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虞子叶还从未受过重伤,最惨的也莫过于小时候调皮捣蛋,掏鸟窝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伤到筋骨在床上躺了十来天。虽然她没有武功,但在姑姑的庇佑下,那些剑南山庄的弟子门也不敢欺负她,打架的什么他们不敢使用武器和内力。因而除了姑姑见她太皮太不老实,偶尔抱起来在一顿暴揍,没人敢揍她。
剑南山庄的几个女弟子尤其讨厌她,虞子叶莫名其妙的被拉入黑名单。但仅限于斗斗嘴,任凭她们恨得牙痒痒,从未大动干戈。
没想到这次离家短短几天,先是被程陌胥那个腹黑男坑的龇牙咧嘴,现在又被那个臭男人当作挡箭牌,白白的被视为情敌而受了一剑。虞子叶在心里发誓,要是我没死,一定连本带利要回来!程陌胥,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郎春,子叶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伤的深吗?”程陌胥站在虞子叶的床边,看着睡过去的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眉头紧锁,言语间都是小心翼翼和隐隐的愧疚。
“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这伤口也是够深的。薛欢够狠,要不是还要防备着你,说不定直接刺穿心脏。怎么说你呢,既然不是你妻子,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当挡箭牌无异于把她放在刀刃上。”郎春透过剪破的衣服,一个姑娘家,裂开的伤口看得人心惊肉跳。忍不住开始碎碎念,温润和善的他可从来不多嘴。
“我们两个大男人包扎起来不方便,待会我找个丫鬟来包扎。要是耽搁的久了,伤口感染或者溃烂了,一条胳膊就废了!”难得见程陌胥一言不发的听着,似乎有些检讨的味道,真是难得呀!
“好好的一姑娘,怎么就遇上了你,万一胳膊废了嫁不出去,你养啊?”教训人的感觉相当不错,尤其是眼前这位,甭提有多快意了。他平时对于刁难的事能忍则忍,游历四方让他言语少而谨慎,所以一不小心想再唠叨几句。
“养!”程陌胥认真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本来还想调侃几句的郎春在听到他的一个养字,不禁一愣。
程陌胥是谁,独身二十年,名满天下的第一美男,还有个牛逼轰轰的老爹。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身边一直没有过女人!
可他此时却说愿意养一个女人?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动心了?我没有听错吧!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说的是她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嫁不出去你会养她?会要她吗?……或者说,我的意思是,额…你会娶她吗?会负责吗?”郎春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问,更担心说错了是不是会被眼神凌迟,但他实在是很好奇。能让他好奇的只此一人。所以说话未免有些激动,磕磕巴巴的。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点紧张,他看着他,不知道此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可是,他坐在床边,仰着脖子等了半天,眼前的男子抿着唇,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看来几眼睡着的虞子叶,低下头,这回,他什么也没说。
“郎春,你把我的妹妹怎么呢?”此时薛鹏老远就冲着郎春喊叫,“为何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受伤了?你给我个交代!”一副要算账过招的气势,可见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很快他就到了中堂,左右环顾,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郎春,你给我出来,今天无论躲到哪里老子都要找你问个清楚!”看厅堂里没人,薛鹏更是火冒三丈,更加觉得是郎春心虚藏起来了。
“薛大哥,我们在西厢房。”听着薛鹏那阵势,他担心会把他的房给掀了。
薛鹏三两步便跨进屋子,径直走到暗间的卧室。
“程兄也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伤了我妹妹!”薛鹏看到站在那里的程陌胥,那丫头怎么可能被郎春所伤,无怨无仇的,这么看来是程兄无疑了。
“是我。”他看着薛鹏干脆的开口。
“好啊,昨天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份上没跟你计较太多,今天就得寸进尺伤了我妹妹!老子告诉你,我妹妹再配不上你,也轮不到你来伤他。”薛鹏顿时开口大骂。
他捧着宠着的妹妹竟然叫人伤了,更可恶的是那个人还是他信任的兄弟。当时妹妹喜欢上他,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当哥哥的没什么干预的理由。可今天他实在过分,欢儿被人扶着回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泪痕,怎么问都不开口说话。到房间就把自己关到里面,还说天王老子也不要去烦她。
“薛大哥消消气,今天的发生的事,我都在场,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郎春看薛鹏火冒三丈,要撕破脸的样子,赶忙上前劝导。
“慢个屁,我唯一的妹妹被人欺负了,老子消什么火!”薛鹏一手推开郎春,走到程陌胥面前。
“你看虞姑娘也受伤了,被你家妹妹伤的。她都晕过去了,你就小点声吧。”郎春看到床上的虞子叶,连忙向他说明。不然他这暴脾气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动起手来就不妙了。郎春一向主张能动嘴就别动手,粗暴的男人动起手来不计后果,比如薛鹏。
“什么,欢儿伤了虞姑娘?”薛鹏的气焰明显小了不少,声音也降低了,这时才注意到躺在床上嘴唇泛白的虞子叶。
“是欢儿追到我这里跟虞姑娘比试的,本来是要跟她一决高下的,可虞姑娘没有武功。后来欢儿提出要跟程陌胥一绝死战,没想到后来她决意要刺伤虞姑娘,程兄不小心伤到他的。才造出来现在的局面。”郎春见程陌胥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这个旁观者又脱不开联系,便破天荒的跟个当事人一样,苦口婆心的劝架,这和事佬真心累啊!
“是欢儿先挑的事?这么说她伤了虞姑娘,严重吗?”他这才安静了不少,纠结的脸快转换不过来了。怎么这么多事儿,欢儿从小就让他头疼,现在越长大愈演愈烈。
“比你家那位严重多了,不多说了,我找个丫鬟来帮忙包扎一下,大男人不方便。”郎春说着欲往门外走去。
“慢着。”一直不曾说话的程陌胥拦住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