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而已。”谢浪淡淡地说道,接过了戒子,却不敢去看冉兮兮,因为他害怕会想起先前那一幕。谢浪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这枚戒子,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摩擦了一下戒子的指环边缘,那两片刀片忽然合了起来,变成一枚普通的戒子。这戒子上弹出的刀片虽然锋利,但是要说划开血滴子,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因为血滴子的外笼可是用阎王藤制成的,而且经过特殊的药水浸泡,比牛筋还要坚韧数倍。
至于阎王藤,是产于崂山的一种野藤,有倒刺而且剧毒,被这种藤绊到的人,都只能成为阎王藤下的肥料。不过谢浪用造血滴子当初只是为了捕捉鸟兽,所以已经去掉了藤上的倒刺和毒性,保留了这种藤的伸缩特性,所以才能够将一个大鸟笼收缩成巴掌大小的东西。
冉兮兮见状,又连忙从谢浪手中拿回了戒子,然后对审讯的警察说道:“好了,事情都一清二楚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这三个毛贼你们看着处理吧。”
“冉警官您要去哪里,要不让我让人开车送你们一程?”那审讯的警察问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冉兮兮拒绝了这名警察的讨好,带着表妹走出了派出所,谢浪自然也跟了上去。
出了派出所,谢浪就准备和这两个女人分道扬镳了,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是赶紧去学校报到。
“谢浪,你要去西南大学?”这次开口询问的是苏苜。见谢浪停下来看着自己,苏苜有些腼腆地说道:“你是不是要去西南大学?是这样的,我也是西南大学的大一新生,要不……我们一起打车过去?”
“没事,我自己搭公共汽车过去就行。”谢浪答道。
虽然和美女搭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他所带的钱有限,能不能填饱肚子都还是问题,可不想浪费在打车上面。
“你这人真是啰嗦,反正我们两个人也是打一个车,三个也是一个车,又不让花钱,那么磨磨蹭蹭干嘛!”冉兮兮不耐烦地说道,觉得谢浪这小子真不像个男人,“别废话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况且这个案子没有结束,你还要配合我一下。”
其实冉兮兮虽然喜欢抓贼、揍贼,但是并不喜欢花时间去追查这些小案子,她之所以留下谢浪,一是觉得好奇,另外她其实想弄清楚那枚戒子里面的玄虚。这枚戒子实在很漂亮,而且又能够成为凶器,她觉得这东西日后可能对她有用处的。
成都的交通堵塞很严重,不过这就意为着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三人。
谢浪和苏苜坐在了后排,冉兮兮坐在了出租车的副驾位置上。
原本应该谢浪一个人做前面的,不过因为他要给冉兮兮补鞋,所以就坐在了后排。
看见谢浪像模像样地拿起了冉兮兮断跟的凉鞋,苏苜那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好奇和惊讶的目光,她向谢浪问道:“你真的会补鞋子?”
谢浪用实际行动向苏苜证明了他的手艺。
钉锤、钉子、针线,他的木箱里面似乎什么东西都不缺,很快就替冉兮兮补好了鞋子,而且从外表上面看不到任何修补的痕迹,似乎修鞋的技术已经很专业了。
看见谢浪修补的鞋子,冉兮兮和苏苜同时傻眼,司机更是把谢浪当怪物一般看待了。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居然是一个补鞋匠,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嘛。
“这枚戒子究竟怎么使用?”感慨之余,冉兮兮还没有忘记这个重要的问题。
“戒子里面的镂空图案是一条龙,不过这个没有用,主要是指环上面的三个孔。圆形的那个孔,用指甲一类的尖锐东西刺入里面,就可以弹出两枚蝴蝶形刀片;菱形的孔,刺入之后,可以将这两张刀片飞射出去,相当于两枚回旋镖,使用得当的话,飞出去之后它们能够回转回来的,不过你要练习的时候请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以免误伤。”
总之,弄清楚身份之后,余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审讯的警察开始将严厉的口气加诸在三个盗贼身上了,甚至已经开始猛烈地拍桌子了。三个毛贼吓得战战兢兢,但是猫九的口风却是很严,硬是不承认冉兮兮的包包是他偷的,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还大声说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作案的工具。
所谓抓贼要抓脏,猫九似乎一口认定别人从他身上收不出赃款来。
事实上,猫九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条运动短裤,还真是看不出他把赃款藏在什么地方了。
但是冉兮兮却不这么想,大声骂道:“操,你还嘴硬!姑奶奶今天就扒了你的衣服看看!”
