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顺其自然还是早有预谋,一大清早就有人来拜访。
据小夏说,今儿一早三皇子就来府上拜访。说是拜访,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看笑话的。
如今满城的人都在看太子府的笑话,朝堂的局势也摇摆不定。这些大臣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看哪一边有实力,就往哪一边倒。
小夏是这么说的,她的心思总是单纯些,总以为自家的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看不到人心出最深的阴暗。这样也好,陆沉渊淡淡的想到,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正可谓好奇心害死猫。
阳光正好,陆沉渊望着屋子外面的光线,微微眯上眼睛。
“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她道。小夏哪有不肯的,连忙跟着陆沉渊往屋外走。
这太子府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就连花园也是比别的宅子大得多。
虽是早春,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但有些花朵早就耐不住寂寞,偷偷开了花,在院子里争奇斗艳。
迎春花、玉兰、梅花、紫丁香、贴梗海棠、紫荆、郁李、鸢尾、流苏,陆沉渊一种种数过去。
这时,她看到一朵奇怪的花。这花株高大约一米。枝条开展,具多数短小枝。小枝显灰色,嫩枝有微微的毛毛,看上去煞是好看。红红的花朵镶嵌在上面,显得娇俏可爱。
“这是什么花?”
陆沉渊指着那花问道。
小夏还没有开口,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花叫做小桃红,是我特地从北方带回来的。”
这人就是刚从皇宫回来的褚文瑞。
陆沉渊细细的看着这花,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熟悉。
“恻恻轻寒剪剪风,杏花飘雪小桃红。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细雨中。”褚文瑞盯着陆沉渊的脸,轻轻地说道。
这诗应该说的是女子吧,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褚文瑞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时,天真的小夏盯着小桃红,然后又看着陆沉渊的额头说道:“陆小姐额头上的花好像小桃红啊!”
啊!陆沉渊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这花眼熟,原来自己一直都有啊!
“看来沉渊真与我有缘啊,就连额头的花印,都跟我府上的花一致。”
褚文瑞戏谑地说道。
陆沉渊真的很好奇,早上还气急败坏的出府,现在居然有心情在这里跟她儿女情长。
“我听说外面正闹得满城风雨,太子殿下不担心国事么?”
陆沉渊笑着问道。她在试探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果然,褚文瑞的脸色一僵,接着有一瞬间的尴尬。
“我现在是闲人一个,不过塞翁失马焉非福,宋子双盲启是凶呢?我现在都有时间陪你,这不是更好吗?”
陆沉渊眉目潋滟,失声笑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
褚文瑞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
陆沉渊刚要拒绝,却发现花园的灌木丛后面隐隐有一个影子在那里偷窥。她知道是谁,眼中计谋一闪而过。
“啊!”
陆沉渊两脚一滑,整个人向褚文瑞靠去。
褚文瑞先是一惊,接着目露喜色。要知道这个陆沉渊看上去和蔼可亲,实际上冷若冰霜,他跟她讨好了这么久,别说投怀送抱,就连靠近一点,都会被她拒之千里。
“你怎么样,没事吧?”
褚文瑞压抑住内心的窃喜,只要抓住陆沉渊这条线,自己就会如虎添翼,再也不用给那个老家伙跪下了。
“我没事,就是腿有些软。”
小夏早就被陆沉渊打发离开,花园里就只剩下陆沉渊和褚文瑞。
褚文瑞紧紧地抱着陆沉渊,她身上自然的香味让他着迷。
“你真香。”
褚文瑞轻轻地说道。
陆沉渊没有理他,身体靠在他身上,但眼神却落在灌木丛中的人影。
陆雅雯的身影她到死都不会忘记,她会紧紧记住她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她要让她失去她所有在乎的东西!
灌木丛后面的人紧紧地握住了双手,她再也忍不住。她以为自己的温柔贤淑可以换回太子殿下的心,可哪曾想,男人就是男人,哪怕之前对她再好,再怎么艰苦磨难,到最后都会成为偷腥的猫。
陆沉渊看着那双透露着欲望、苦楚、不甘的眼睛,心中一片快然。出来混的总是要换的,她欠自己的总是要讨回来的。
“怎么了?”褚文瑞见陆沉渊紧紧地贴着他不说话,以为她哪里受伤了,连忙问道。
陆沉渊摇摇头,看着灌木丛后面的人影离去,立刻从褚文瑞身上退出。
她一刻都不想拥着这个男人,虽然他对自己不错,可是他能够放弃一段很长久的爱就也会毁了自己,更何况,她也不想跟一个到处乱搞的人在一起。恶心!
失去了温软香玉,褚文瑞一阵怅然。他问道:“你没事吧,用不用叫太医?”
陆沉渊淡淡地拒绝:“不用这么麻烦的。”其实她更想说,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去找太医吗?
她借口累了,就匆匆离开花园,她知道再不回去,那个人怕是等着急了。
“陆小姐,你回来了?小娟姐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小夏怯怯地说道。这个小娟平时跟在太子妃身边,气焰不要太嚣张。不过此时脸色不好,脸上隐隐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看来陆雅雯回去给她气受了。
小娟见陆沉渊回来,心中压下去的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她质问道:“陆小姐,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太子妃都等着急了!”
陆沉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是谁等急了还不一定呢!陆雅雯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有她一个人拎不清状况,还以为是她的心情纯粹不好,那她撒气呢!
“太子妃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沉渊笑着问道。
小娟白了她一眼,冷漠地说道:“这个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够知道?陆小姐还是赶紧走吧,否则挨骂的还是奴婢。”
陆沉渊勾起嘴角,既然这样,那不妨让你多受点罪,也要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奴婢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很快就过去。”
说着,她将小娟晾在了一边,带着小夏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