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昊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说道:“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对?你不要心理负担这么大,你这样我都不敢去了啊,万一治不好多难看啊。”
小伙子赶紧说道:“不要不要,我不再说这种话就是了。”
姜昊道:“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巴桑。”巴桑嘿嘿的笑着,很是腼腆。
老太太道:“巴桑,你再给我们讲点有趣的事情啊,你说的很好,我很喜欢听。”
老头道:“是啊,你给老太婆在讲讲,回去叔叔给你封红包。”
巴桑道:“我给大家说个新鲜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本来想到了大昭寺才讲的呢,今儿个就给说了。”
姜昊看看表,道:“我们去玛吉阿米吧,庆祝叔叔阿姨的金婚。”
林茵儿欢呼一声,主动上前牵住姜昊的手,开始回程。
因为来的比较早,餐厅内还没有什么客人。姜昊毫不客气的点了很多特色菜,草原生烤羊排,酸萝卜炒牛肉,藏式烤天然蘑菇,酸奶人参果八宝沙拉,巴拉巴尼,糌粑坨坨,最后当然少不了青稞鲜酿。
巴桑直接看傻了眼,问道:“姜昊大哥,你点这么多干什么啊?”
姜昊道:“今天是叔叔阿姨的金婚纪念日,怎么能不丰盛一点?”
老头也接话道:“巴桑,你一会一定要多吃点,随便吃,叔叔请客,你不要客气。”
巴桑是个很负责任的导游,上个菜他也给大家伙儿介绍一番:“这个草原生烤羊排都是我们养出来的精品小羊羔哦,是秘制的酱汁生烤出来,皮脆柔嫩,这可是肉食者的最爱哦!”
老太太笑呵呵的催促他:“孩子,你快点多吃点,不要介绍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巴桑点点头:“阿妈,没关系的。”
“这酸萝卜炒牛肉使我们特色菜呢,是我们这的传统家常菜。这种酸萝卜使用特殊方法腌制,你们快尝尝,很酸爽的。下次我在家做一些博饼让你们配着吃,超级香,根本停不下来。”
“这藏式烤蘑菇就是胜在蘑菇新鲜,我们藏式的烧烤料味道很不错很特别吧?”
“这人参果沙拉酸酸甜甜的,阿姨和茵儿姐姐多吃些。”
服务员上了巴拉巴尼,巴桑犯了愁,不知道怎么介绍了。
姜昊开口解了围:“这是很多来朝圣的素食者的最爱。那个佛字是用奶油写上去的,是用菠菜酱和奶豆腐做得,属于尼泊尔风味素食。”
巴桑给每人斟满了青稞鲜酿,“来,我们共同举杯,祝叔叔阿姨和和美美,继续恩爱百年!”
老头老太太很开心,咧着嘴笑着,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满口的好好好说着表达下心里的激动。
酒足饭饱,老头借机上厕所偷偷跑去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了。”
老头纳闷:“谁结的?”
服务员远远地指着姜昊,“那位先生结的账。”
老头郁闷的回到桌子,对姜昊说道:“孩子,你说你怎么能结账呢?这应该让我来的啊?”
姜昊温和的一笑,说道:“叔叔,您和阿姨这么大的日子我们也来不及送您什么,一顿饭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老太太一听也有点着急,“那怎么行呢?不行,孩子,你得把钱拿上。要不是你们我们昨天酒店都没有,今天怎么还能让你请客吃饭?”
林茵儿道:“叔叔阿姨,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我们跟您的孩子不是一样吗?您在这样不是见外吗?”
