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明晓,树木苍苍、无风无云。
在这样清尘的山谷中,竟然连鸟啼虫吟之声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生息,有的只是一片沉沉地死寂。如此画面,绕是诡异无比!
不知是血衣门对自己的防御措施非常有信心,还是他们根本就潜藏于暗处,这若大的地方却是没有半个守值巡逻之人,当真古怪。
山谷中央一片平坦,血衣门的总堂大厅便设于此处……朴素的外观没有任何装饰,宽阔的大厅除了几张桌椅摆设再无其他。咋看之下平平无奇,可谁又知道这平实的布置下,处处掩饰着绝命的杀机。
回到山谷,胡媚娘立即换上一身绾沙彩衣,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一路直奔向中央的总堂大厅,门口的守卫见状不敢阻挠。
“我师父呢?”胡媚娘止住脚步,转向一旁的守卫“咯咯”娇笑,一双芊芊玉手从对方脸颊上划过。
那名守卫心神荡漾,连忙开口道:“回大人话,门主正在修炼,我等不敢打扰。”
“哦?”胡媚娘略有失望,收回玉手道:“既然师父在修炼,那我也不去打扰了……要是师父出来,就说我回来了,有事禀报。”
“是,大人。”
“对了,找几个雏儿到我房里伺候着。”说罢人已离开。
“是。”看着胡媚娘转身的背影,守卫朦胧的双眼逐渐回复清明。想起方才之事,他不由吓得一身冷汗。
这胡媚娘乃是血衣门主最宠爱的小徒弟,为人心狠手辣、媚功了得,若是被她给盯上,下场当真凄惨无比,也难怪那守卫会如此模样。
山坳深处,云雾缭绕。
岳凡隐于阵中,心神与天地契合,一呼一吸,尽显自然和谐。
“神阙穴”终于被打开,周围的元气全都聚集于此。此刻灵窍初成,“神阙穴”还比较脆弱,需要元气的滋养与巩固。好在灵窍已开,剩下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修炼一途不进则退,岳凡知道力量不是一日之功,但他却是想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进步,越大越好、越强越好。正是这样强烈的欲望,才使得希望不那么渺茫。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万雅儿与尘香的影象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岳凡内心的情感也发生了变化,也许有男女之爱,也许有兄妹之谊,但不管如何,他内心那份挚真的亲情却是无法泯灭。
每次想起尘香,岳凡心里一阵揪痛难当,很伤很伤……尘香秀丽的面容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酸甜苦辣种种莫名的情素渗透心神。可是想要找回尘香,就必须要面对巨大的阻力,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需要强大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与亲人的力量!
其实,岳凡真的很强,以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踏上江湖之颠,触及天道,这是何等巨大的成就。这一路走来,他经历过多少苦难,承受过多少磨练,谁又能真正体会他心中的感受?!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努力还是远远不够。亲人的仇恨、命运的无奈、挚爱的离开、甚至自己也在生死中挣扎,这种无限的压力让他更是走向力量的极端。
强道,才是岳凡唯一的保障!此时的他欣喜异常,又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虽然只是多了一个灵窍,但元气淬炼的速度和转化的效果,不知比从前提高了多少倍,绝对不是一加一这样简单。先不说元气令岳凡力量的增幅巨大,就是身体的回复也是不得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想要耗尽他的体力,简直比杀他还要困难的多。
宁心静气、神游外物、天地合一、无我无形……
经过这次突破,岳凡灵识大大阔涨,天地间的变幻明了于心,是苍凉、是伤感、是心动……周围的事物一一反映在他脑海之中。
心念一动,岳凡把意识延伸至山谷,想要一探其中的究竟。岂料,正当他的灵识靠近山谷之时,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其阻隔,若是硬行突破,便会受到反弹之力。
“这……这是阵法奇术!!”
