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呃,刚刚谢谢你哈,还有,你怎么也来了H市,爹地妈咪知不知道?”丽莎一坐上车,便马上谄媚的看着自己大哥笑道。
“你怎么跟方力扬在一起?你刚刚不是说跟他老婆是朋友吗?我记得你虽然喜欢玩乐,但从不跟有妇之夫的……”
男子不满的白了单纯笑着的丽莎一眼。
“没错,我是喜欢方力扬,因为他是帅哥嘛,说不定哪天我又认识了新的帅哥就不喜欢她了,这跟我与林妹妹做好朋友没有冲突啊!”丽莎灿然的笑着说。
“算了算了,只要你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就好……那这六十万……”
“安啦,林妹妹既然是我丽莎的朋友,这笔钱我肯定会给她的,而且她好惨的,她爸爸等着这笔钱做手术呢,而且医院那些人都好坏……咦,大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死神’耶,不如,你帮帮林妹妹的爸爸如何?”
丽莎越想越兴奋,但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始终一言不发的开车。
一路无话,林森森全身伤痕累累,头上甚至还抱着纱布,一身狼狈,方力扬全身散发的气焰实在是太骇人,她胆子不小也被他震得有些拘谨,几次想要出声,便被这个男人那阴沉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方力扬目不斜视的开车,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一路带林森森到了自己名下最心爱的别墅!
林森森一愣,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她那次来做清洁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被这个男人侮辱,失去第一次的地方!
方力扬下了车,再度面色阴沉的将林森森扛了下来,一直走了进去,才将她放了下来。
林森森心情很复杂,看着脚下柔软的长毛地毯,米色的沙发,漂亮的水晶吊灯,简约而唯美的装修风格,处处都透出一股高雅和温馨,虽然,这温馨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很不搭配。
此刻,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着冷冽,沉默,冷硬的气息。
看着林森森发呆的样子,方力扬嘴角微勾,脸上看不出喜怒,顺手丢给她一套浴袍,“将自己收拾干净,我有话和你说。”
“方力扬……”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方力扬一字一顿的说。
林森森压抑着怒气,艰难的走到了浴室,虽然心底生气,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只好马马虎虎的熟悉了一番,换了衣服,这才脸色僵硬的再度来到了客厅。
此时,方力扬已经解了领带,松了上衣的几颗扣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起报纸来了,整个人看起来一种野性和危险,让森森心底顿时有些七上八下,不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
“方力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林森森终于稍稍冷静了下,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我不管你跟苏家有什么恩怨,都与我无关,若你还是个男人,就放我离开!”
方力扬眉心微挑,脸色阴沉,“女人,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看着面前这样一张布满冷酷的脸,林森森冷淡的收回目光,声音也变得有些无力,有些干涩起来,“随你怎么说,我要离开!”
“不可能!”方力扬紧抿着的嘴唇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很低沉,但看着森森微微隆起的小腹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除非你将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否则,你哪儿都不能去!
听着这样霸道的口吻,森森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恨起来,“既然你也认为他是个孽种的话,你为什么非要他不可?他是个孽种,跟我一样,是个根本就没有人会欢迎的孽种!”
方力扬听着她的话,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一伸手,轻而易举的将森森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狠戾的盯着她娇俏的小脸,淡漠的表情此刻转为了冷厉,“女人,信不信我揍你!”
她又踢又咬,冲他又打又燥,挥手间一不小心将身旁茶几上的一个手工制作的小猪笔筒碰落在地,碰的一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森森!”方力扬顿时脸色大变,蹲在地上,看着脚边的地上那一小堆黄黄的陶土,原本冷沉的面容此刻却是狂风暴雨般的冷骇,忽地捧着打破的某一部分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林森森,霜寒密布的脸庞上满是骇人的冷光和暴戾。
“不过一个陶艺粗胚罢了。”林森森看了他一眼,虽然心底有些歉意,但却不认为这全都是自己的错,“不好意思,若是你真的喜欢,大不了我买一个赔给你罢了!”
