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天羽倒下的刹那,众人却发现“绝箭”已经飞回道岳凡掌中,就像它一直都未曾动过。
孔天羽在地上抽搐着,没有死,因为岳凡没打算杀他。只不过,有什么打击会比精神的刺激更让人难以承受?他这一辈子,注定会在恐惧与不安中度过……
看着地上的孔天羽,铁男心中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悲哀,是为师父哀伤。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岳凡动了……
“快动手!”郑华雄大声一吼,自己反倒退开,生怕下一个躺下的人就是自己。
然而,一切似乎已经迟了……
原来岳凡之前移到假山却是早有目的,把铁男塞到了假山中间,凭借着三面的假山壁把他挡住。而前面正好由岳凡挡住。
“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羽落向岳凡……
“喝--”岳凡一声爆喝,气势猛涨,一条血色的龙影拌着全身红芒冲天而起……箭势一缓,离身一尺再无法寸进。
“砰!”岳凡单脚驻地,震起无数碎石……接着,拳脚并施打落四方……
“咻、咻--”
一声声惨叫与震响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地狱的呼唤,震慑在司徒向东等人的耳边,吓得他们一退再退,直至墙边。
“快!全部冲上去,把他围死--”郑华雄眼中慌乱,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无法挽回如此局势。
这一刻,郑华雄等人亲自体会到,实力的差距不是人多就可以弥补的。尤其是慕容冷雪,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才是真的愚昧。至少在李岳凡面前,任何阴谋诡计显得多余。因为她们不知道,岳凡不是阴谋家,而是猎人,他有着洞悉敏锐的目光与智慧。一切的陷阱,在高明的猎手面前都是多余的。
司马俯的林苑本来很是宽阔,可如今来看却显得有些狭小。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锦衣卫,生死不知。兵器散落四地,似乎连站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岳凡屹立在中央的假山面前一步未动,因为后面是他要保护的人。且看他全身染满了殷红的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这李岳凡太凶悍,仅凭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挡住无数刀剑的攻击。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周围之人如同面对杀神一般,沉重且压抑。但这些锦衣卫与捕快都是经历过无数磨练的卫士,军令如山怎敢怠慢,即使身死也不能后退。
“上!”
“冲啊--”又是一波人潮攻击……
看来岳凡注定在血腥中拼搏,这么多年来,他几乎从未停息过。
“滚开!”岳凡一声怒喝,仿佛回到战场那金戈铁马的日子,只是他早已厌倦了杀戮的生活。左手钳住对放的长刀,一全轰在对方的胸口……拳脚不停挥舞,狠狠地砸向敌人,每拳下去便废掉一人。
“撒网!”一声大喝,数名锦衣卫同时抛出“金丝铁网”罩向岳凡。
“铁网?”岳凡心下一哼,随手拾起一把脚下的长刀,身子急转、舞成旋风……“金丝铁网”还未沾身就被甩了回去。同时,长刀在岳凡不停的舞动下,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蓬”一声化为粉末。
“结束了!”
岳凡灵识展开,发现附近除了郑华雄他们和远处几个,再也没有可以站立之人。
躲在远处郑家兄妹、司徒家兄妹看着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傻了。郑君文更是一脸苍白、双脚微颤,也许他现在的心情就和那时的袁福管家一样,只是来的更为震撼,心力更加惧怕罢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岳凡一步步走来,司徒向东惊声叫喊,唯有郑华雄、慕容冷雪、黎浩杰勉强沉得住气。
“阁下真要赶尽杀绝?”慕容冷雪直盯着岳凡,手却悄悄移至身后,像是在准备什么。
岳凡撇了一眼地上的孔天羽,淡淡道:“今天我来,只为了讨个公道,所以他们都还活着。你们也可以来找我报仇,只要你们不怕死……”
杀与不杀对岳凡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并非他冷漠无情。只是经过无数杀戮的洗礼,岳凡却不失自己的准则,或许说是一种超脱吧!