也不顾还有一位腼腆的表妹在场,冉兮兮真的一把就撕烂了猫九的T恤,不过短裤当然还给猫九留着。在猫九的肚子上,裹着一个绣花的钱囊。
冉兮兮冷笑一声,利索地撤掉了猫九的钱囊,那情形真有些像是一个色狼在扯掉一位可怜女子的内衣。
看见那个绣花的钱囊,谢浪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目光。
冉兮兮将那钱囊猛地抖了抖,甚至将钱囊给翻了个底朝天,但是里面硬是连一枚硬币都没有掉出来。
猫九的眼光不禁有些得意了,这钱囊可是他师傅给他的,叫做乾坤囊,里面真是内有乾坤,不懂使用的人,根本拿不出里面的一分钱来。
冉兮兮不禁怒了,将乾坤囊猛地扔在了地上,此时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的话,肯定立马就会拔掉猫九的短裤。
这时候,谢浪若无其事地捡起了钱囊,然后轻轻地抖了抖。
这次和先前的情况截然不同,钱囊里面不仅掉出了一大把钞票,而且还有不少的首饰之类的东西,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粉红色的胸罩,看来这猫九除了偷钱,还喜欢偷点有情趣的东西。
猫九的脸色很快从得意变成了惨白。
“叫你嘴硬!啪~”冉兮兮甩手一耳光给了猫九。
谢浪看了看已经斗志全无的猫九,将目光落在了猫九的左手的中指上面。
虽然只是两道目光,但是对于猫九而言,那简直就是两把催命的钢刀。猫九连忙将左手藏在了右手掌里面,中指上面有一枚银色的指环,那东西对猫九至关重要,如果被警察给没收的话,他师傅说不定会动手废了他的。
猫九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乡下少年了,因为他仅有的秘密似乎都被这个小子给看穿了。
冉兮兮也注意到了猫九的动作,以为猫九左手里面还藏着什么赃物,猛地一把抓了过去。
猫九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个女人逼人太甚,他准备狗急跳墙了。
“小心!~”
谢浪出言提醒道。
猫九的左手微微握拳,银色的戒子上面忽然闪过一点寒光,戒子上面镂空的花纹忽地弹了起来,形成了两瓣薄入蝉翼的弧形刀片,组合在一起,有些像是振翅欲飞的小蝴蝶。但这可是只致命的蝴蝶,因为上面的刀片可是锋利之极,轻易地就可切掉冉兮兮的几根指头,猫九之所以先前从未失手,这枚戒子的功劳可是不小。
幸好冉兮兮听见了谢浪的提醒,而且猫九双手被铐,活动的空间也有限,所以冉兮兮避开了猫九的杀招,然后捏住猫九的手腕,用劲猛地一扭。
“咔嚓!~”
这是关节脱落的声音。
可怜的猫九,只能再次倒地哀嚎了,手中的戒子自然也落入了冉兮兮的手中。
“真是锋利啊!”冉兮兮仔细打量着戒子上面的两张刀片,低声说道。她曾经花时间研究过这些小偷所用的工具,尤其是刀片一类,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刀片,而且小小的刀片似乎还隐约散发出一点寒气。
“难道这小毛贼用的是进口的最新型工具?不过先前那小毛贼怎么不用这东西划开鸟笼脱身呢,真是蠢货啊。”冉兮兮实在猜不出什么头绪,就将戒子递给了谢浪,问道:“你见过这东西?”
“同学,别忙着去报名,小偷虽然抓住了,但是你将他打成这幅模样,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跟我们回所上接受处置吧。”警察同志很客气地说道。
“什么,打了小偷也要负责?”谢浪心中那个郁闷啊,在他们老家那里,民风非常的淳朴,抓住了小偷,都是直接剁掉手指的,挨打对小偷简直就是一种善待或者恩赐了。
火车站派出所。
“同学,你的姓名,身份?”