“你赔得起么?”方力扬听她这么说,幽深的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张狂的怒意从脸上汹涌的迸发而出,让人不由从脚心到头顶都充斥着无数的惊骇和恐惧。
“干嘛那么凶?”林森森心底一慌,瑟缩的后退了几步。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怒吼声没有一丝的遮掩,那阴寒骇然的寒意从身上迸发出来,阴霾着脸,方力扬一手抓住了林森森的手腕,浑然不在乎力气过大之下,林森森那痛的扭曲的脸。
“放手,放手,我的手要被你掐断了……”第一次看见方力扬如此骇人的神色,阴沉的眼神里满是冰冷和酷寒,满身的狂怒几乎想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谁准你碰我的东西的?”冷怒的低吼着,方力扬心痛万分的看着手里已经破烂不堪的笔筒,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捧着琪音的手用心的制作这个笔筒时候的情景,两人的脸上都脏兮兮的,却依然嬉笑怒骂,你摸摸我的脸,我弄脏你的鼻子,那时候的她笑得那样的纯净无暇,这个笔筒不但是她的第一个成品,更是他们两人一起制作成功的,凝聚着两人最美好的恋爱时光,可如今,可是就这样被生生的践踏了。
林森森的脸色惨白的一片,惊恐不已的看着盛怒的方力扬,颤抖结巴的开口,“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成功的陶艺笔筒罢了,若是你要,我可以做出更好的笔筒给你,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就算……这个笔筒对你而言具有特别的意思,但……如今已经破裂了……那倒不如想个补救的方法,生气有……有什么用?”
“补救?怎么补救?你毁了我最心爱的人亲手做的东西竟然还如此嘴硬!”
方力扬倏地脸色巨变,厉眸阴冷的骇人,‘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了过来,林森森那清瘦平静的小脸陡然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心爱的人?原来如此!”林森森缓缓的说完这句话,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保持着头被打偏的姿势没有动,目光静静的那烟灰缸里的陶土碎片,心底,好像有什么在彻底的受伤后呃枯萎了,然后生出绝望,而后彻底的消逝了……
“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追回他,强忍着对她的思恋却残忍的折磨着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对你而言,会很有报复感或是成就感吗?”
她的脸上缓缓的溢出淡淡的,嘲讽的笑,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拭去嘴角的鲜血,红肿的脸上依然盯着那清晰的巴掌印,很痛,钻心的痛,但她却并没有哭,只是平静的看着方力扬,那种平静,突然让方力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狈!
“无辜的女人?林森森,你真以为你是个无辜的女人么?别以为你怀了我方力扬的孩子就自以为成了我的女人,可以侍宠生娇,母凭子贵,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方力扬被林森森这样挑衅而轻蔑的语调彻底的拨弄起了怒火,冷酷的面容阴寒的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染着满身的黑暗和血腥。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自以为是你的女人过,更没有以此为荣!”林森森蹙着眉头,轻轻的说着,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甚至是小腹也有了隐隐的疼痛,似乎是肚子里的宝宝感染到了她哀伤的情绪,所以也在不安、躁动着……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想走,可以,等你将孩子生下来,你要去哪里,没有会留着你!”
方力扬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看到地上那被毁灭的小猪笔筒,那怒火再次熊熊的在胸口不受控制的烧起来,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给撕裂,若不是她还有一点的价值,若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可以击毁老家伙脸上一贯的冷酷和平静,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这么说我腹中那个不被你承认的孽种连一个不成功的陶艺笔筒都比不上了!”林森森带着红肿的脸颊上有着嘲讽的笑,红唇上扬起弧度,再次的让破裂的嘴角裂开,殷红的渗透着血迹,她的目光倔强而冷漠,跟方力扬的盛怒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一个字,冷酷而绝情,方力扬愤怒的看着林森森那幽幽的眼眸里慢慢的覆盖上晦暗,枯寂、不由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可一看到那陶艺,想到过去那美好的时光,脑子里一瞬间再度被怒火和愤慨填满。
“方力扬,我要离开,你认为你能阻挡的了吗?”林森森轻轻的抬手抚摸着隐痛不已的小腹,苍白的脸上满是冷冷的嘲讽。
“是吗?你想要去谁来帮你逃走?是你哪贪财的母亲和妹妹,还是你那被病魔折磨的父亲,甚至是你相恋了两年的小白脸孟沉诺?林森森,我告诉你,除非孩子生下来,否则,你哪儿都休想去。”
暴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方力扬用着无比阴沉和冰寒的目光看着林森森,这才转身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如同呵护着一生最珍惜的宝贝一般,一点一点的将所有的陶土碎片捡了起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