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安就坐在一旁看着沈初寒这么烧菜做饭,不会提醒他调料放错,不会告诉他做的不好,反而会是在每当他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想要得到糖果一样的孩子一样,迟安安这个时候就会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再朝着沈初寒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然后便会看到他满意的笑容。
这个时候,迟安安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告诉沈初寒他做的不够好,看到他那么卖力地做饭烧菜,这已经是迟安安很想看到的了。
有些人只会花言巧语,有些人则会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意,沈初寒大概就是这第二种人,是迟安安喜欢的人。既然是喜欢的人,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喜欢。
沈初寒认真的时候超级帅气,至少迟安安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沈初寒看到迟安安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他从里面看出了痴迷,怎么能不痴迷呢,自己是这么帅气的男人,所以沈初寒当然是更有自信心去做他所谓好吃的菜肴了。
对于这样任性的沈初寒和这样任性的迟安安,吃苦的就是言修、小新和熙儿这三个家伙了,因为他们要面对的,的的确确是比黑暗料理还要黑暗的料理。当沈初寒满意地将最后一个霸王菜——鲫鱼汤端到饭桌的最中间的时候,他只在意到了迟安安满脸的满足,却没有注意到言修、小新和熙儿脸上的神情。
可以把最简单的炒青菜炒成黑色,还烧焦,言修也不知道沈初寒是怎么想的,还有鱼汤,那浓浓的牛奶味从锅里弥漫开来,言修差点就以为他们是专门买了生长在牛奶里的鱼回来煮。
小新和熙儿也是满脸的惊讶。“沈叔叔,这是青菜吗?”小新用筷子指了指那盘青菜,满脸都是惊讶。
沈初寒尴尬地笑了笑,“对啊,你们尝尝吧。”虽然那盘青菜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点奇怪,跟以往的炒青菜有很大的不一样,但是可以吃不就好了?虽然好像这些菜闻起来也是有一股怪味。
迟安安今天倒是坚决地站在沈初寒的立场上的,当下笑着望了一下沈初寒,投去欣赏赞许的目光,大抵就是告诉他,她会支持他一样。然后就率先地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菜放进自己的嘴里。
这大概能算得上是今天晚上历史性的一刻,因为对于言修他们来说,迟安安是唯一一个敢挑战这些黑暗料理的人。
沈初寒是满怀期待地看着迟安安把菜送进自己的嘴巴,而言修、小新和熙儿,满脸都是恐惧的神情,因为他们怕迟安安吃了这个以后,保不准一下自己昏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这真的是历史性的一刻。
沈初寒之前那么瞎放调料,还是第一次做饭,盐和糖分不清,酱油和醋分不清,你觉得他那样可以把菜做好吗?结论不容置疑地是不可能了。所以这最简单的青菜,在沈初寒的掌勺下,竟然也变了味,当然不是很好吃,而是咸得瘆人,并且貌似还没熟,总之,迟安安吃了这一口青菜以后,日后都不想再碰青菜了。
当然了,总不能和沈初寒说这菜有多么多么地难吃吧,迟安安看着沈初寒满脸期待的眼神,他此刻的目光全部聚焦到自己的身上,迟安安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打击他。虽然真的很想把嘴里的那一口菜全部吐出来,但是迟安安还是笑着看着沈初寒,然后把菜努力地吞了下去。
她知道沈初寒今天很用心,为了这一个晚餐,他费了很大的力,更何况,迟安安始终都站在沈初寒的身边,所以她慢慢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等到嘴里咸死人的感觉没有了以后,迟安安又朝着沈初寒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初寒,不错哦。”
何止是不错,是真的很不错,虽然难吃了很多,但是沈初寒的这份心意,迟安安是收在心里了。
言修一看这菜就知道是黑暗料理,可是望向迟安安,她硬生生地把那么难吃的菜吃进嘴里,没有半句怨言,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言修这么想着。
他或许能够理解迟安安现在的心情,不管怎么说,沈初寒的心意还是够真诚的,所以言修不能让她失望,嘴角慢慢牵动,言修夹了青椒肉丝里面的肉慢慢地放进了嘴里,“还不错,第一次做成这样很难得。”对,的确很难得,很难得做得这么难吃。
正在疑惑的小新和熙儿,看见迟安安和言修都这么做了,于是两个孩子也随便夹菜,然后说了不错之类的夸赞沈初寒。
沈初寒表示自己都有点害羞了,放下围裙,慢慢地坐在了迟安安的旁边,他刚开始脸上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现在看他们这么夸他做的菜,沈初寒当然是难掩心中流露出来的欣喜,慢慢地喝下了一口红酒,“我还得谢谢你们,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难吃呢。”
沈初寒自己又怔怔地望着那一桌子的菜,这菜首先卖相就不怎么好,而且闻起来味道都不怎么有香气,这几个人又怎么会认为它们好吃呢?