岳凡暗暗惊愕,以他对阵法的了解,一眼便能看出山谷的虚实,定是奇门阵法无疑。而令他最为惊讶的是,血衣门竟然有本事在整个山谷布下如此奇门阵法,还能隔绝灵识探知!要知道,布置一个巨大的奇阵,需要的不仅仅是懂得阵法之道,更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支持才行。
“还是不行啊!”阵法绕是奇妙,岳凡努力尝试了半天,还是无法透过大阵了解里面的情况,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收敛心神,认真修炼。
灵窍已固,开始自行吐呐着天地元气,虽然缓慢却是不会间断。
身子微微一震,岳凡从冥冥中幽幽转醒,只感觉生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这种活着的感悟,正是他心底最深的追求!
睁开双眼,此时已入深夜。天空中繁星点点,撒下徐徐微光,景色怡然纯美。
“是时候了。”
岳凡起身撤去阵法,小火也从酣睡中醒来,眼巴巴的望着对方,很是委屈。未免打草惊蛇,岳凡将小火暂时支开,与往常一般,让它自己在山中自由晃悠。
来到石壁前,岳凡把令牌放入暗阁凹槽内,石门果然被打开。阵阵阴风拂面而来,一条漆黑的通道呈现在他眼前。
“好个算计!这血衣门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看得如此通路,岳凡的表情渐渐凝重。血衣门屹立江湖数百年,仇人可谓多不声数,要是没有一点防备的手段,怕是早已化为尘埃了!
前面没有丝毫的光亮,黑暗的空间如同野兽的凶目,似要吞噬一切的生灵,沉重的阴影让人望而怯步!这样一条通道摆在眼前,要说里面没有机关陷阱,谁会相信?若非谷内之人,又几人能够安然出入山谷?
这样一条通道,要是不小心中了陷阱,必然落个万劫不复之境!即便如此,岳凡毅然决定进去一探究竟……毕竟,若是不清楚暗处的敌人是谁,自己将会多一分危机。
正当岳凡拿出火折子想要点燃光亮,一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不对!那个女人是直接走进去的,若是可以看到光亮,谁又愿意当瞎子?除非……”想到此处,岳凡收起火折子,凭着天生的感知,朝着洞内走去……石门缓缓合拢,身行淹没于虚空之中。
然则,岳凡猜测的确不错,这条漆黑的通道上不止设满了无数的机关陷阱,还在深处的墙壁上有火油、磷粉和硝石,只要有任何一丝火光就能把这里引燃,使得入侵之人必被困死当中。好在岳凡直觉敏锐,否则,就算他金刚铁骨,怕也要脱去一层皮了。
要说这血衣门,初建于宋朝时期,创始者无名亦无姓,自为第一代“薛衣人”。与别的杀手组织相同,血衣门内的杀手都是从全国各地带回来的孤儿,进入组织后从小开始洗脑,让他们屏弃自身的情感,只知道如何杀人。而这座隐蔽的山谷便是血衣门的总堂所在,专门用于杀手的培养。
为了能锻炼出更多优秀的杀手,整座山谷内有奇门绝阵枷持,处处满布杀机,只有时刻警觉的人,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当然,在如此冷酷残忍的手段下,所训练出来的每一个杀手无不是可怕的存在。所以,在江湖上,就算去面对那些个天道高手,也没人愿意被冷血的杀手给盯上。这不仅仅是生死的问题,更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
凭借着猎人天生的敏锐和对机关陷阱的了解,岳凡有惊无险的通过山道入得山谷。
眼前豁然开朗,借着微弱的星光,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看着空旷的四野,岳凡内心隐隐感到夜幕下深藏的危机,连忙展开灵识,所见到的却是朦胧胧的一片。
阵法有云:奇术大法者,掩天地之势、闭耳目之根,封灵识于内……空于内形,执于外变,无生路、无绝路,有幻生、有寂灭……
一段生涩的文字在岳凡脑海中闪过,他知道这是《奇经》中关于强大阵法的描述。简单来说,是指大阵法不但可以掩盖天地之势,还能断其人之本性,甚至连思想都会被阵法左右,可谓变化多端,绝死绝生,杀人于无形!