“谢浪,西南大学大一新生,还没有报名,老家雷平县八洞乡烂核桃沟……”谢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反正他是抓贼的,问心无愧,所以不必隐瞒什么。
“好,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打成这样的?”警察不慌不忙地询问道。至于什么八洞乡烂核桃沟,这警察倒是从来没有听过,也许只能查看当地地图才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三个,我没有打三个人啊?”谢浪微微一愣。
“那他们三个人是自己摔成这样的?同学,你很快就是大学生了,可不要再撒谎了。”警察说教着说道,然后盯着谢浪的脸,“你看看,脸红成这样,还没有撒谎不成?”
谢浪心中那个冤啊,他之所以脸红,那是因为脑中忽然浮想起先前那女人踢腿的一幕,裙子下面的那只米老鼠图案的小裤裤,实在有些好笑。
“别问人家了,你们不先审问小偷,先审问起抓贼的来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时尚女人有些不耐烦地对审讯的警察说道。
“这位女同志,我们审案子有我们的流程,还没有问你,请你严肃一点。”警察瞪着时尚女人说道。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我的包包被这人给划了,然后这位同学协助我抓住了小偷,我表妹又是见证人,已经一清二楚了嘛,还有什么好审讯的,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好不好!”
“这是原则问题,我们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警察有些发怒了。
“是啊,警察同志,我们是被冤枉的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偷啊,清清白白的……”三个小偷连忙配合地装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
“妈的,我让你们装!”时尚女人猛地一巴掌抽在了猥琐男子的脸上,抽得这家伙牙齿都喷出来一颗。
“住手!~”审讯警察的面子挂不住了,似乎要准备将这凶狠的女人一并铐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时尚女人忽地将一个证件仍在了警察面前。
对于审讯的警察而言,那个证件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他翻开看了一看,确定是真货之后,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哎呀,原来是冉警官啊……这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既然是冉警官您说的话,那肯定就错不了,这三个毛贼也真是不知道好歹,竟然敢对您下手呢……”
原来,这时尚女人叫做冉兮兮,是市公安局的,而且家中极有背景,在警察系统是出了名的警花。这女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警界花瓶,去年年底严打的时候,这女人赤手空拳,竟然将一位黑道上有名气的老大打成了重度脑震荡,后来得了一个“毒玫瑰”的称号。也怪这审讯的警察眼拙,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这次冉兮兮乘坐火车,一是为了带她表妹苏苜来成都上学,另外也是有任务在身,因为最近有市民反应火车站治安问题太差,尤其是扒手太多,所以市局成立了反扒小组,她正是这个调查组的组长。那晓得终日猎鹰却被鹰啄瞎了眼,要不是谢浪出手帮忙,她今天恐怕就栽定了。正因为如此,一开始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高傲的她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反扒的组长竟然让小偷给得手了。
丢钱是小,丢面子是大啊。
不过冉兮兮其实也并不冤,因为对她下手的那个猥琐男子,绰号叫做“猫九”。不是说他有九条命,而是他的一双手比得过猫的九只爪子,出手迅捷无比,出道三年,以前从未失手,而且传闻他的师傅来头不小,据说是以前道上成名的前辈,所以三年时间,猫九才成了这火车站一片区的盗贼的大哥。
军训已经过去一周了。
对于谢浪而言,军训的艰苦训练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饥饿的折磨有些让人受不了,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终于耗光,虽然谢浪已经尽量节俭了。
终于在当天晚饭的时候,寝室的三个人发现了谢浪的窘况。晚饭的时候,谢浪居然只吃了一个馒头,当然这几天谢浪吃馒头的时间并不少,不过另外三个人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谢浪,你晚上就吃一个馒头?”林强问道,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事,我反正不饿。”谢浪答道,但是语气明显有些牵强。
不过林强这么一问,胖子和蒋帅都发现有些不对劲,连番追问之下,谢浪只好道出了实情。
“靠,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当我们三兄弟是什么啊!”胖子有些忿忿地说道,“不就是一点饭钱吗,你缺钱的时候跟我们三兄弟蹭饭不就行了,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吝啬鬼不成?”
