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小天只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
原来在那华光包围的虚镜中，一个女子正被高大的侍人压在身下放肆冲刺。
女子虽没有反抗，但惨白的面色和张不开的双眼已是明显的无奈和痛苦。
现在已是深夜，安静的长生宫竟然有这样的景象出现！
“如你所见，刚你要回去的干道不远处就是这样的景象，那里是禁区！”
绿光收了虚镜，身形又散了开来成了绿色点点，飘到小天面前。
“若你再往前走，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黑夜幽幽，似安静似无声息。
在这长生宫里，和外面如同另一个世界。
他自小就听说长生宫危险重重，能至今健全的在这里住了五年也是听从了顾娘的嘱咐。
对于这里的禁区，虽也听顾娘说起过，却从未真正见过，也并未想要去见过。
而现在，是真的见过了。
禁区，如此残忍，肮脏。
“自你匆匆经过我门口，奴家就知道少年是要去做什么。”
绿光不管小天的沉默与愤怒，而是转了话题说起自己酝酿好了事情。
小天一听绿光说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的时候，终是从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警惕的看向那散乱的绿光。
“别急啊少年，奴家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如果再往前走，你知道的禁区嘛，撞破了别人的好事，自然是活不了的，就算你是越国王族。”
“你知道我是越国……王族！”
不是问号是肯定，因为绿光的语气并没有半天猜测与疑惑。
但是，眼前的绿光竟然知道他是越国王族，那是不是……
想到这里，小天更加警惕眼前的绿光了。
因为自他借住吴国后，宣君为了封锁他还在世上的消息，就一直让他住在长生宫。
并没有任何人知晓，甚至他可以肯定连赵禅珠都是不知道的。
而眼前的绿光，却是意外的知道？
就算他已经将自己认定是吴国人，不是越国王族多年，却当他再次听到越国王族的时候，心里一阵惊悸。
是贞姬？
那个害死母亲的贞姬？
“哎哟我说少年，不要如此慌张啊！奴家并不是越国人，更不可能是贞姬！”
绿光见小天的面色由刚才的警惕逐渐转变成了愤怒与恐惧的时候，嗖的一下靠近了小天。
好似能看透他的思绪般。
“奴家将少年救下，是有所求。”
压低了声音没有娇嗔，最后变成了正经的语调。
“有所求？”
经过绿光的一番解释，小天终于知道绿光真正的身份。
原来绿光只是这座宫殿的护灵，非人非妖非魔更不会是媚骨百族。
而将小天拦下，救他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有事相求。
绿光诞生在大隐时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暂时还不愿给小天透露。只说，要想平安的从这长生宫里走出去的话，帮她做件事情。
小天想着一路上也耽搁不少时间，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接着在绿光的带领下绕过禁区，终是从长生宫的北门顺利走了出去。
“少年，一定要记得答应奴家的事！”
走了很远后，依然能听见绿光的声音。
小天回头望去，见那漆黑夜空绿光点点如萤火虫般，抿着的嘴角终是上扬了。
绿光虽没有身形，但他总觉得是个特别的少女。
……
长生宫以外其他的宫殿，却又是另一幅景象。
华灯初上时，莺莺燕语，丝竹之声悦耳，空气中弥漫着美食与酒香。
无忧宫里，宫娥们早已识趣的退下，偌大的书房里只剩宣帝和赵禅珠。
而此刻正演着一副红袖添香的绝美场景。
“厥草重生，凤鸾换主。”
宣帝写下这八个字就一直沉默，视线也没离开这几个字一直看着。
赵禅珠磨了许久的石墨，见宣帝看也不看她一眼，终于停了手上墨转的动作。
她身子微微靠近宣帝，脖子伸长半个身子挡了宣君看字的视线，假装她认真的在研究那几个字。
然后，读了出来。
“厥草？凤鸾？”
“宣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呐？”赵禅珠自顾读了好几遍，终是嘟起了粉唇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望向宣帝。
那日。她有跟着宣帝去父亲那里，两人的话她自然也全听到了。
可她知道宣帝喜欢她萌萌傻傻的样子，于是粉色的唇又往外嘟了嘟。
宣帝的视线完全在这八个字上，赵禅珠的萌傻甜模样自然也没看到眼里。
他一把推开赵禅珠，将宣纸拿了起来。
“虽然朕明白了这八个字的意思，可现在要判定的却是……”后面的他没有再说下去。
虽然吴国上下已经传遍了韩氏被他扔进了冷宫，可他心里很清楚，之所以将韩氏送到长生宫，最大的考虑还是他不能确定。
还不能确定韩氏到底是媚骨白族，还是吴越大史上记载的九链契约的有缘人。
媚骨白族的话，正常放在身边的话，大吴会有危险。
九链契约的有缘人的话，正常放在身边，韩氏会有危险。
所以，在他将韩氏身份确认之前的这段时间，他要保证韩氏的安全还有他大吴的安全。
因而将韩氏送到了长生宫。
只是，已经过去七天了，并没有进展。
辨别是否是媚骨白族的方法他试过，就在大婚当时，其实韩氏饮下的那杯合欢酒真是有加东西的。
只是由赵禅珠的致命剧毒变成了赵旭子研究百年的花鼓枝，一种专门鉴别是否是媚骨白族的药粉。
那时的结果很明朗，韩氏喝完花鼓枝并没有显露白骨真身。
所以韩氏并不是媚骨白族。
可另一方面，九链契约的有缘人的话，唯一能证明九链契约的信物也在大婚当晚消失了。
所以也并不能确认韩氏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因此，在这七天之间他又找了旭子三次。
但旭子三次都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只说用心看。
回到宫中以后，他就反复写着八个字，然后一遍遍仔细琢磨。
可显然，虽然夜已深却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赵禅珠被宣帝推开，嘟着的嘴瞬间厥了起来。
“宣哥哥？”
她为宣帝磨了一整天的石墨，宣帝自始自终都没看她一眼，一想到自己在宣帝跟前没有丝毫魅力后，她莹亮的双眼委屈的眨了眨，已经有隐隐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