“我觉的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好吃,我来尝尝。”沈初寒笑着用筷子夹起了一颗青菜,然后这又像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初寒的身上,迟安安也不例外。
沈初寒吃进第一口青菜的时候,就忍不住那味道,立马吐了出来,连忙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略显尴尬地望向身边的迟安安,迟安安则是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或许只是这一道菜不好吃而已,沈初寒这么想着,筷子又夹起了别的菜,行吧,每吃一口菜,沈初寒就吐了一下,因为这些菜真的是很难入口啊。
望向迟安安和言修,这些菜明明都不好吃,为什么他们还要说好吃呢,难道是故意这样鼓励着自己?目光又落在小新的身上,今天好像让小新失望了,唉。
其实沈初寒并没有叹气,可是迟安安却像是分明听见了一样,手慢慢地握紧了沈初寒的手,然后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担心,我会支持你。”
虽然沈初寒还是吃了自己做的如此难吃的菜,但是估计他也明白了自己和言修对他的心意了吧,哦不,还有小新和熙儿对他的心意。他们并没有觉得他的菜做的难吃,尽管是真的很难吃,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心意。
沈初寒当然不会是那种输了一次就很沮丧,就会放弃的人,他沈初寒是谁?他可是个大男人,会因为这些小事担心吗?
“谢谢你们,难吃就不要吃了吧,我们去外面吃。”沈初寒抱歉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原以为那些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不要不要,这是你对我们的心意,怎么可以浪费呢,就算是咸死也要吃完啊。
可是现实却是这个样子的,小新和熙儿起身鼓掌,言修笑着起身去开车,“那我们出去找一家餐馆吧。”
沈初寒表示自己有点懵逼,望着慢慢起身的迟安安,不怕不怕,自己还有迟安安,迟安安一定会把这些菜当成自己的心意吃下去的,沈初寒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实却又不是这个样子的。迟安安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唉,这些不懂得欣赏自己作品的人,沈初寒这么想着,既然你们不吃,那就我一个人吃,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初寒独自望着那一桌子的菜,和那些自己做的黑暗料理对视了不下十秒以后,沈初寒果断地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快速跟了出去。
行吧,沈初寒表示自己貌似只有在自己的这个行业可以做到独领风骚,别的地方可不行,要文学没文学,修养肯定还是有的,然后现在再加上做饭,行吧,沈初寒觉得自己如果和言修的综合实力比起来的话,可能还是比言修差了那么一丢丢。
不过沈初寒可是再也不想做饭了,那是一件太恐怖的事情,经过刚刚那一次做饭,沈初寒估计连厨房的门都不敢进了
终于填饱了肚子,沈初寒又在言修的家里赖了一会,终于准备走了,因为这几天沈妈都让他待在容溪的身边,不然的话,她又要生气了,沈初寒当然是留下来的,因为他还没听小新叫自己一声“爸爸”呢。
突然想起桌子上的那一桌菜,言修和迟安安一起送着沈初寒出来,沈初寒瞟了一眼言修,才慢慢地开口,“那些菜还是不要浪费了,看看小猫小狗吃不吃吧,里面还有鱼呢。”沈初寒讨厌自己的不坚定,自己做的菜自己都吃不下去了,这已经是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境界?
