四周的墙壁不停演算,面色越来越沉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大家拿不定主意之时,冬雨开口道:“诸位,想必大家也听说过神兵择主之说吧?”
“呃!”群雄不知冬雨是和意思,只是目光聚拢,静待下文。
“咳!”干咳一声,冬雨继续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总不可能真的拼个你死我活吧?所以……”
环顾四周,冬雨含笑道:“不如我们按照上次比武得胜的顺序,依次尝试拔出神兵。谁要是能令神奇兵器臣服,谁就是神兵的主人,诸位以为如何?”
“哼!”关莫云冷声道:“你想得到好,本座等人如今重伤在身体如何伏剑?”
关莫云本是众人武功做高之人,但以他现在的模样去取剑,成功的机会也不是很高,这叫他如何甘心。
“得知我幸,失之我命!”冬雨说完一句也不再多言,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嗡--”群雄商议,数千人喧闹有如开水沸腾,大殿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神兵择主”本就是飘渺之说,可当下情况紧迫,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可行?
半柱香过后,大家都报着侥幸的想法点头同意。与其拼杀、两败俱伤,倒不如依照冬雨所说的方法试试。说不定,神兵的主人就是自己。
“好!我正道九派同意铁血会主的建议。”
“我天下会同意。”
“武林盟也是。”
“我们四大世家也同意。”
“我们也同意。”
黑道中人一向倚势自大,从来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现在遭各势力排挤也是理所当然。大势已去,也由不得他们反对。
群雄中,除去黑道六宗主外,也只有上官飞虹、孟长天、东方明空等三人武功为最,而上官飞虹排在三人之前,自是占尽先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人商讨中,并未把冬雨等人算在其中,就像多余的人一样。不过,冬雨也没有说什么,深邃的双眼仿佛能看穿一切。至于青天几人,没有争夺之心也就懒得发表意见,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冬雨。为什么他不争呢?
封魔大殿,一片肃然!
群雄紧张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期盼,看来他们都想得到这件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安排就绪,上官飞虹第一个跳上巨碑。
上官飞虹已是年过四十之人。此时,当他见到“绝世神兵”就在眼前,而且唾手可得……绕是他老练稳重,还是忍不住全身血脉膨胀,激动异常。
“绝世神兵,你是我的!”自信一笑,上官飞虹伸出右手,向着生满铁锈的神兵抓去。
“啪!”
他很轻易的握住柄端,众人心跳也随之悸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
“起!”
上官飞虹无视套在周围的锁链,想要直接拔起神兵……
动了?当然没动!一丝都没动。
“怎么可能?以我单手之力可挽千斤之担,现在居然连一把剑也拔不动?!”上官飞虹心下骇然,双手再来!
“喝--”
气势暴涨,上官飞虹宛如力拔山兮之功!奈何,手中神兵仍是丝毫未动。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服输,后退一步,双手泛出青光,轰向神兵。
“轰--”
“啊!”
巨碑还是巨碑,神兵也安然无恙,连晃也没晃动一下。只有上官飞虹反被不知名的气劲震回地面,嘴角流血,看来已受内伤。
“……”一片死静!
群雄皆然,剑没被拔出,心中虽然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震撼。
他们当然知道上官飞虹的实力,可在他这样实力的人面前,却对一把残旧的兵器束手无策,宛如婴童撼树般反差巨大。难道真有神兵择主之说?
有了上官飞虹的前车之鉴,群雄也开始暗暗打鼓。气氛出奇的紧张起来!
看了一眼调息中的上官飞虹,孟长天毅然跃上巨碑。
或拔或压,或移或打……多次尝试,神兵依然不变,仿佛千年不动的生长于此。
“唉!真他娘的古怪!算了,不该我的就不是我的。”
孟长天倒也豁达,没有逞强而行。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回去。
东方明空撇了众人一眼,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前……
结果,同样让人欣喜却又失望……
接下来,正道九派掌门、神剑山庄剑主、青云城、三大世家和丐帮,包括苗族四使也一一尝试。
“不行!”