如此厉害的阵法当真骇人听闻,岳凡也只是在《奇经》的之字片语中,得知这种古老杀阵的绝大威力。
来不及多想,岳凡连忙收敛气息、禁住心跳……当他冷静下来,全身已被冷汗浸湿。
如此惊故,岳凡不禁暗骂自己太过冲动,否则也不会陷入被动的局面!尽管有些自责,但他却不后悔,毕竟自己的事情总要有个了解,正如佛家之因果,道家之得失。
即便知道,却不得不为。
世人常说,看不见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岳凡对这句话有了一番更加深刻的体会。
危险、冰冷、寂静、森寒、凛冽……
空旷的山谷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仿如一处死地。岳凡身在其中,冷静的观察着周围树木、花草、山石的位置与方向,手中《星辰决》独特奇妙的手法转化无数,不停推演阵局之变幻……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的冷静……再由惊奇转为疑惑……渐渐地,直到最后,他的眼神变得木然,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焉谢、苦涩,不知是哭还是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竟,竟然被耍了,该死的地方!真他娘该死!!”岳凡现在很是恼羞成怒,绕是他经历甚多心志坚定,承受能力强,也忍不住开口破骂!
原来,这座古老的绝阵除了隔绝灵识、惑人心智以外,并没有任何杀着,只要是遇上略懂阵法之道的人,此阵根本就是如同虚设一般。亏得岳凡以为自己落入他人算计,浪费了半天时间与精力去演算阵法,又提心吊胆的担心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碰上如此倒霉憋倔之事,换了谁恐怕也不会感到高兴吧。
只不过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性,也未必全是坏处。经过《星辰决》的推演与印证,岳凡倒是收获良多。至少,他对阵法的变幻之道又有了不少新的认知,而这些实践经验都是《奇经》上不曾提及的,就连隐仙谷的阵法大师皇甫鸣老人也有所不及。
可是,岳凡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做阵法只有防御而无攻击,难道血衣门的人忘了启动阵法或是太过自信……不管如何,这种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了。
“算了,先进去看看。”时间紧迫,岳凡也懒得去猜测其中原由。再次确定了阵法无碍以后,他轻轻脱下布靴,赤裸着双脚,小心翼翼的沿着山壁前行,朝向山谷中央的光亮处走去。
几个轻微的气息分布在山谷各隐秘处,他们正是血衣门潜伏在山谷中的暗哨。每一处伪装地布置,都以周围的环境作为掩护,让人看不出其中的虚实,绕是精妙!
前面不远,潜藏着一处暗桩。此时灵识受到限制,岳凡亦不能探知。然而,他毕竟是猎人出身,直觉异常敏锐,凭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差别,他立刻能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于是停下脚步。
“哧--”
黑影若现,无声无息的划过,草丛深处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然后再无半点动静。
岳凡缓缓移动过去,拨开茂盛的草堆,果然有一名杀手埋藏在土壤下面,露出半个头来。一把剑柄立在那人印堂,鲜血流入土壤中,显然已经死透。
本来,血衣门这样的布置可谓天衣无缝,奈何他们遇到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猎人,而且这个猎人还很了解血衣门的种种暗杀技巧,那就不得不说他们的噩梦来临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手呢!
