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琪强打起精神,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款款融入人群中,为杜文宇进行必要的社交。
夜色渐深,两个宾客扶着大醉酩酊的杜文宇,将他塞入车内。叶安琪站在车门边,回头对着两名宾客致谢。
接着,加长版林肯如离弦的箭,疾速行驶离开。
车上,叶安琪挨着车门坐着,无视旁侧不停说着醉话的杜文宇,沉默无言。杜文宇双手在半空扑腾着,大手蓦然扣住叶安琪的肩头。
叶安琪眸底闪过一抹厌恶,但碍于有第三人在场,她唯有忍住,佯装不经意地将他的手拿开。可杜文宇似不爽,又更加用力地拍了好几下。
男人手劲极大,叶安琪感觉被墨寒抓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怎么了?”叶安琪看眼杜文宇,察觉到他想要什么,轻声问道。
杜文宇嘟囔一句,忽而抓住叶安琪的头发,一把撞向前面车椅的不锈钢竖条。叶安琪心惊,连忙伸手挡在额头,避免撞到头破血流。
一次危机勉强渡过,杜文宇却上瘾,力气却更加大地揍打叶安琪,最厉害骂着,“在宴会上瞒着我,和前夫颠鸾倒凤,别以为我不知道!”
叶安琪当然知晓,自己和墨寒前后上楼,肯定会引来大家猜疑。可是,她和杜文宇根本不是夫妻,他没权利过问她的私事。
就在男人拳头再次落下,叶安琪反手,狠扇去一巴掌。接着,她拿起自己的钻石手袋,费尽全身力气,恼火地打向杜文宇的脸。
手袋四周镶嵌的尖锐的钻石,犹若武器,很快就在杜文宇脸上磕出血点。杜文宇避不开,连连哀嚎。
见状,司机冷汗连连,以免引火上身,对大打出手的夫妻两人视而不见。
良久,杜文宇双膝直接跪在皮椅上,求饶着,“我错了,我不敢再动手,求你别打我……”
叶安琪气喘吁吁,一旦停下,浑身虚软无力,但她冷着脸,没有流露半分脆弱。因为她太清楚,自己一旦表露软弱,杜文宇这个家暴恶徒就会再次殴打自己。
“坐下,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叶安琪唇角微动,冷漠命令着,颇有几分墨寒的慑人气魄。
杜文宇浑身抖索,气都不敢喘,急忙安静坐着。
半路,车依照事先安排,缓缓停下。叶安琪推了下杜文宇,看他没有反应,直接吩咐司机,“把大少扶到后面的法拉利。”
司机满头雾水,但不敢多嘴,急忙下车,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杜文宇带到红色法拉利。
司机敲着车窗,驾驶座玻璃降下,一位打扮娘气的年轻男人看眼杜文宇,手往后一挥。接着,他和后座,打扮火辣的女人一同下车,将杜文宇带上。
随即,红色法拉利疾速驰骋远去。
叶安琪透过车窗,美眸淡淡地注视了迅速消失的车影,小脸没有半分情绪。这是朱宇霄安排的,至于他要做什么,她没必要过问。
不过,她猜他大抵去寻欢作乐。
司机重回车上,大叔看向后视镜,恭敬问道,“太太,要去医院,还是让家庭医生到家里?”
叶安琪怔愣,恍然记起刚才被杜文宇殴打,现在估计一身伤。
“联系医生,叫他到别墅,我今晚不回杜宅。”叶安琪开口,情绪仍旧没有半分波动。
司机应了一声,便发动车。
夜色漆黑,不见五指,无数阴谋在秘密进行。同时,被束缚的人在承受着悲惨痛苦。
墨宅,奢华的别墅内,寂静如斯。
没有开灯的书房,清辉从窗台洒入,微微照亮窗边站着的那抹人影。男人吞云吐雾,猩红在昏暗环境下,成为唯一的亮点。
程诺进来一刻,看到便是如此孤寂的一幕。
“查到什么?”墨寒没有回头,冷声问道。
程诺暗叹一声,微收敛思绪,将调查的情况悉数说出。
“他们离开后,似乎在车内发生剧烈争斗,杜文宇后半夜到欢乐场子消遣,她到了私人别墅,还叫来家庭医生。听说,她身上十几处瘀伤。”
说完,程诺满是不解。
他不明白叶安琪的做法,即便她要再混,好歹选择一个比自家老板要厉害与出色的男人吧。可杜文宇各方面,没有一点能够赢过自家老板。
而且,杜文宇有家暴前科,她不是找虐,自找苦吃吗?
墨寒薄唇抿起,黑眸隐现一抹难以看透的暗芒,“她三年前生产的具体情况,有查清楚了?”
程诺神色凝重,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
“当时相关的医护人员,全部都消失,查不到他们的踪迹。可是,每过的死亡记录上,并没有他们的身份记录,我猜他们是躲起来。”程诺低声说着,他联想到叶安琪种种行为,越想就越觉得事情太过奇怪,“她会不会被人威胁,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不过,她究竟有什么把柄,被人把控?”
他怀疑的地方,墨寒自然想到。只是,他还有更多一层思考。
一缕烟雾缓缓从薄唇吐出,墨寒大手将雪茄摁入烟灰缸,最后一点光亮瞬间消失。
“继续盯着,事情总会石出水落。”墨寒冷声吩咐,随即打开台灯,安静办公。
程诺看到自家老板又开启自虐模式,欲言又止,最后仅能叹气一声,轻手轻脚离开。
隔天,叶安琪并没有出席杜氏的股东大会,而是去了叶氏集团。
林烨在一月前已经离任,当然是墨寒的命令,还不停给叶氏制造事端。因此一直代替管理的叶宸睿变得手忙脚乱,只恨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处理公务。
内线电话响起,叶宸睿摁下接听键,里面传出女秘书甜美的嗓音,“叶副总,安琪小姐要见您。”
安琪?
叶宸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又了然,“让她进来。”
说到底,他仅是代理,叶氏集团的拥有者是叶安琪。只是,当年墨寒将他父母送入监狱,他和叶安琪的关系就变得尴尬。
彻底剖析,叶宸睿是恨叶安琪,怨她太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