老太太红了眼眶,道:“对,就是我们的孩子。”
吃完饭,姜昊带着几人回了酒店,他需要带些工具过去。姜昊不禁庆幸自己的为仆先知,这些针灸针具还真就用上了。出了房间老头老太太也等在门口,张罗着要一起去。老太太领了个小袋子,说是国外朋友寄回来的骨痛贴,可管用了。
几个人叫了车前往巴桑的家,天有些黑了,出了闹市区人慢慢就少了起来,巴桑道:“晚上了,都回家吃饭团圆了。”
到了地方付了钱,几人望着很大的蒙古包很是兴奋。一只獒犬“汪汪”的叫着,声音沉闷,却仿佛带着振动般,地感觉都跟着两颤。
巴桑喊了句什么,狗乖乖的趴回原地,不再叫唤。
巴桑的阿妈躺在蒙古包内的木床上,让人看了有一种枯萎的感觉。
巴桑的阿妈见了巴桑很是开心,“巴桑,你怎么回来了?学校不用上课吗?”
巴桑道:“阿妈,我带个朋友来看看你的腿。”
阿妈看了看姜昊,看他如此年轻以为是骗子,“巴桑,你这么年轻不要被人骗了。阿妈的腿不用你担心,你好好上你的课就是了。”
说完,又对着姜昊道:“这位先生,你也看见我家情况了,没有钱给你当酬劳,你走吧。”
巴桑有些急了,“阿妈,你这是干嘛啊?”
姜昊拦住巴桑,对巴桑的阿妈说道:阿姨,我不收钱。我是巴桑的好朋友,我们是听说你腿出了些问题,我略懂些中医,所以毛遂自荐过来看看。叔叔阿姨也想过来看看你,他们之前在拉萨这边插过队。”
阿妈道:“是这样啊,那可真的对不住了。来来来,快坐下。”
姜昊让巴桑把阿妈的腿露出来给他看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吓了大家一大跳。膝盖肿的老高,这也太严重了一点吧?
姜昊皱了皱眉:“巴桑,你没带阿姨去医院看看吗?这积液这么严重你都不知道带她去看看?这明显是需要抽出积液的!”
巴桑直接傻眼了,道:“阿妈,你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前天还不是这样啊?”
阿妈叹息一声:“我没有告诉你,你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膏药,贴上没几天就这样了……”
巴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阿妈,巴桑对不起你啊!你怎么这样忍着不告诉我呢?”
阿妈道:“孩子,阿妈已经瘸了,肿不肿有什么分别?你不要伤心,阿妈也会难过的。”
姜昊严肃的道:“阿妈,你若是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帮你医治了。”
阿妈没说话,巴桑跳起来着急的问道:“为什么?玩什么不能治?”
姜昊道:“中医讲望闻问切,问也是很重要的一项。要是吃了药有不良反应却不说,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嘛?我不想背负上人命,对不起。”
巴桑直接道:“不会的,阿妈会说的,真的,求你了,不要不救我阿妈。”
姜昊问阿妈:“阿妈,你要完全说实话,可以做到吗?”
阿妈看着巴桑急红的眼,道:“哎,我知道了,只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姜昊笑了笑,安慰阿妈:“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证在我们离开之前,您就可以再次下地走路了。”
阿妈有些喜出望外,道:“真的吗?”
姜昊点点头,“是的,比以前还要好呢。”
说着,姜昊拿来一个针管,道:“阿妈,看来我只能临时给您取一下积液了,会很疼,您忍着点。”
巴桑有些不忍,问道:“兄弟,为什么不给我阿妈用麻药?”
姜昊摇摇头,道:“她的腿现在太严重了。要想积液排的干净些,需要她肌肉有蠕动。”
巴桑点点头,安慰阿妈道:“阿妈那你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别怕。”
阿妈笑了:“傻孩子,你阿妈都多大的人了,你放心吧。姜昊,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可以忍住的。”
姜昊点点头,用针管扎入了肿胀的皮肤下。其他人肉眼可见的,是姜昊用针头在肉里扭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巴桑早就看不下去,出了门去,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了。其他人也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小声的交谈着。
阿妈很坚强,一声不吭。姜昊终于找到了地方,开始向后拔动针管,黄色的积液被一点点的抽出,很快,肿胀就小了很多。
巴桑拿了一些酥油茶进来,见了积液脸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这都是阿妈膝盖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