不过也是真的不能浪费吧,好歹自己也那么辛苦地做饭呢。
那可是生平第一次,他们这些人应该觉得很开心,不,应该像是如临圣恩一样,可是他们却是这样的反应,沈初寒表示自己有点有小情绪了,因为自己现在有点不开心了。
言修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估计小猫小狗吃了都会拉肚子,还是不要了。”言修当然是在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评价着,但是自己说的没有错啊,这么难吃,小猫小狗闻到了这味道,可能会吐也不一定。
听到言修说这句话,迟安安倒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她真的觉得沈初寒像个孩子,很可爱,也有点傻,想要得到别人的赞扬。
沈初寒当然是不愿意看到迟安安笑话自己了,她刚开始不还是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吗,怎么现在居然和言修一起笑自己,自己的女人笑话自己,这真的是莫大的耻辱啊。你要知道,沈初寒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他却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可是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的。
尤其是自己的朋友,还有自己的女人。
现在算是朋友关系的人和自己的女人一起笑话自己,沈初寒表示自己又有点小情绪了。这不,立马别过头,不看言修也不看迟安安,谁都不看,我数星星,星星都比你们这两个家伙好,沈初寒在心里这么想着。
迟安安和言修当然知道沈初寒这个样子,是生气了,言修也没多说什么,给沈初寒和迟安安腾了一个空间,自己找个理由离开了,他知道,沈初寒这个样子就是需要哄,当然了,哄沈初寒的那个人当然不是自己,而是身旁的迟安安了。
言修乖乖地离开也好,沈初寒自己正好有话想和迟安安说呢。迟安安见言修已经独自离开,当下就慢慢地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你居然连同着别人来笑话你的男人,这像话吗?”身为沈初寒的女人,就要时时刻刻以沈初寒为中心,他走向南,你也绝对不能走向北。迟安安现在的行为,真的是让沈初寒觉得有些生气,不,他是应该感到生气的。
想到这里,沈初寒又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长椅上,头慢慢地低了下去,“我这么辛苦地做饭,这还是第一次呢,你们却打击我。”
迟安安笑真的不是因为沈初寒做的菜不好而笑话他,而是因为觉得他很可爱,有点幼稚才笑的,却没想到沈初寒还真的是当了真。
迟安安慢慢地坐在了沈初寒的身边,手挽着他的手臂,沈初寒把手抽开,迟安安就继续挽着,一直都没有放弃,后来还是沈初寒紧紧地抱住了迟安安,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是一个孩子,而迟安安,就像是一个大人。
“沈初寒你做的很好,我笑你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迟安安轻声地为自己辩解着,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安慰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屁孩一样,语气很是温柔。
沈初寒抬起头,“是真的吗?”是真的觉得我可爱吗?可是既然之前有被自己感动到的话,那么为什么后来又是那个样子的态度呢,感觉他可爱的话,不是应该把他的心意全部吃掉吗?
想到这里,沈初寒又继续问道,“我做的菜有那么难吃吗?我还以为你会吃下它们呢。”
他单纯地以为迟安安会吃下他亲手做的菜,会吃掉他对她满满的心意,可是却没想到她居然跟着言修一起出去吃饭了。
迟安安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不留下来吃完它们?”估计吃完那么多以后,沈初寒直接就被送进医院了吧。
的确,这也是沈初寒感觉到困惑的一点,自己居然也放弃了菜,荒唐地和他们一出去吃饭,现在想来都有点讨厌自己了。沈初寒当然是不能这么和迟安安说了,不然就显得自己太没有原则性了。
“我自己做饭不还是为了你们,当然是希望你们可以将它们统统吃掉啊。”即使吃完以后可能会拉肚子,搞不好还要进医院打点滴,可是那个时候,沈初寒自己一定会被他们感动死的。
迟安安当然知道沈初寒说这句话无非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不就是不想说出事实真相,说自己也不喜欢吃自己做的菜,说它们太难吃。迟安安在这一点上,还是可以哄着让着沈初寒的。她完全可以把沈初寒当成是只有几岁的小孩子,虽然他现在是个大男人。
“好啦,知道了,今天是我们的不对,我说对不起可以吗?”