“还是失败!”
“重伤!”
南面,不戒演算完毕,转向冬雨道:“铁血会主,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冬雨笑笑道:“先生有何想法?但请明言。”
不戒指着手中罗盘,凝重道:“风水开天地,阴阳定乾坤!宝地藏潜龙……这里无风无水,不分阴阳,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之地,因为没有谁会把宝藏埋于这样的绝处。若是我没有算错,此地应该是一个封印之地,也就是绝地之心。”
“哦!”冬雨似有兴趣的道:“请教先生,何为封印之地?”
不戒认真道:“在远古时代,传说有邪魔乱世。当时的智者为了天下苍生,舍身成仁,把邪魔镇压在九幽之地。那种地方就称为封印之地。所以,就算是我们奇门弟子行道天下,遇到这样的封印之地必须敬而远之。而这封魔殿,应该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封印之地。封印的正是巨石碑上那把所谓的‘神兵’。你看这里……”
说着,不戒指向四方巨柱,继续道:“天地四方皆有四大神兽镇守,四面的墙壁上者是叙述当时的战斗场面。再看,那巨大的石碑坚硬无比,非金、非木、非石,定是天外陨石所炼。巨石碑顶,缠绕在那把兵器上链子有两条,在道家典籍记载中,此链上面刻有咒法,是专门用来镇压犯有天罪之人的魂魄,称为‘镇魂’!能以如此大手笔来镇压的东西,岂是凡物!”
“那又如何?”
“天道演算谁能逆转?但天机不尽,却是留有一线生望,皆为‘九、死、一、生’!”
冬雨不动声色的道:“照先生所说,这把神兵乃凶器,我们不应该让它现世。是吧?”
“不错。”
“先生所言差异。”冬雨负手道:“兵者皆为凶器,因为它们为杀人而生。不同的兵器落在不同人的手中,就有不同的作用。有的杀人,有的却是救人……先生以为呢?”
“这……”不戒一愕,不知如何接话。他不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自然无法体会冬雨的想法。
即便如此,不戒却知道,想要拔出此剑绝非易事。除非……
“傑傑--”
众人正在试剑,突然间一群黑衣人从东面闯了进来。谁都看得出,他们不会是朋友!
封魔大殿内,突然闯进一群黑衣男子,个个手持兵器,为首的正是蒙面总管。
“来者何人?”群雄质问。
“傑傑--”总管怪笑道:“我是谁用不着你们管,你们也不配知道。”
“你……”
总管打断众人,不屑道:“就凭你们这群莽夫,以为自己能拔得出这把神兵?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敢来送死!”
“口出狂言--”
“上!”
“教训他们!”
群雄并起,一致对外,正要上前动手之际,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怎,怎么回事,我使不上力了?”
“呃!我也是。”
“中毒!”
“咚咚--”
兵器掉落地上,雄群一个个倒下,功力稍微深厚的高手也不能幸免,就连各大势力的首领也在苦苦支撑……
冬雨等人用样就地调息,压制住毒性。
米哲转向泉清道:“小清,有办法解毒没有?”
泉清却道:“这不是毒,是一种很厉害的迷香,等上半个时辰自然能解。”
“现在哪时间等啊!还有别的办法没?”
“有,用冰能解。”
“你……说了等于没说。”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哪里会有冰?
片刻不到,大殿内只有那群黑衣人站立场中。
“哈哈--”总管大笑道:“你们冲啊!冲上来杀我啊!怎么全都像死狗一样?哈哈……你们是不是感到全身无力呢?没错,是我下的毒。这是‘毒隐药王’专门为你们配置的一种迷药,叫做‘梦千年’。无色无味,甚至灵觉也感应不到。不过各位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们,半个时辰后你们的毒自然能解。”
总管说的是实话,他早在雄群争议之际,散下迷香。一般人想要在如此多高手面前下毒,的确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却不是一般人,因为他是一名异术师!
