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巨雷2017-09-22 10:043,489

  慕容战冷笑一声:“本王看王妃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的丫环已经指证是命她私藏了小人在王妃的屋中,难道这还不算是证据?更何况,笔迹可以模仿,本王凭什么相信,那些字真的就是王妃所写?”

  赵姬闻言一震,想再要辩驳,却发现无从说起,门外这时有道人声传来:“王爷,奴婢有办法证明,当日从王妃住处搜出来的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并非王妃所写。”

  屋内慕容战和赵姬同时看向门外那道人声,只见挽真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宣纸,正垂首恭敬站在门外。

  慕容战长眉一挑:“你又如何能证明,那小人身上的字并非王妃所写?”

  挽真将手中宣纸高抬,恭谨道:“回王爷的话,这就是证据。”

  慕容战目光一沉,“呈上来。”

  挽真闻言,连忙走进屋内,将宣纸呈到慕容战跟前,慕容战接过挽真手中宣纸,翻开看了一眼,只见宣纸上陡然写着“褚云兮”三个大字,但字迹丑陋不堪,连才学书法的孩童都不如。

  慕容战将手中宣纸一扬,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挽真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王爷息怒,这正是奴婢所说的证据。”

  慕容战冷笑一声:“这鬼画桃符一样的字就是证据,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自圆其说!”

  赵姬见慕容战发怒,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

  挽真眸中闪过冷笑,面上却是愈发的恭顺:“方才王爷也见过这宣纸上的几个字了,不知王爷以为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慕容战冷冷道:“如何?”他将宣纸丢在地上,赵姬顺眼看去,只见宣纸上三个丑陋的大字,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她真的很想笑。

  “即便是初入学堂的孩童都比这写得好!”慕容战冷冷道。

  挽真立即答道:“王爷说的是,可是这三个字,却是王妃所写!”

  “不可能!”慕容战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赵姬也第一时间在心中说道,在赤国内,人人都知道褚云兮貌美倾城,同样,褚云兮的才情也是一流,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连兵法阵列她都有所涉猎,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是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动的女人。

  所以挽真说这三个丑陋的字是褚云兮所写,不仅慕容战不信,连赵姬都是不信的。

  挽真眼中闪过笑意,声音愈发的恭谨:“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王妃先前溺水之后失忆,从前的一切王妃都忘记了,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即便是连写字,也甚为困难。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等王妃醒来,再对比笔迹便知真相。”

  慕容战闻言眼瞳猛地一缩,心中瞬间转过千万种思绪,他脑中忽地闪过当日在“齐眉阁”的画面,难怪那一天当他冷冷说出那句话时,她突然狂笑起来,因为她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而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她罪名……

  “慕容战,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我的死罪,你不配!你不配我爱你!”

  “……你不配我爱你……”

  他心猛地一缩,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揪住他的心让他竟有些痛,因为自己,所以她不想活了!太医说她心内郁结,没有求生意志,都是因为他!他忽地微微喘息着,看向赵姬的目光带着冷冽杀气,赵姬被他眸中杀气惊得脸色雪白,她还想辩解什么,却发现喉咙如被人箍着,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慕容战忽地扬手:“不必了,如今证据确凿,赵氏阴谋陷害王妃在先,没有本王命令私自毒打王妃在后,本王再不能容此等恶人在世,传本王命令,将赵氏在宗室府除名,念在赵氏父亲乃当朝重臣面上,赐赵氏鸩酒一杯,留个全尸!”

  慕容战话音刚落,赵姬便惊叫着想上前拽住慕容战的衣摆求饶,但小厮已经近前将她拖拽住,她拼命厮打着想挣脱小厮,一面脸若死灰哭道:“王爷你不能如此对我……你不能……我爹爹是刑部尚书……他会救我的……你不能如此对我……你不能……”

  她声音凄厉仓惶,但最终渐渐消了下去,屋内一片寂静,慕容战颓然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屋内几人,一手扶额,似是十分疲倦道:“本王已经处置元凶,此事就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谈论。”

  挽真和秋竹连忙道:“是,王爷。”

  慕容战起身,挺拔的身躯有些踉跄,他走了几步扶住“合欢阁”门框看着天空炙阳,天光煞白,他眯眼看了许久,才踏步而去。

  赵管家和小厮连忙安静跟了上去,片刻之后,曾经热闹繁华的“合欢阁”一时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它也知道它的主人从此香踪不再,无端蒙上了一层惨淡。

  挽真走到秋竹跟前,将秋竹扶了起来,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秋竹姑娘果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瞧瞧这一身的伤,即便是挽真也下不去这个手。”

  挽真说着,目光似有若无扫过秋竹那一身血污,秋竹闻言冷冷一笑:“若是不能逼真,又岂能骗过王爷?更何况,秋竹这一身伤值得不是吗?”