“是啊,谢浪你这次可有点过分了,既然都是兄弟了,就别跟我们见外了。这样吧,以后你的饭钱我们三兄弟轮流给了就是。”蒋帅也有些气愤。
谢浪心中不禁一热,三位室友不仅没有因为他是乡巴佬而排斥他,反而对他如此的仗义,倒真是让他有些感动。不过,谢浪有自己的原则,他是不会平白接受别人的帮助的,他对三人说:“我知道你们三个都是好兄弟,但是大学的生活现在才开始,我总不能一直靠你们救济是不是?困难还是要自己去面对解决,要不是因为现在军训时间很紧张,我早就出去帮人做工赚钱了,我的手艺其实还不错的。你们三人要是真心想帮助我,倒不如帮我想想赚钱的法子。”
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这个道理胖子三个当然也明白。
只是,胖子和蒋帅两个人,家境都不错,一出身就吃穿不愁,哪里去想过什么赚钱营生啊。至于林强,虽然家境比不上胖子和蒋帅,但是也差不多了多少。所以,他们三个人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主意。
这时候,胖子看了看书桌上面的木鸡,眼睛忽地一亮,说道:“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其余三个人一齐盯着胖子。
胖子指了指书桌上的木鸡,“谢浪不是会做这些小东西吗,干脆就多做一点出来,然后我们拿到学校人流量大的地方去买,肯定有市场。别的不说,就是这个木鸡闹钟,要是让我来买的话,花一百我都愿意。”
“这东西能够卖一百?”谢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谢浪以前也为山里面的小孩子做过玩具,不过也都是免费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小玩意儿能够赚钱,而且山里人吃穿的钱都不够,哪里来钱给孩子买玩具呢。谢浪能够赚钱的,就是经常捕捉一些鸟兽,这些东西在县城里面还能够多少卖一点钱。
“你要肯卖的话,我马上就出一百——”胖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马上他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乘火打劫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买家的话。”
蒋帅和林强也连忙点头,谢浪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将艺术和工艺结合在一起了。换作他们的话,也肯掏钱来买一两件。
“胖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木鸡闹钟,那我就送给你了,当作是你帮忙出点子的报酬吧。”谢浪慷慨地说道,如果胖子的提议可行的话,那么以后倒是帮他找了一条营生的路子。原本,谢浪准备军训结束后就到处去做工,反正他有的是手艺,比如修补家具、补鞋、修房这一类活他基本都能够胜任的。
乡下人有句老话叫作学一门手艺,多一条活路,这话谢浪倒还是赞同的,所以他学了不少的手艺,虽然三百六十行没有学全,不过七八十行倒是有的。不过手艺虽然学了不少,但是谢浪却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师傅。
“对了,谢浪,做一个这样的东西,你要花多少时间?”蒋帅问道,他开始关心起谢浪的做东西的效率来了。
“像这种闹钟,雕刻倒是费不了多少时间,不过里面的结构有些复杂,差不多要两天时间吧。”
“两天才能做一个,那么你有多少存货,还有材料呢?”蒋帅问道,他考虑得倒是比较仔细。
存货、材料倒是有一些,谢浪将他的木箱从橱柜里面取了出来,然后放在了书桌上。
“喂,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放在这口木箱子里面啊?”林强住在谢浪上铺,他发现谢浪好像把任何东西都放在这箱子里面,衣服、书籍、工具……总之很多东西,他实在难以想象一口箱子里面竟然能够放下那么多的东西。
“我就这么一口行李箱,当然什么东西都放这里面了。”谢浪没有明白林强话里面的意思,用手旋转了木箱侧面那个指头大小的铜扣。
“喀嚓!”