郑华雄下意识望去,这才发现地上的锦衣卫大都在哀号,并非至死……可他心里却更家震动!要杀这么多人,对一名绝世高手来说不算太难。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废而不杀,却远比杀无赦更加困难,何况岳凡还要护着别人。
“他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公道?”郑华雄暗暗揣测,心中却有种想哭的冲动。数百精被废,那他锦衣卫在朝中的实权必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被别的党派落井下石。
“请等等!”一声清亮的叫喊,众人望去,却是司徒燕冲了过来。刚才震撼的一幕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她以为岳凡要对父亲他们下手,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不过,也只有她一人冲出来而已。
“燕儿,你又出来干什么?”司徒向东口中责怪,可心头一暖。
司徒燕没有理会父亲,直对着岳凡哀求道:“李先生,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对不起铁大叔,求你原谅……爹爹上了年纪,你要打便打我吧,反正疼痛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这时铁男也走上前来,看着司徒燕为自己父亲等人求情,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痛,暗道:“也许在她心中,我不过是多余的人罢了。”
岳凡手动了,司徒燕死死闭上眼睛,她很紧张却不害怕,可传来的却并非疼痛,而是额头上轻柔的抚慰。
司徒燕心中异样,不由的睁开双眼……岳凡正微笑的对着自己,只是那微笑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伤怀。
“不管对错都能为亲人付出,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也难怪铁男会喜欢上你?”岳凡轻抚司徒燕的刘海,仿佛长辈的关怀。
“铁男喜欢我?!”司徒燕愣愕,有些不知所措,苍白的脸颊生出一丝红韵。
铁男想不到岳凡会如此直率,心中尴尬想要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愣在那里。
郑华雄等是更是目瞪口呆,他们猜不透李岳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情还是有情?
岳凡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继续道:“跟我走吧……”
“什么!?”司徒燕一惊,不知岳凡想要如何?
岳凡缓缓的道:“我答应过铁男,要治好你的‘九绝玄阴脉’……而且你也值得我救。”
“李大哥,我……”
岳凡知道铁男想要说什么,打断道:“我向来对事不对人,这是我的决定,你不用感到为难。”
看着司徒燕犹豫不决,司徒向东急声道:“燕儿,别跟他去,他是个魔鬼,他不是好人啊!”
“有些事需要自己决定,我不会勉强你,若你想治好自己的病就跟我走吧。”说完,岳凡便带铁男离开。
司徒燕最后还是跟着岳凡、铁男他们离开了。虽然父亲一再挽留,但她还是坚持。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事做决定,因为她想要健康的活着。多年病魔的纠缠并没有磨灭她心中对美好的憧憬。
看着岳凡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司徒向东仿佛一下老了许多,叫来下人处理善后,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
黎县令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道:“郑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