  她一眼戳破挽真话中的话,挽真扶了她向“合欢阁”外走去,天光顿时被她两人身影挡去,挽真走了两步,问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知秋竹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秋竹抬头看了一眼朗朗晴空,“我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挽姑娘放心,明日我便会走。”

  挽真扶着她的手一顿,眸中笑意愈浓:“好,自此天涯永不相逢,秋竹姑娘千万保重。”

  秋竹站定,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道:“秋竹谢挽姑娘好意,你我总归不是一路人,挽姑娘慢走,秋竹这就要回去收拾行李了。”

  挽真便道:“既是如此,那么挽真就先告辞了。”

  挽真说罢,转身离去,秋竹看着她背影,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必然已经想好了退路,她出卖赵姬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但她不会天真的想挽真是真心笼络她,像王府这样的是非之地,从来就只有永远的敌人,而没有真正的推心置腹,只有在相同利益下的结盟,而一旦利益出现障碍,那么必然就会有人牺牲。

  她不想将来成为第二个赵姬!以挽真的心计,狡兔死走狗烹,她再留在王府,总有一天也势必会成为阴谋的牺牲品,所以她要趁早抽身。五万两白银,已经足够她富足的度过此生,更何况,赵姬从来待她不好,她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心中并无所愧疚。饶是这里繁华如云烟,但本来就不是她栖身的场所。

  直到长廊那头看不见挽真的背影,秋竹这才擦去额头冷汗,拖着脚步朝自己的住所而去。

  床上褚云兮仍旧昏迷,银针已经被太医取下,又强行灌了药下去,她脸色不似在柴房里那般惨白,已经有了些微起色。

  室内烛火幽幽,照在她面上,她额头上冷汗密布,浑身的伤仍旧痛得即使昏迷也深深皱着眉头。

  慕容战挥退众人,独自坐在床前,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褚云兮的脸,许久之后他终于抬手,将她脸上被冷汗濡湿的头发顺在耳后,做这件事似乎是理所当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这对他来说,已经超出了某种默契的界限。

  他盯着她的脸,又是许久之后才低声喃喃:“那天你为什么不解释?褚云兮,是不是在你心中,本王根本就不值得……”

  他脑中陡然闪过她那天说的那句话,“慕容战,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我的死罪,你不配!你不配我爱你!”

  爱?褚云兮,你会真心爱我吗?从前的你冷淡对我,从不越矩,即使本王那般羞辱于你,你也不会来找本王理论,因为你知道,我娶你,根本就只是为了报仇!你认定这是你的宿命,所以你认命了,不是吗?

  可是一场溺水,一场看似命运纠葛牵扯的结束,却成了另一场命运纠葛的开始,她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不记得他恨她!

  她总是莽撞的闯入他的视线,甚至帮他逼着贺兰傲答应厚葬无双,她说爱他!当他气势汹汹来质问她时,她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甘愿去死,因为他不信她!

  他的心微微一突,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从他心间慢慢流过,可是脑中随之而来的是慕容锦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以及慕容一族几百口的性命!他慢慢将拳头握紧,看着褚云兮的目光也慢慢变冷,茗秋说得对,他不能心软!她是他的仇人!这一次他救她,就算是还当初她帮无双的情,从此他们两不相欠!

  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赵管家见他神色不豫的出来,不敢多问,只是跟了上去,慕容战挥了挥手:“不用跟了,本王想一个人走走。”

  赵管家恭谨的领命,站在原地目送慕容战远去,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是命运造化弄人,那么慕容战和褚云兮的未来又在哪里?赵管家回头看了一眼那空着的悬挂匾额的地方,终将那叹息发出了口。

  两日后。

  金銮殿,早朝。

  百官个个缄首,龙椅上贺兰御已经是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忽地将手中战报“啪”的一声狠狠掼在地上,冷冷道:“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贡、南楚为何会突然陈兵我赤国边境?”

  金銮殿内朝臣个个缄默,连太子贺兰御也是垂首不敢轻易发言,贺兰御冷冷扫过底下诸位朝臣,怒而拍案,冷喝道:“都是死人吗?堂堂一国朝臣,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朕……朕怎么会养出你们这样一群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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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冷酷夫君莫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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