“你卑鄙!”
“狗娘养的……”
“王八龟蛋……”
“我呸!你们这群狗东西!”
任凭众人唾骂、讽刺,总管仍是无动于衷,眯着双眼,暗暗道:“你们尽管骂吧!用不了多久,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嘿嘿……”
“来人!”
“是!”
招来众属下,总管分别拿出几十粒“雷火弹”,递个他们们道:“九乃至极,威力之最。你们在四方神兽各放九粒这个,然后在巨石碑上放九粒,待我一声令下同时引爆!”
“遵命!”众属下应声而退,开始布置起来。
就在群雄疑惑之际,突闻不戒大叫“住手”!随即怒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必你也是奇门中人,应该知道这镇魂琐不能动!否则被封印之物重现世间,将会天下大乱。你究竟想要什么?”
“哦!”总管一怔,眯着眼道:“原来这里也同道中人,难怪你们一方紫气外盛……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要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又如何?哈哈--”
狂笑过后,总管跃上巨石碑顶,拿出匕首割破手指,血祭锁链。接着,伸出食指在粗大的锁链上“鬼画符”……
“好!”
安排完一切,总管跳下巨石碑……
“不要--”不戒撕喊,可惜无力回天!
“蓬!蓬蓬!”
连续的小爆破闪现无数火花。一时间,这里山摇地动,扬起漫天烟尘。大殿内混乱不堪,所有的人视线受阻,不知如何是好。
鬼冢地宫内,两名女子刚度过岩浆,忽然一阵轰响声中伴随着剧烈的颤动!
柔儿惊叫道:“尘香姐姐!有人在破封印!”
“不好!我们快走。”尘香连忙挽起柔儿飞跃前行。
“咳咳……咳……”
封魔大殿内烟尘散去,这里又归于平静,没有任何伤亡。
众人望了望四周,似乎一切依然。只是,四根巨大的石柱已经化为屑沫!而巨石碑顶,残旧的锁链也断成了两截。
静!只有呼吸。
群雄眼中尽是茫然,惟有不戒感受道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四周蔓延。那种血腥、黑暗的感觉,快要把灵魂吞噬。
“呼呼……嚇……”
总管喘着粗气,着魔似的盯着石碑顶上那“神兵”,眼中尽是贪婪、欲望。正要上前,总管却停住脚步,叫来属下之人替自己把它取来。
“锵--”
在众人的注目下,令群雄束手的“神兵”被人轻易拔出。多么复杂,却又这样简单,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神兵”出鞘,众人这才看清它的真实。整体长又丈余,比一般的剑还要长,流线的刃身比普通的大刀还要厚实,可谓霸气凛然!
“神兵”上的铁锈渐渐脱落,显露出黑亮的光泽。柄端出犹如狼牙饮血,刃身处闪现着“噬魂”二字,发出暗金色的光芒,合着它传来的诡异脉动,一点点吞噬着所有人的心神。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令人永生难忘的一幕!若是让他们来描述,惟有“地狱”方可形容其残酷。
巨石碑顶端,黑衣人瞳孔紧缩,一脸恐惧,身子不住的抽搐。
“快看,那是什么?”
“干……干了?!”
惊叫声中,黑衣人慢慢变瘦!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全身的血肉,正被某样东西一点点的吸成人干……最后只剩一堆白骨和一套黑衣。
这……这哪里像神兵?简直就是一把邪恶的魔器--噬魂,魔兵“噬魂”!
众人眼露恐惧,静静的看着上空。但安静并不代表结束,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噬魂”光芒大作,居然自行在空中飞舞,完全超出了兵器正常的范畴。
“哧--”
眨眼间,“噬魂”穿过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体,留下的,还是那一堆白骨与黑衣。
“上!给我抓住它!”