四周依然幽静,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若非草堆下多了一具尸体,谁又知道这死寂的山谷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岳凡静静观察了片刻,随即拔出尸体上凶器,正是那把鱼肠短剑。
夜幕下,一个身影渐渐隐于黑暗之中。
山谷侧面乃是血衣门平时训练、休养之地,一间间石室、演武场、机关道依山而建,错落有序的连成一片。
此时已入深夜,即便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也早已歇息。唯有一处山洞密室,仍亮着浑浊的灯光,里面还隐隐传来男女高亢的呻吟,一股糜烂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房间内,一男一女在石床上赤裸相亲……男子表情亢奋,精壮有力的肌肉裸露在外,而女子玲珑娇俏,妩媚的眼神中传递着挑逗的信息,直叫人迷惘不能自拔。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石室门外响起:“大人,门主已经出关,特让小的来禀告。”
“……”
屋内渐渐静了下来,石室铁门缓缓打开,胡媚娘衣衫整齐的走出来,脸颊上淡淡的红潮还未退去。
“快走吧,别让师父等久了。”
“是大人。”
二人匆匆离开山洞,却不知身后正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无风无动,黑影无生无息的跟上前去。
闻得师父出关,胡媚娘不敢稍有怠慢,连忙赶往总堂大厅,此间依然空无一人。
“徒儿胡媚娘求见师父,恭喜师父功成出关。”
娇娆的声音在空洞的大厅内回荡,片刻过后,大厅正前方的铁墙缓缓转动,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石椅之上。枯燥的头发隐隐泛红,干涩的脸颊刻着一条狰狞的疤痕,凶恶的眼神透着丝丝血光……他,正是现今的血衣门之主--第九代“薛衣人”。
胡媚娘见师父出现,柳腰轻罗走向前去,半嗔半媚的道:“师父成天只顾着修炼,都不陪媚儿,真是想死媚儿了。”说着说着,人已挂在对方身上,眼中满载哀怨。
“嘿嘿!”薛衣人双手不停在胡媚娘身上游离,脸上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咦,我的媚儿是不是在生我气呢?好好好,那为师这就补偿补偿你如何。哈哈哈--”
“师父又在取笑媚儿了。”胡媚娘嗲着声音道:“师父都火云神功已经大成,媚儿怎么消受得起啊!”
“恩?”薛衣人眉头一皱,不悦道:“难道,为师还会贪图你那点点玄阴之力不成?哼!”身为血衣门首领,薛衣人一身武功诡异莫策,性格更是阴狠毒辣,就算是自己徒弟犯错,他也当杀则杀,没有半点情面可讲。当然,这也是一个杀手组织头领所必须的条件与原则。
“不不不,师父不要误会……”
见师父喜怒无常,胡媚娘有些惶恐道:“师父对媚儿最好了,媚儿当然记在心里不敢忘却,只是媚儿的迷神大法还未圆满,难以承受师父的元阳,还请师父多多体谅媚儿。”
顿了顿,胡媚娘含咬朱唇,半带委屈道:“如果……如果师父真想要媚儿,媚儿自会服侍师父。”说罢,轻轻解开罗衫,神情哀怨的样子,当真我见尤怜。
“算了算了。”
薛衣人摆了摆手,示意把衣衫穿上,眉头舒展道:“媚儿有此心就够了,为师也知道你功力快要突破,若是现在与我相合,难免会折损你的功力。”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胡媚娘一脸感激,换上笑颜:“我就知道师父对媚儿最好了。”说着说着,丰满娇柔的身子在对方身上一番磨蹭。
“行了媚儿,你在这样勾引为师,我可真要将你就地正法了。”
薛衣人轻轻推开怀中美人,心神渐渐平静,不禁暗忖:“这小骚蹄子的媚功又进步不少,好在老子火云心法大成,否则以后怕是难以驾驭她了。还是在等等吧,现在也不着急,等她功行圆满时在与我相合,到那时……嘿嘿嘿!”
胡媚娘可不知她师父心中所想,起身整了整衣衫,正色道:“师父,媚儿这次回来有事禀报。”
“何事?你说。”
“朝廷又有变故……自崇祯病重以后,太子虽没有上位,却是渐渐掌握大权,现在他更是暗中铲除异己、培养心腹,就连那太傅恒山也软禁起来,如今京城人人自危,朝局更是一片混乱……”
见薛衣人点头,胡媚娘继续道:“大明三公主悄悄出走皇宫,虽然多翻周折却也无恙,但那太子为了斩草除根,已经让皇宫内第一高手太监文斌出宫,而宋王朱康景也暗中调动影杀门的天字号杀手,看来他们是非要置三公主于死地不可……若是三公主一死,太子将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控制大权。师父,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做的什么?”
薛衣人不答反问道:“三公主现在什么地方?”
“根据消息,她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河南西岭地带,看她们逃命的方向仍是去洛阳,现在应该进了汝洲。”胡媚娘简单讲完,转而问道:“师父,我们如何安排?”