郑华雄一脸阴沉并不答话,只是眼中的阴狠说明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岳凡,你等着吧,今天的屈辱我会加倍奉还的。”慕容冷雪盯着前方,心中暗恨不已。这是她第一次吃亏,甚至感到生命的威胁。
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孔天羽,郑华雄对着黎浩杰沉声道:“这里就教给你处理,我先回京都一趟。”
“是,大人。”
自岳凡大闹司徒俯的消息传开以后,应天城内便来了不少江湖人士,有寻仇的,也有打探消息的。司徒俯更是没有一日安静过,家里的护院几乎成了摆设,一会儿这人来探探,一会儿那人又来问问,让司徒向东整天提心吊胆却又无可奈何。
其中给司徒向东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一个背着大刀的老者。记得当时已是深夜,老者踏破屋顶从天而降,那阵仗之大,惊动了司徒俯内所有的人。落地后,老者二话不说,提刀就问:“岳凡那小子在哪儿……”
后来司徒向东才知道,那老者便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的“刀痴”寇斐。
平岩顶一役过后,江湖像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一些小帮小派之间也少有争斗,酒楼之上谈笑风生,一切都那么的平和稳定。可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家更愿意相信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纷纷为将来准备着。江湖从来都是热血不冷的墓冢。
现在江湖上传的最多的仍是李岳凡的消息,有他独破“打狗阵”的传言,也有他平岩顶上神乎奇技的战史,还有那玄之又玄的“绝箭”。
其中最让人感到震惊的,则是“楼上楼”对江湖宣布,撤去李岳凡在《黑榜》上的悬红。这是《黑榜》第一次被动变更,也是“楼上楼”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失败,似乎预示什么的开始。
对此,“楼上楼”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把暗红双倍退回原主。对于如此做法,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理解的。敢以个人之力面对各大势力的强者,这样的人的确不好惹,至少没有绝对的实力和非常的必要,谁也不会去招惹这凶神。
相对于江湖,整个天下就要热闹了许多,或则说是战况不断。
大明北部异族突起,女真、鞑靼像是有预谋搬同时袭击塞外边城;东南方向又有义军不断扩张,其势不减;边荒战报也从未停过,可谓是外侵内乱。唯有西南部等地稍显平静安宁。偶有一两波山贼作乱,在两广总督骆奎的镇压下也都不敢放肆。
朝堂之中更是乱局,各大臣派别分明争论不休。有主战的、有议和的、也有立场中庸的,如此局势让崇祯头痛无比。而这一切仅仅只是表面的形式,暗地之中更是波涛汹涌,行刺皇帝之事不乏其谈。
似乎,大明朝如今的情况岌岌可危,已经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深秋的凉风徐徐吹过山头,夕阳的柔美掩饰不了黄昏的惆怅……
听那悠扬婉转的笛声飘荡千里,述说着苦涩与忧伤。没有天赖的旋律,没有动听音符,却不知吹动了谁的心儿,遥远的期盼守不住寂寞的相思。
“……”笛声搁止,却是一首未完的乐章。
此处名叫“剑凝峰”,位于淮安东面沿海之地。山峰千丈,如巨剑直伸灵霄,四周云雾缭绕有如仙山,素有东滨之崖海天之角的美誉。不过,此峰之上寒风凛凛,沁人心扉,因此少有人上来此处更显冷清。正因清冷,岳凡很喜欢这里。
此时,他独坐在山峰岩石上,一袭灰黑色的猎袍随风鼓动,是飘逸也是孤寂。岳凡放下双手,把竹笛轻轻装入怀中。静静的看着前方,白云如往事飘过,带着她的记忆远去。
身后不远处,铁男和司徒燕二人渐渐走近,默默注视着岳凡的背影,不愿去打扰。
“铁男,李大哥吹的笛声好悲凉,似乎有好多的心事。不过,李大哥为什么每次吹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吹了?”