总管脸色苍白,符纸朱砂“七宝”狂放,可还是阻止不了“噬魂”的屠虐!
又是一个……
两个……
三个……
到后来,不知是否因为“噬魂”吸饱了,还是厌倦了这样的蚕食,或许是在发泄……它不再吸食,而是直接杀人,把人斩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呕--”
不少人呕吐,不少人挣扎着往后退开,还有不少人吓的晕厥。
黑衣人一个个被诛杀,最后“噬魂”朝着总管飞去。
“蓬--”
“噬魂”第一次被人挡下,只不过总管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那是他最后保命的王牌。
一击不成,“噬魂”转身飞入人群之中,见人就杀!
“啊--”
“不,不要!”
“救……”
“噗!”
赤裸裸的杀戮,一声声绝望的叫喊汇聚成地狱的乐章!恐怖、凄惨,恶寒、悲泣……
不能反抗,也无法逃脱,短短片刻,数千多人已去了大半。即便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可在这一刻,谁都想要活着,哪怕是苟且。
“噬魂”再次盘旋于空中,这次,死的又是谁……
危难之际,一道人影闪过,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朝着“噬魂”抓去!
他是谁?没有人看得清楚!就是关莫云,也只能看到一个身影……难道?
“啪!”
“噬魂”被人抓在手中!不甘心的挣扎……
幻影中,那人握着“噬魂”一阵狂舞,大殿内顿时气劲纵横所向匹敌,烟尘再起!
“蓬--”刃与石碑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众人一阵耳鸣。
“住手!”
突然的大喊,隐约中,又是一个人影子闪过,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可一切都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巨石碑”由顶部裂开,缝隙之中射出万丈光芒,把大殿内照的通亮。亮光之中,似乎有一道道黑气向外溢出,散落各地然后消失不见。
苍天鉴:
天地分,乾坤变,阴阳转,十方灭……
腊月飞雪霜满天,雷狂九州天地惊!
魔兵破鞘斩生魂,群邪乱舞染人间。
天下浩劫从此开始……
是夜……
“正武军”主帅营内灯火不熄,面对如今复杂的形势,卢大帅又如何能安心睡下。于是找来军师,商谈今后之事。
卢达看似粗鲁,却是心细如发之人。能成为两大义军之一的首领,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不过,凶残暴虐乃是他的本性而已。
帐外侍卫传声道:“大帅,军师来了!”
“快快有请军师。”
掀开帐帘,一位四十来岁文士走来,中等个子一身蓝袍,鬓角的头发微秃,鼻梁高挺。正是,腰间别有一把翎羽扇。若是岳凡在此,定会认得此人,他便是沙城的军师沈天策。
见军师已到,卢达放下手中长枪迎上前,拍着对方肩膀道:“这么晚还打扰军事休息,本帅实在过意不去呢!哈哈--”他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过意不去的意思。
沈天策并未在意,微笑道:“大帅如此着急找天策来,肯定是有重要之事吧?”
“不错!”卢达示意坐下,然后沉声道:“照如今形势来看,攻下京都只是时间问题。现在‘靖国军’的人马汇集,我们再不及时下手?这块肉就跑到别人嘴里去了。”
沈天策习惯性的取出羽扇,轻摇道:“大帅用不着心急,要动‘靖国军’就必须等时机。”
卢达不满道:“又是等!?本帅都等了两年时间。要不是军事说有十足的把握,我又何必等到今天,早在山东的时候就把他们给灭了。”
沈天策暗骂句白痴,口气委婉道:“大帅,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朝廷虽然力枯,但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得不防。而义军之中就我们‘正武军’和张丰毅的‘靖国军’实力最强,不宜正面冲突。再过些时日,各路义军便能会聚京都,那便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候我们以庆功演武为名邀请大家,然后布置好一切,把‘靖国军’和张丰毅等人一举歼灭。
等到歼灭‘靖国军’之后,我们就借此机会整合所有的义军将士。顺君者生,逆君者死!我们若有了数十万庞大的军队,就算朝廷的各路勤王兵马来了,也救不了大明的江山。一旦攻破皇城,大帅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
“天下之主……天下之主”卢达一阵失神,随即瞳孔扩大,狰狞大笑道:“哈哈……我就是天下之主!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哈哈--”
张狂的笑声传遍军营,仿佛巨大的阴影压在众人心里,生不出一点反抗。
就在这时,一声雷响,强行打断了张狂的笑声。
“轰--”
“轰隆、隆--”
风起云涌,狂雷降世闪耀神州!一时间,天地异变、山崩地陷、江河逆流……
难道是乱世的天罚,还是末日的降临?