沉吟片刻,薛衣人眼露笑意道:“龙卫的供奉、暗剑阁的高手、还有大明的国师,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大明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影杀门的人都出动了,想必那些人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现在天下和江湖都这么乱,正好让他们自相争斗,待他们力量消弱之时,我们在做收渔人之利。恩,这件事我会先禀告少主,看看少主如何安排最为妥当。”
胡媚娘仍有疑惑:“师父,若是他们真的成功,到时候这大明江山不是就落入别人掌握了吗?那我们岂不是失了先机?”
薛衣人目光深远的望着前方,冷冷一笑道:“先机从来都不在他们,亦不在我们,而是在另一个势力手中,就算他们得了江山又能如何,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天大地大,有些事非你我能够了解的。总之,我们做好该做的,外面的事,少主他们自然会处理。”
虽然不太明白,但胡媚娘知道不该多问就不要再问,于是转了话题道:“媚…媚儿还有一事禀告。”
“哦,你说吧。”
“李岳凡出现了。”
“李岳凡?!”薛衣人惊愕,眼神变得凝重:“你是说刀狂李岳凡?”
“是的。”
重重点了点头,胡媚娘接着道:“昨日我一路追踪李岳凡到洪桐镇,想不到天邪宗的人也出现在那里,后来他们双方还起了冲突,连那‘邪公子’秦钰都被废了……”
当下,胡媚娘把昨日发生之事简单告知,听到后面,薛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那刀狂的功夫也不怎么样,还不是奈何不了我,比起师父和少主来……师,师父……”察觉到气氛不对,胡媚娘一阵忐忑不安。
“放肆!”薛衣人一声怒喝,指着对方道:“少主让我们暗中注意李岳凡的情况,警告过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你竟敢明知故犯,好你个混帐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
“媚儿错了!媚儿错了……”
胡媚娘见师父动了真怒,吓得连忙跪下道:“师父恕罪!师父恕罪!那李岳凡老是与少主他们作对,现在更是断了少主在青山山脉的根基,媚儿也是为少主心有不平,才会一时冲动违背禁令的,还请师父恕罪啊!”
“你……”薛衣人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心念一转,语气缓和道:“唉!算了算了,既然你安然无恙,这事为师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你以后能将功补过。”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媚儿一定全心全意报答师父。”胡媚娘如获大赦,连连磕头。
薛衣人冷哼道:“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李岳凡的深浅,但以他如今的传言也不是你这种小丫头所能对付的。”
“恩。”即便心有不服,胡媚娘依然装出一脸受教的样子。
话音一转,薛衣人再次提醒道:“行了,李岳凡的事自有少主他们去处理,你只需要暗中监视好他就行。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你在犯第二次,明白吗?”
“媚儿明白。”胡媚娘起身后长长舒了口气,知道师父不会再追究了,于是放开问道:“师父,少主打算怎么处理李岳凡?”
“少主打算亲自出手,顺便在众人面前立威一番,这接下来的计划才好顺利开展。”
“若是少主出手,那李岳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薛衣人颔首而笑表示同意,然后道:“对了,少主昨日已传来手令,让我们的人潜入洛阳,与葵花宫合力牵制住其他暗中的势力。”
“葵花宫?这事与那些狐狸精有什么关系?少主干嘛叫我们配合她们?哼!”胡媚娘语气较冲,看来对葵花宫的人没什么好感。
薛衣人也不在意,反而笑道:“葵花宫现在依附我们少主,也算的上自己人,你也别吃干醋了。葵花宫乃是黑道六宗之一,有些事由她们出面会比较方便一些,而我们血衣门是少主的一步暗棋,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好了,你几位师兄都有自己的任务,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若是办好此事,少主那里肯定少不了你好处。”
胡媚娘本来不太乐意,但一听少主的奖励,立马欢喜道:“师父放心好了,媚儿保证完成任务。”
“媚儿能以大局为重,为师自是高兴……”微微沉吟,薛衣人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你自己去挑几个功力深厚的弟子助你修炼,算是为师对你的奖励。”
“真的!”胡媚娘满脸惊喜:“谢谢师父恩典!谢谢师父恩典!”
“去吧,注意别伤着他们根基。”
“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