没想到自己给沈初寒一个台阶下,他居然得寸进尺了,“你得拿出一些诚意来,我才能原谅你。”不得不说的一点是,沈初寒也是一个自恋狂,哦不,而且还很傲娇,偶尔还会有点小矫情。
迟安安当然知道沈初寒要的诚意是指什么,因为沈初寒已经把自己的脸凑过来了,真的是脸皮厚到家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迟安安不得不说,自己居然喜欢脸皮厚的。
迟安安本来只是想小小地亲一下沈初寒,却没想到他那个家伙真的是得寸进尺,自己的脸明明对准的是他的左半边脸颊,可是当自己的吻落上去的时候,就变成了吻在他的唇上。
迟安安虽然讨厌沈初寒这个样子,却又喜欢他这个样子。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生物,迟安安都觉得自己变得挺奇怪的,都是因为沈初寒这个家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吻完,沈初寒才觉得堵在心口的气慢慢地消了,于是又伸出手捏了捏迟安安的脸蛋,“以后做饭我来做,我要让你天天都吃我做的菜。”最好是要让迟安安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味道,然后永远就会待在他的身边,沈初寒知道自己想的有一些太过美好了。
但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有可能的吧,沈初寒这么想着。
“那我以后每天还是加班吧,就吃外卖吧。”迟安安笑着太抠看了一眼还算美丽的天空,嘴角慢慢地牵动。她实在不能想象那副场景,沈初寒在家烧饭带孩子,自己工作,感觉那副画面挺微妙的,虽然也只是想象。
“我沈初寒可不是随便给别人做饭的。”沈初寒的目光也随着迟安安的目光落在了天空上,他看见了几颗星星,看到了清冷的明月,一切都显得那么地柔和静谧,沈初寒真的很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坐到天涯海角,坐到海枯石烂,他也会矢志不渝的。
“可你不还是随便给我做饭了?”这一回,轮到迟安安傲娇了一下,沈初寒的心思她知道,不然现在也不会坚定了信念要和沈初寒过一辈子,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会这么做。
今天的月亮明天或许不一定可以看得见,但是迟安安却相信,自己和沈初寒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牵着沈初寒的手,一起看日升日落,看遍世界所有风景,最后一起老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完了,迟安安居然都想起了以后的老年生活,他驼着背喊她“老婆子”,她掉着牙齿,喊他“老头子”,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呢?
迟安安一想到那副画面,嘴角就不自觉地牵出了一抹微笑,沈初寒看她心情不错,也没打算再继续怪她,虽然一开始就没打算怪她。
手机来了电话,沈初寒看着那来电显示的名字,就有些怔了,看看看,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沈初寒是必须要回去了。
迟安安看着沈初寒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心里也闪过一丝失落,“回去吧,我没事的。”怎么可能没事呢,难道自己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却要去和别的女人待一夜吗?迟安安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尤其是现在,这么好的气氛,却被这突入而来的一声来电铃声给打扰了,想想都有一点气愤呢,凭什么要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怀里去呢?
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没这个资格,沈初寒和容溪现在还是未婚夫妻关系,在法律上还是这个样子的,而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啊,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强留沈初寒下来,她不想让他在她和沈妈之间为难。
迟安安现在倒是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别的女人要找沈初寒,而自己可以正当地站在沈初寒身边,接受别人投来的目光,然后笑着拒绝。
想那一天想了很久了呢。
迟安安当然也是不想离开的啦,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母亲都亲自打电话来了,沈初寒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很喜欢迟安安,她们这两个女人,作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们之间却还有些未解的误会,沈初寒觉得自己总要找个机会和沈妈聊聊,要知道,迟安安可是一个好女人,可不比容溪差,哦不,在他眼中简直完美啊。
沈初寒恋恋不舍地把迟安安拉近自己宽大的怀里,头抵着迟安安的头,是真的挺不想放开的,可是又必须放开,真的让人感觉很纠结、很苦恼。
好吧,沈初寒最后还是放开了迟安安,“明天见!”这是他唯一可以说出来的话,在这么一个时刻,因为沈妈的关系,他不得不妥协。
迟安安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难过,虽然他表面上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可是心里难过也不一定啊,迟安安大方地朝着沈初寒说了一句“明天见”。
明明很好的气氛,现在被搞得像是要分别很久一样,不得不说现在,迟安安和沈初寒爱对方爱的很深,很用力,很有勇气。
迟安安送着沈初寒到了别墅的门口,小新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初寒轻轻地在自己妈妈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感觉很有爱。
看到这副情景,小新立马跑到了沈初寒身边然后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后止不住地喊了一句,“爸爸!”