“呃……这,可能后面的段,李大哥不会吹吧……”
“哼!瞎说……”铁男差强人意的解释惹来司徒燕一阵白眼,不过在二心里却多了几分亲近与异样。
“铁男说的没错,这首曲子的后半段我不会……”岳凡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身向二人走去。
“不会?!”司徒燕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对着铁男吐了吐小舌。
现在的司徒燕已非昔日那忧郁自叹的少女。在这样自由的生活下,她丢掉了所有的包袱,整个人变的轻松起来。加上岳凡每天用银针为她过穴一次,缓解她体内的寒气之苦,更让她走出了心中的阴影。
铁男神色复杂的望着岳凡道:“李大哥,你又想起小雅妹妹了?”关于岳凡的事,铁男已从苏放豪那里打听过,因此他很了解岳凡现在的心情。
岳凡黯然点头,眼中尽是伤感。
司徒燕见气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道:“李大哥,现在时间不早了,苏爷爷他们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而且,这里实在太冷了。”
“恩,先回去吧。”岳凡揉了揉肩膀,与二人朝着山下走去。
“剑凝峰”脚有一狭小的隐秘的山谷,取名“隐仙”其为避世之意。三日前,岳凡等人为了避免麻烦,在季老的安排下,便暂居于隐仙谷中。当然,由于种种原因,岳凡并没有再让碧瑶跟着自己,只是请人带了个话回去。
隐仙谷极为隐蔽,入口处四周布满了机关陷阱、奇门阵法,唯有神机阁的核心人员才知道进谷之路。
对于隐仙谷外的奇门阵法,白素云赠与岳凡的《奇经》上也有记载,乃是上古奇阵之一的《太清幻绝阵》。此阵重防不重攻,以幻术为阵基奇妙无比,身入其中的人,很难挣脱幻觉的侵袭。
可要布下此阵,非一人之力可成。由此不难看出,神机阁的老一辈人付出了许多心力,想要留住这块安宁的地方。
在岳凡带路下,三人轻松的避开了机关阵法……穿过林子山隙,前面豁然一亮。四壁参天却不遮光芒,草木林立地势平坦,此处便是“隐仙谷”。
说是山谷,倒不如喻为世外小村更为确切。因为山谷之内立有不少草房,专门为神机阁隐退下来的老人安享晚年所用。为了不让老人们感到寂寞,神机阁还专门在天下各地收留了一些无亲无故的孤儿一起生活,当真是两全其美之法。进来一看,这里欢声嬉戏,给人一派和谐幸福的景象。
“呵呵~~小兄弟,你们回来了……”
“李大哥好……”
“铁男哥哥、燕姐姐……”
一路走来,老人孩子们都热情的招呼着岳凡三人,仿如一家人。多情伤感无情苦,岳凡其实很喜欢这样朴质的感觉,即使孤独……
不觉间三人已走到山谷尽头,前面两间茅屋并起,简单却整洁。若向上望去,正是“剑凝峰”之颠。
“小凡,来的正好……”
见岳凡等人走来,茅屋外的季老一阵欣喜,迎上前道:“你要的金针和那些药材我们都收到了……”
岳凡一怔,微笑道:“辛苦季老和大家了。”
“哪里,办这点小事都辛苦,那我们神机阁的招牌早该拆掉了……呵呵!”季老朗声一笑。的确,神机阁虽然不如楼上楼势大,但也不会差多少。
“走,先进屋吃点东西。”
茅屋内,苗岚凤一人张罗着。
苏老与铁强还未恢复,司徒图燕的“九绝玄阴脉”也等着施针。岳凡无心用食,草草咽了两口饭便退下。
苏放豪病根已除,只是元气未复,用药物滋养便可。现在药物齐备,岳凡也不用过太麻烦,反倒是铁强的情况最为糟糕。
铁男胸腔受到重创,软骨尽碎大量出血。若是岳凡的元气不失,还可以用元气试试为他修复胸骨,但是现在,岳凡却只能为他保住性命……好在岳凡医术不凡,在奇异的针灸下,铁强正在渐渐恢复。虽然铁强武功尽失,但想信不会防碍他正常的行动,能做到这一点也实属不易。
与苏老、铁强二人相比,司徒图燕的“九绝玄阴脉”则是岳凡最为头痛的。虽然他知道此症,也会医治之法,但实际行动起来却要困难了许多。
“九绝玄阴脉”既称奇脉也是绝脉,其因乃是凡得此症者生具九条经脉,不论是习武还是练功都要比常人更具天赋。可是此脉中含有一道先天寒气,若不除去,每月十五之日便会寒毒攻心,身不如死。
治疗“九绝玄阴脉”的方法只有两种:第一种,以纯阳之气炼化寒气归于体内;二是以金针为引,逼出寒气。对岳凡来说,逼出寒气要简单许多,不过他却没有如此打算。毕竟先天寒气极为珍贵,若是炼化,对司徒燕今后有莫大的好处。因此岳凡正为第一种方法犯愁,自己体内无半点真元,哪里去什么纯阳之气……
“对了!也许铁男可以……”思索中,岳凡突然想起铁男,他身怀雄厚的真气,且是童身,说不定能与司徒燕阴脉中的先天真气相调和,只要运用得当,可谓一举两得之法。
岳凡找来铁男、司徒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二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什么!要我们阴阳相济?”铁男闻得岳凡的想法,连连摇头道:“李大哥,这怎么行?男女有别,这样对司徒小姐不公平,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司徒燕更是一脸通红的垂着头,不时还瞟向铁男。
岳凡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种方法对你对她都有好处,而且我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铁男还待推脱,司徒燕抬头抢先道:“我愿意!”
