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三大太上长老之一的雷武雷长老!”
“什么,雷长老竟然要收温山华为亲传弟子!”
“该死,这温山华真是天大的好运,竟然在临死前领悟剑碎山河的真意,要知道雷武雷长老便是剑碎山河的创始者。”
“那岂不是说温山华以后将成为雷武长老的真正传承者。既然会是雷长老的最终传承者,那赵师兄和林师兄这两大亲传岂不是有名无分?”
“不,亲传之所以为亲传,是因为各自继承了太上长老的一道传承。看见雷武长老食指上的三道剑痕没有,每一道剑痕代表的是一道传承,传闻雷武长老在成为太上长老之前,曾经继承了两位上古强者的剑道传承,化作两道剑痕传承,刻印在食指上。
而第三道传承剑痕的由来则是雷武长老融汇两道剑痕传承,以自己的战剑之法,战出一片天地,成就了独属于自身的剑碎山河的剑道传承。
林师兄与赵师兄分为继承前两道剑道传承,如今又有温山华继承了雷武长老的真正传承,想必不出十年,将会又是一个玄罡境强者,更是可能成为下一个雷长老。”
“嘿!五年前,杨平让赵文寿接一剑,使得半只脚踏入开玄境的赵文寿强行突破开玄境,于雷劫之中,悟得战天之意,从而被雷武长老破例成为第二位亲传。
如今又是一个温山华接杨平一剑,于将死之境悟得剑碎山河真意。这杨平与赵文寿一丛人等可真是有缘。
亲传对亲传,这以后的日子有热闹可看了。”
“师兄,林师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听到过半点关于林师兄的消息,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
“林师兄啊……林师兄早在十年前便一剑踏入荒域,欲求进入玄罡之上境界的一丝机缘,至今未回。”
听着四周的议论之声,再抬头看向那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男子,温山华内心激动不已,那是自己深埋内心的敬佩之人,那是为何自己选择修炼剑碎山河之法的原因。
那是于茫茫妖兽之劫,一剑碎山河,万里之处,天崩地裂的一人。
那是作为默默无名弟子,却修炼至玄罡境之上,成为金罗门第一位玄境之上强者的一人。
那是仅凭手中一剑,在百年之内让三流宗门的金罗门一举成为五宗之首超然宗门的一人。
那是让云河宗强行改为金罗门,称霸荒炎域,更是立下大比之地生死由天规则的一人。
…………
关于雷武长老的传奇,还有许多许多。
可如今,那曾经与自己距离无比遥远的雷武长老竟然要收自己为亲传弟子,这如何不让温山华震惊与激动。
深呼一口气,温山华眼神坚定,双腿屈膝,膝盖跪地,双手撑地,额头缓缓向地面一磕。
这一磕,是为了向自己心中敬仰存在的一磕。
这一磕,是为了雷长老救下性命的一磕。
这一磕,是为了那于剑碎山河拜师的一磕。
我温山华这一生不跪天,不跪地,原本只跪救自己于山匪血洗村寨的赵师兄,现在又多了一个雷师尊。
我温山华这辈子什么都不认,就只认一个死理。
不管是善是恶,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
还有,别死了杨平,我还欠你一个亲传弟子的人情。
“弟子温山华,拜见老祖,愿成为老祖座下第三位亲传弟子。”
重重磕头之声,于大比之地回响。
“好,很好!”一身黑白两色道袍的雷武,双目发出凌厉的剑光,穿透了温山华的身体,直指心神,仿若能看见温山华所想一般,让雷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黑白道袍衣袖一拂,所有大比之地的弟子顿时觉得天色一暗,原本刚才晴朗的天空瞬间变为黑夜,更是有一种不和谐感,好似正处于另一处空间当中。
“这是……这是玄罡境之上的天赋神通,袖里乾坤!”在场中有不少见识甚广的弟子在看了几眼之后,震惊开头。
可还未等在场弟子反应过来,天地又恢复原本的样子,一丝丝温和的阳光透过火山口散落下来。
只有那原本额头磕地的温山华消失在大比之地上,而云霄峰此时也只有一名身穿蓝色衣衫的男子脚踏虚空,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似死人雕塑一般的杨平。
至于雷武长老,则是不见身影。
“好久不见。当年你以一剑助我悟得战天之意,今日我便来偿还这份恩情。”
脚踏虚空的赵文寿望着杨平,低声喃喃,随后头也不转地再次开口:“段乌谷,我要你现在还了欠下我的人情。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帮杨平悟得活祭中九死一生的生机所在。”
活技,活祭,两字之别,冥冥之中注定活祭与活技之中有一丝生机所在。
九死一生的那一丝生机所在。
这也是每位使用活祭之术之人必须面对的事实,无论是祭出他人灵魂,还是祭出自身灵魂,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每次使用活祭之时,自己灵魂都会有一定几率被强行当做祭魂祭出。
只不过祭他人灵魂三成几率,而祭自身灵魂则是九成的几率。
因此每位使用活祭之人,都必须悟得活祭之中那死中所存的生机,保持自己生机不灭,灵魂不散,避免被强行祭出。
“不管用什么手段?即使杀了宗门弟子也可以?”盘坐在一块破石之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布料,就像一个街边乞丐打扮的段乌谷,抬起那张被蓬松乱发遮挡住了的半张脸,望着脚踏虚空的赵文寿,颇有挑衅地问道。
“大比之地,生死由天!”赵文寿看了一眼有着挑衅之意的段乌谷,平静说道,随后转身走向一处石屋。
“那如果杨平死了怎么办?”
正在走回石屋的赵文寿停住即将踏进石屋的左脚,冷冰冰说道:“他死了,你便去跟着陪葬!”
左脚踏进石屋,可就在赵文寿踏进石屋的那一刻,明明没有任何出手的痕迹,一道散发着无情冷漠的剑气从天空之上斩下,擦着段乌谷的脸颊,落在百丈大比之地上。
斩出一道半丈深,数十丈长的裂缝。
还有那段乌谷脸颊上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