主帅营内,卢达突闻惊雷,耳边一阵嗡鸣,整个人都愣住。
“怎么,怎么回事?”
卢达疑惑的望着沈天策,可对方也是茫然。现在已是腊月冬季,本不该有雷电之类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雷,而且还是狂雷。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侍卫闯入营帐内,跪地回报道:“禀告大帅、军师,刚才天地突然变色……然,然后又是飞雪又是打雷,还有两座兵库营都被炸开……”
“什么!”卢达怒目一瞪,眼如铜铃,吓的那名侍卫身子后缩。
沈天策连忙劝道:“大帅息怒,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天生异象,必有祸乱发生……”
京都皇城内,崇祯同样闻得异象,急速招来太傅与钦天鉴……可再三商讨仍是一无所得。无奈之下,崇祯只好相问于国师而去。
一间温暖的厢房内,朱康景与杜月清正在对弈。异象突起,惊醒二人。
朱康景起身走向窗沿观望片刻,随即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
山峰之顶,临天更近,冰雪天降,了了孤寂。没有那夜伴星辰,只有雷鸣闪电。一名老者立于风雪之中,身穿太极挂袍,一派道骨仙风。他右手执紫金罗盘,左手掐算不停,神情专注又显凝重。
或坐或弓,或南或北,动作越变越快,犹如幻影千法……
“噗--”
一口鲜血染红白须,老者这才停下动作,虚弱的坐在地上,目光悲悯的望着天空。
“难到真是天意?真是天意……”
万象从来不解惑,缘来如此一场空。
世间多欲红尘定,天机算尽终不还。
大雪飘零……
荒野之岭,灯火阑珊。
出了开封,岳凡本欲夜路疾赶,但身体还为完全康复,只能暂避于此。
“轰隆--”
山洞内,岳凡静思而坐,突然感天摇地动、山石崩塌!于是他双眼猛睁,一个飞身冲出洞口。
狂风凛凛,发鬓伴着猎袍飞扬!岳凡看着映红的天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头顶的闪电更是让他愣在原地,如此怪异的现象他从未见过。
“呃!”
一阵心悸传来,岳凡袖中手臂突然颤动,却是绑在手臂上的那把“鱼肠剑”。
此剑一番挣扎,终于脱离岳凡的掌控,自行飞到空中盘旋,似要与电共鸣。
光芒大盛,耀人双目,“鱼肠剑”周边隐隐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鳞甲加身,犹如狮兽,张狂咆哮,爪牙乱舞……
“竟然是狻猊!?”
岳凡惊叹,想不到上古异兽之魂,竟会沉睡于此剑之中。
狻猊这种异兽只出现在传说的故事里,世间早已绝种。岳凡也是翻阅万柳怀的《山海异志》时,无意间看到的。是以见其形,方知其物之名。
天变异象,整整持续了二个时辰才消止,“鱼肠剑”也返回岳凡手中。
等到雪亦停、云已散,不见朗朗星空,却是黎明曙光照耀大地。东方,太阳依然升起。若不是山崩地陷带来的灾劫,似乎没人能证明昨夜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