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躲在屋子里,一个人喝着闷酒,眼睛有些红。
姜昊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力哥,咱们明儿个就去弄他,你别着急了。”
力哥很勉强的笑了笑,道:“也不是着急,就是这么喜庆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点难受。”
风海有些愧疚,“兄弟,对不住了,我之前没考虑到这个。”
力哥摇了摇头,“队长,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这么快知道我那个事儿有信了。也不一定有假期可以去把这个事办了,我得谢谢你们,好好谢谢你们。”
姜浩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用力很大:“你怎么能这么消沉的?又要再生另一个心魔吗?”
力哥一激灵,道:“我又起妄念了,对不住了。”
姜昊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你记住,明天我们就能去找他了,他已经被秘密抓起来了,他是你的了。”
“但是你想要他,就要自己坚强起来!否则,那个人……”
力哥直接摔了酒瓶在地上,大嚷道:“你他娘的威胁我?!”
外面原本吵吵闹闹,忽然安静了下来。风海一看赶紧跑出去招呼顺便解释,力哥保持着摔瓶子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
“力哥,可能你觉得我威胁你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姜昊不是图你的报答才给你找的人,我是敬你是条汉子。我们那些天的出生入死,你跟我就是过命的兄弟,我们是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兄弟!你懂不懂!你能让我看着自己兄弟颓废吗!”
姜昊脸铁黑着,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姜昊不配做你兄弟,我把地址给你,你去了就可以找到他,放心吧。”
姜昊打开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却听见“哐当”一声,力哥竟然跪在了地上!力哥垂着首说道:“兄弟,你哥心里急啊!我每天夜里都能在梦里把那个孙子千刀万剐!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甚至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想知道这让我家破人亡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怕我会再生一个心魔出来,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处置他了!我到底是自己杀了他,还是把他交给法律,我不知道哪个办法更好,我好害怕啊。我怕你们是失望,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姜昊在力哥跪倒的瞬间快速关上门,不让别人看见。他自己也躲开了力哥跪倒的方向,他不想承受他这一拜。
姜昊只是想要力哥说出他心里所想,不要一直憋着,会憋坏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过了这么久,突然找到了心药,他有些不适应罢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姜昊风海没有去闹洞房,他们陪着力哥不断的喝酒,直到三个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宿醉起来的姜昊精神有些萎靡,吃了一碗茵儿递过来的小米粥瞬间满血复活。风海和力哥也一人喝了两大碗,保存体力准备战斗。
姜昊跟老头说道:“爸,今儿个我得去半个大事,你们呢?在这等我还是?”
老头偷偷问他:“说说什么事。”
姜昊道:“去私下里解决个杀人案。”
老头的眼里有诧异,想了想道:“我们跟你一起去吧,这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你这样去,我也不放心。”
姜昊道:“爸,他们几个都是国家特战队的。”姜昊很享受有老人关心的感觉,特别温暖。
老头眼睛闪了闪,道:“就这么决定了,走着!”
大中在那边坐地不安,不知道怎么选择。他去不去心里都难以安生。翠花看他跟热锅上的蚂蚁是的,走过去跟他说:“大中,你要是觉得你该去,你就去。家里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大中不禁拉住翠花的手:“翠花,我……你知道我们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他们有事我真的放心不下。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兄弟之间不是要互相守望吗?”
翠花点点头:“那你就去吧。早点回来,记得家里还有我。”
大中在出发的瞬间钻上了车,幸好准备了两辆,要不还真坐不下呢。
风海有些诧异:“大中,我们是出去有事,你的假期还没到,好好过你的新婚吧!”
大中道:“我不去心里不踏实。”
风海道:“你去了家里你放心?”