“什么!?可,可小姐你…不…我……”铁男既尴尬又紧张,想说的话全都吐不出来。
司徒燕摆了摆手,有些扭捏道:“我没关系,只是为了治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岳凡淡淡一笑,询问道:“那铁男的意思呢?”
“她……我……”
“什么她啊我的,心无邪念自然不用计较太多。”岳凡见铁男犹豫,便替他决定道:“那就这样定了,我先去给季老他们打声招呼,准备一些东西,你们到里屋等我。”说着也不顾铁男反应,往屋外走去。
天地元一气,运转为阴阳,乾坤针度厄,逆天本为清……
此言引自《医经?阴阳篇》,岳凡正是要用《医经》中的“九九归元术”,以针破阴阳,化为一元气。
里屋昏暗,只见铁男与司徒燕一身单薄的盘坐于木床之上,双手掌心相对,背部插着数十根金针。额角细汗沁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岳凡站立一旁大口的喘息着,双眼泛红、大汗淋淋,显然是累地不行。
针灸不比打斗全力以赴,施针时力量必须控制恰当,不可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否则“针”就是杀人之利器。特别是岳凡所施展的“九九归元术”,虽不算禁术,可同样是针法中最顶极的技艺,尤为耗费心神之力。
观察了一阵,岳凡才对着二人道:“我已经用金针为你们点通穴脉,你们现在尽量集中精神抱守心神。接下来,我便用金针引导你们体内那道寒气与真气交互运转……”
“哧!”轻轻一点,一根金针落入铁男丹田半寸,另一根金针落在司徒燕的膻中穴……随即一针又一针的往上落去,扎满了二人手臂直到指尖。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可岳凡却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怠慢。随即用大一号的金针分别在而人的气海与任都二脉重复点击,激发二人体内之气。
铁男与司徒燕二人只感到体内一阵阵的涨痛,两道冷热各异的气劲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相互交替,那种反差的滋味很是难受……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失,心底升起一团温暖。
岳凡见二人脸色红润,微微颔首,双手如影,迅速的摘下二人全身上下的金针,任其体内寒气与真气自动循环。
“剩下的就看你们了。”岳凡喃喃道了一句,收拾好东西后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铁男从无冥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突然感到这世界的变化,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楚、美好,生命就像因自己而存在。
“铁男,感觉如何?”岳凡打开布帘,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铁男一怔,立即回道:“很好很好!丹田处没有涨痛,还有一道温和的气劲在全身转呢。百脉舒坦,这种感觉就像,就像脱胎换骨一样……这次真是麻烦李大哥了。”铁男不说谢,他知道岳凡不喜欢听这个,但他却把这份感激藏在心中,当岳凡需要的时候,他会付以全力的支持。也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交流吧,不用承诺或答应什么,只要不忘。
“对了,司徒小姐呢?”铁男不知后来发生之事,遂关心的问道。
岳凡轻笑道:“她也很好,体内的寒毒已经拔除,先天寒气也都炼化。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现在有田姨照顾她,你不用担心……先随我出来下。”说完,岳凡便向外走去。
“好的。”
铁男应了一声,穿上外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