看来今天自己也没有亏啊,也终于算是等到了小新的这一声“爸爸”。沈初寒都不知道自己为了等这么一句话等了多久,应该是挺久的了。
感觉自己都快激动地落泪啦,沈初寒一把把小新抱起,然后让小新在空中连续转了好几圈,小新咯咯咯的笑声响彻在整个黑夜,明明只叫了一声,却像是叫了很多声一样,“爸爸”这一句话一直回荡在沈初寒的耳边,挥之不去。
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得了自己现在的情绪,简直是开心中的开心,就是开心里面的战斗机。或许迟安安可以理解,她看着这一对父子两,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笑容,迟安安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了。
容溪能看得出来今天沈初寒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他的嘴角一直都带着一抹微笑,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呢?其实答案容溪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以让沈初寒这么开心的,应该也就只有迟安安或者小新了吧。
“阿姨让你过几天陪我去做产检。”容溪可不甘示弱,她要好好利用沈妈为她和沈初寒创造的机会,争取让沈初寒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虽然这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沈初寒不会爱上她一样。
沈初寒一提到这个事情,嘴角的笑意明显地就慢慢地消失了,沈初寒放下手中的策划案,望向站在自己桌前的容溪,“容溪,我说过了,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会替他找到亲生父亲的。”沈初寒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地已经够决绝了,就是想要让容溪知道,他沈初寒不她任意可以欺负的人。
容溪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很好笑的样子,“沈初寒,你现在不是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吗?”容溪的嘴角带着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沈初寒知道容溪的做事风格,和他差不多,够狠的。
沈初寒的确不知道容溪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但是他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不会是自己的,正因为这个,沈初寒才会竭力找出容溪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生父,因为容溪想要凭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把他绑在她的身边,当然了,这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因为沈初寒是不会随便受人威胁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是总会有证据的,你迟早会害了你自己的。”就像是坏人不管怎么样,结局都会是受到惩罚一样,这是自然界不变的定律,人类生存不变的定律。任何人并不是想为所欲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所以容溪如果再这么执着下去,只会害了自己,这应该能算是沈初寒对容溪的最后一次劝告。
容溪却不怕,至少装出了一副自己什么都没错,而是沈初寒理亏的样子,“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只要等他长大不就好了?”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套方案可以实行,就是这个孩子养到六月大,瞒不住所有人的时候,沈初寒就会被迫和自己结婚,那个时候再自然地让孩子流掉也行,就是有点风险;第二个方案就是让自己的这个孩子流掉,当然了,还要栽赃到迟安安的身上,让沈妈更讨厌迟安安,这样自己可以争取沈初寒的时间就变得更多了,但是这一个方案结果可能也不好,所以容溪现在心里挺慌的。
看着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慢慢地长大,因为这个,她最近都不敢接戏,自己就只能每天带着墨镜出没,不让别人认出自己,所以容溪挺慌的,这个孩子要是在自己的肚子里成了形,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沈初寒当然知道容溪打的什么算盘,起身慢慢地走到容溪的面前,“容溪,你这样最后会一无所获的。”沈初寒丢下这句话,径直越过容溪,走出了书房。
而身后容溪说的一句话,让沈初寒前进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那我,什么时候拥有过一切呢?”表面上的荣光都不是容溪想要的,容溪最初想要的不过就是沈初寒的一颗心而已,可是终究没能如愿以偿。
沈初寒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了出去。
对啊,什么时候人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呢?喜欢一个东西,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她,得到了以后自己又不会珍惜,不把她当回事,失去了又觉得难过。人就是这个样子,喜欢上一个东西以后,就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东西,然后因为喜欢,就会想要得到,有的会不择一切手段,有的会半途而废,有的人甚至会来同归于尽这一套。
其实说到底,沈初寒也没有一个时刻拥有过一切,只是他知道满足而已,容溪的错在于,她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沈初寒独自一个人对着月亮,喝着小酒想,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两个人现在做些什么,好像自己在想念他们,那边的迟安安和小新就会有所回应一下,这应该就能算是心与心的交流,这也是容溪不会明白的一个道理。
沈初寒拿着喝完的红酒去楼上的时候,无意间经过了容溪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的电话声音以后,沈初寒觉得有些奇怪,便在门外驻足听听里面的动静了。
容溪本来是打算洗个澡就睡觉的,可是没想到洗完澡以后,就来了一个电话,没有备注,是第一次打来的,容溪不知道是谁,但是也不能不接听,所以接了以后,等着电话那头先说话的。