大中道:“不去我良心不安。”
风海还想劝两句,姜昊接话了:“嫂子是个好女人,懂事贤惠还能持家,大中你真是烧了高香了。”
他们出发去的地方并不远,是河南的一个小村子。姜昊发过信息确定位置,一个种树的空地里。
这一个种树的地方害他们找了一个多小时,头发都白了。
姜昊有些不满,骂发信息的人:“你这确定位置怎么发的?你怎么不给我发是棵小树苗旁边呢?”
发信息的人也很是郁闷:“大哥,您四下里自己瞅瞅,您说咱们这个怎么说合适?”
姜昊看一边的力哥抓耳挠腮,不再说废话:“人呢?”
发信息人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看树苗的小屋,“在里面。”
下一刻,力哥已经直接冲进了屋子里。使劲抬着那个被绑着的人的头,仔细辨认着。
刘力忽然用老家话问道:“你是刘成?”
刘成迷蒙的点点头:“对,我是。不不不,我不是……我叫王平。”他用的是刘力的老家话,并不是河南方言。
刘力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一家三口?!”
刘成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谁?你是刘力?!”
刘力道:“呵呵,你还能认不出我来吗?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刘成脸上忽然都是不屑:“我当然会做噩梦,我梦见小苹果,梦见你爸妈,可我唯独梦不见你。”
“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梦见你?没有你我会变成这样吗!我有家不能回,我妈我不能孝顺!”
刘力一拳惯在她的脸上:“你还有脸提你娘?你娘国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以前养过她吗!都是她在养你!”
姜昊听了偷偷问风海:“那家伙的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风海叹了口气:“是刘力,每个月打给老太太三百块钱,供着她吃喝。”
姜昊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养着杀人凶手的娘?”
风海点点头,“你说刘力那心里得是什么感觉啊!就这样他还是按月打钱,过年过节的往家里给她寄吃的。过冬了寄棉衣。”
姜昊心里很心疼力哥,这男人做得,真是够到位了。
刘成大嚷着,有些声嘶力竭:“去你妈的,刘力!不是你我早就成心怡结婚了!就是你!你知道我喜欢了她多少年吗?从她小时候我就喜欢她,她那时候对我可好了,跟我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
“但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自从心怡喜欢上了你之后,一切都变了!是你!你毁了我所有的梦!”
刘力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这就是你强暴她的理由吗!你是个傻X吗!人家不爱你你就强奸!?”
刘成哈哈大笑:“我是去跟她表白的,我喝了好多酒,我都忘了我跟她说了什么了,我就记得我看她声嘶力竭的惨叫心里特别舒服,我就用力撕碎她的衣服……”
刘力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刘成的脸上,很快刘成就成了一个猪头模样。
刘成还嘴贱的在说着:“我琢磨着,我要是把她给睡了,她应该就会对我死心塌地了。可是她……可是心怡说她是你的女人了!她说她早就跟你睡过了,让我不要惦记她了。”
“我心里怒火中烧,她就是个贱人!是个婊子!是个破鞋!还没结婚就跟男人睡觉!”
“我就强暴了她,那时候我才发现她还是处女。她说这些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放弃她。”
“我看着我身边软软塌塌的老头尸体,我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连夜就跑了,甚至没敢回家看一眼我的老娘。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还活着吗?呵呵,她一个孤寡老太太,又是杀人案的凶手的老娘,能有什么好下场啊?”
风海站出来了:“你错了,她活得很好。就是你眼前这个你心心念害了你一辈子的人,他在你杀了他全家之后,还养着你老娘,每个月给她寄钱寄衣物。没有人欺负她是因为你眼前这个男人招呼派出所没事去看看她。”
刘成呆愣住了,口里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边往后蹭着。
刘成忽然大喊:“对!心怡想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当兵了!以后能有个稳定工作!才不是喜欢你!”
姜昊轻轻的道:“你们上学时候,刘力还没当兵吧?你知道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头是什么感受吗?她还是个大姑娘,就去这样伺候一个男人,你说她不是因为爱?”
“你才不是真心爱的那个,你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真正垃圾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