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请百官入朝！”
随着一声声雄厚的嗓音，百官缓缓的走进太和殿。褚文瑞和褚泽儒相视一笑，眼中的锋芒不经意间流露。
龙椅上的老皇帝似乎比百花宴时更加憔悴了，他的脸惨白，远远的就可以听到咳嗽声。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雄厚声音的响起，底下的百官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退朝这么快？”
“不知道啊！真是奇怪。”
褚泽儒悄悄打量老皇帝的脸色，他的脸色苍白，隐隐有暗黑的症状。
这不像是生病，反倒是像中毒。
“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皇帝靠在龙椅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回答还是不回答。
终于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您日日操劳国事，可要保重龙体啊！”
底下的人也跟着附和。
“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会好的。”
话还没有说完，老皇帝的脸色突然通红，紧接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得他直弯腰。
“陛下！”
“父皇！”
身边的侍者连忙拿出帕子捂住他的嘴巴，他接手帕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父皇，你有没有好点？”太子褚文瑞连忙跑到老皇帝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舒缓压力。
老皇帝罢罢手，摇头说道：“我没事儿，还是太子关心我的死活。前几天给我的丹药我吃完了，你这儿还有没有？”
褚文瑞一晃神，然后立马说道：“有有有，父皇想要多少，儿臣就有多少。”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老皇帝。老皇帝立刻打开盒子，脸上写着心急，拿出一个就放到嘴里。
“父皇，你感觉怎么样？”
见老皇帝狼吞虎咽，褚文瑞笑着问道。
老皇帝露出满意的笑容，脸色也瞬间变得红润。
底下的大臣见到此丹药有如此功效，纷纷对着褚文瑞赞叹。
只有褚泽儒微微蹙眉。
当这个盒子打开的时候，他分明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简直令他作呕。
“太子殿下这个药可真是灵验，不知道是用什么药材做的？”
褚文瑞见褚泽儒不动声色地问自己，笑着说道：“我这些丹药不过是由一些中草药炼制而成，不值一提。如果能为父皇分忧，能为这天下分忧，我也是大功一件，功德无量了！”
这话讲褚泽儒想问的问题全部堵住，再问下去就显得他不识时务了。
“太子殿下真是忧国忧民，臣弟佩服得紧。”褚泽儒脸上露出仰慕的神色，心中却是一片冷然。
这明明有一股血腥味，而且是十分浓郁。不过，为什么这个药一下肚，他的脸色就变好了呢？
望着褚文瑞得意的脸，他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彻查到底。
“陛下，儿臣听说这些月一直有少女在失踪，儿臣想亲自着手查这件事。”
说到女子失踪的案件，整个朝堂立刻鸦雀无声。
“哦？居然还有这等事情？众位爱卿可曾听说过此事？”
老皇帝缓了缓气，严肃地说道。
一些大臣没敢说话，一些大臣吞吞吐吐，倒是少傅傅大人站出来说道：“臣等的确听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各个地方都已经加大力度前去调查，只是……”
老皇帝皱着眉头问道：“只是什么？”
少傅叹了口气，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战术，终于他开口说道：“只是这件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没有一点进展？怎么可能？这些地方官员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
老皇帝虽然昏庸无道，却也知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道理，这些年来除了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也是关心朝政的，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被一些奸佞小人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褚泽儒道：“儿臣就是听说这件事没有任何进展，所以才要着手调查此事。”
老皇帝睨了他一眼，说道：“这么多人都查不出什么，你一去就可以查出来了？”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给情面，丝毫不顾及他也是皇子的身份。
褚文瑞好笑地看着他，说道：“皇弟还是不要惹父王生气为好，父王的身体差，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这些话他早就听多了，从小到大，褚文瑞想要的东西都会有，而他想要的东西必定是经过万分努力才可以得到，甚至得到后也会被人无情的蹂躏。所以，他早就习以为常，就当是狗吠吧。
底下的朝臣立刻噤声，若有所思地看着褚泽儒，他们的旗子更偏向于褚文瑞，因为他是太子，因为他受老皇帝的宠爱，因为他的母亲是皇后娘娘，更因为他能让与皇后娘娘针锋相对的姜贵妃对他有所看好！
所以，褚泽儒的话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哗众取宠，不自量力！
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看待这位不受宠的皇子，一位年纪相对较大的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既然这件事还没有头绪，不如就让三皇子去折腾吧，保不准三皇子真的可以查出些什么。毕竟他是陛下的子孙，能力定然不错。”
姜还是老的辣，这位大臣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就是刑部侍郎郎先志，从小跟着先皇南征北战，眼光极具特色。
他也是唯一一个还在朝堂活跃的老臣，老当益壮。他知道褚泽儒绝对不是一个庸才，所以在这里推荐他。
褚文瑞心有不甘，这位老大臣心高气傲，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居然为他说话，让他的心理怎能不服？
“大人说得对，儿臣觉得甚是在理，虽然皇弟什么都不懂，不过相信他还是会做好的，不会让父王失望。”
这话明着是退，可暗着却是将褚泽儒置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聪明如他，他怎么不知道褚文瑞打的好主意？
于是他开口道：“儿臣虽然不才，可对断案之道有所领悟，如果陛下能将此大任交与臣，臣定会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若是查不出，儿臣自愿贬为庶民！”
褚文瑞勾起嘴角，笑道：“皇弟的话严重了。”
老皇帝见褚泽儒这么说，也不好不让他插手，不过他的心中对这个默默无闻的儿子不怎么看好，可奈何他有心，自己再阻止，倒显得有些不尽人意。
退朝后，刑部侍郎郎先志拉住褚泽儒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怎么就发下这种军令状？要是查不到，这可怎么办是好！”
褚泽儒笑道：“郎大人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说着，便离去了。
只留他在原地无奈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