是谢冰,容溪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却知道他的声音,因为那一个晚上,容溪是怎么想忘记都不可能会忘记的,所以她能听得出来是谢冰的声音。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听容溪的口气,好像是很焦急的样子,能不着急吗,电话那头的人可是她一夜情的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前几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人。
“不是你把号码留给我的?你忘了?”谢冰倒是没所谓,但是知道了容溪的真实身份以后,谢冰没打算再去招惹容溪,毕竟她是沈初寒的人,可是没有想到那天他们居然在医院机缘巧合地见了面,那个时候看着容溪惊慌失措的神情,谢冰的心里早就有了思量,现在打来不过也是试探试探,更何况,谢冰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好男人,如果容溪愿意,他还是很乐意负责任的。
对,的确是容溪留给他的,怕惹来不必要的纠缠,没想到现在还真的就纠缠在一块了,她连谢冰叫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了解谢冰的一切,只知道他是一个长得有些像沈初寒的人而已。
“你找我想怎么样,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谢冰很有可能也会成为自己这条路上的绊脚石,如果能除掉的话,那么一定是要不择手段除掉的,不然要是谢冰告诉沈初寒事实真相的话,那么一切就完了。
现在的容溪,走的每一步都是谨慎又谨慎的,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出错,俗话说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容溪不能再发生这样的状况了。
因为她实在是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谢冰嘴角笑意越来越深,“我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我知道你是沈初寒的女人,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现在还健不健康。”
谢冰似笑非笑的面容浮现着容溪的脑海里,容溪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的一角,因为她能感觉得到,谢冰这是在威胁自己。
“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沈初寒的?”容溪已经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心在慢慢地冒汗了,自己现在很紧张,自己都能感觉到有汗珠从额头往下掉,没人能理解容溪现在的心情,紧张而又焦虑。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不过你想用这个孩子做什么,我可是早就听说了你和沈初寒之间的事情。”谢冰是某家企业的老板,虽然公司的规模没有沈初寒的公司大,但是好歹也和他的公司合作过那么几次,当然了,沈初寒那种大人物估计早就把自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谢冰知道沈初寒和容溪五年以前就已经订婚,到现在都还没订婚,而且根据内部消息得知,容溪和沈初寒之间的关系还不是太好。在这里,谢冰就有一些同情容溪了,一个女人爱了他那么久,在他身上耗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他却一直无动于衷,这一点上,谢冰有点替容溪感到不值。
谢冰的关怀在容溪看来却就是在威胁,“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只要当做这件事情都没发生就可以了。”
看,容溪几乎对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起了戒心,不知道因为什么,她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威胁自己,想要伤害自己一样,容溪现在就是误会了。
看容溪说话的口气,好像很不想让自己承认和她有过一夜情,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一样,谢冰不知道容溪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自己明明就真的是过来算是试探,也想知道她想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做些什么的。
只是这么地单纯而已,可是容溪那个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拿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怎么样而已。”因为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容溪却恶狠狠的,“用不着你管。”
这女人脾气倒是不小,谢冰算是对容溪起了好奇心,他挺想知道这个女人费劲一切心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又这么害怕呢?
谢冰本来就为人比较幽默,听容溪这么一说,不禁起了玩弄的意味,“用不着我管,那我就去找沈初寒管?毕竟你是他未婚妻啊。”
容溪果断地挂断了的电话,不想再和谢冰纠缠,因为这个事情,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现在还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眼已经成功了一半的结果,只差几步了,为什么现在又有人过来逼自己呢?
容溪将手机往墙角一扔,发出了手机碎裂的声音,在门外的沈初寒,分明地听见了他们之间从头到尾的对话,也听见了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听容溪这么一说,看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真的不是自己的,那么到底是谁的呢?
这一切都是一个谜,不过沈初寒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欣慰的,他也终于可以果断地知道这一件事情也不过是容溪的一个阴谋罢了,既然知道了源头,那么就从源头开始查起来吧。
容溪都不知道谢冰是怎么知道这一整件事情的,看来有些不简单啊。想要成功地做一件事情,真的有那么地难吗?
第二天一早,容溪精神有点恍惚,吃早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可能谢冰自己不会知道,自己所谓的关怀,在容溪看来,就是威胁。
沈初寒观察着容溪脸上的情绪变化,她似乎很少这个样子,看来昨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男的,现在也能算是容溪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