那铜扣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括,整个木头箱子忽地极有规律的自行“伸展”开了,形成了一个七层的货物架,没错,伸展开之后,这口箱子看起来就是一个货物架了。里面的架子是黑色的钢铁所锻造,不过看起来韧性却非常好,每一层架子上面都放满了东西。
谢浪把他以前做小玩意儿从架子上面取了出来,然后那架子又重新压缩、重叠,回复成先前那口有些陈旧的木头箱子。
胖子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都暗想:“乖乖,这口破箱子居然是内有乾坤啊,箱子内的空间构造,简直比得上电影里面见过的那些美国中情局特工所用的高科技密码箱。”
谢浪拿出来的小玩意儿倒是不少,一套十二生肖,另外还有甲虫、蜻蜓之类的东西,不过倒是没有一个重复的,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谢浪小时候自己做的玩具,本来想自己留着,但是考虑到现在的生计问题,这些东西看来只能易主了。
就在谢浪为他以前亲手制造的这些小玩具今后的命运感叹的时候,胖子的注意力还放在谢浪的那口箱子上面。真是不怕人比人,就怕货比货,胖子心里简直委曲得要命,因为他觉得自己花了接近一千元人民币买的那口带密码的皮箱子,和谢浪的木头箱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华而不实。
胖子学谢浪一样触碰了一下木箱子侧面的铜扣,但是可惜没有反应,胖子开玩笑地问道:“谢浪,你这木头箱子怎么开啊,难道也有密码不成?”
“哪里有什么密码,不过是一点小机关而已,你将铜扣向左转动三十度,然后再向右旋转六十度,微微用劲向外提一下,就可以了。”谢浪解释道。
“左转三十度……右转六十度,这个不是密码么?”胖子在谢浪的提示下,总算打开了木箱子。
“谢浪,看来我吴飞凡不想佩服你都不行了。”胖子的口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幸好,胖子只是惊奇于箱子内部的奇特构造,却并没有刨根究底地问其它问题,比如为什么这么一口箱子竟然能够装下如此多的东西。胖子没有问,谢浪也就没有主动解释,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胖子解释,因为有些东西并非普通人能够明白的。
第二天下午,军训暂停,新生得到了难得的半日休闲。
但是对于谢浪而言,这可不是偷得半日闲的时候,午饭都来不及吃,谢浪就按照胖子的提议在学校食堂门口的一株大树下摆了一个小地摊。
一张熟料布,上面放着十几件谢浪做的小玩意儿。
胖子、蒋帅和林强倒是仗义,陪着谢浪一起坐在草地上等买主。
不过,在这里摆地摊的也并非谢浪一个人,毕竟学校食堂可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很多学生的旧书、二手电脑、包括旧衣服都是在这里进行销售的。
本来,谢浪做的这些小玩意儿很精致,按照胖子的想法肯定是会被一抢而空,但是事实却是出乎意料,只有少数的人留意到这些东西,而且询问价格的人就更少了。
“没有道理啊……”胖子低声说道,“这些好东西,没有道理他们不来抢购啊。”
“是啊,换成是我,也会出钱买下来这些东西的。”蒋帅也觉得纳闷,思索了一下之后,蒋帅忽道:“我知道了,别人肯定以为谢浪的这些小东西都是从批发市场上弄来的,毫无特色可言,毕竟其余的人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纯手工的工艺品。”
“没错,别人肯定以为是从荷花池批发市场弄来的次货。”胖子捶胸顿足地说道,“我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对了,谢浪你干脆回寝室把你的家当拿过来,现场表演一下,他们肯定就来兴趣了。”
谢浪虽然生性淳朴,但是却并不笨,立即明白了胖子的想法,说道:“要现场表演也不用回去拿行头了,我随身带着一把小刀,可以雕刻一些小东西出来。”
说着,谢浪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根两寸多长的铜管,然后轻轻一抖,铜管里面就冒出来一截寸许长的刀尖,看起来很适合雕刻。
然后,谢浪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腐枝,查看了一下之后,心里有了一个谱,就开始动手起来。
“喂,现场手工雕刻啊……精美的手工艺术品出卖,不买也来看看啊!”
胖子帮助谢浪倒是不遗余力,居然扯开破嗓子喊了起来。
不过这么一来,还真是起到了效果,果真有不少的人向谢浪这个摊位围了过来,还有些同学是手里捧着饭盒,一边吃一边欣赏谢浪的表演。
细碎的木屑不住地飘飞,谢浪一刀一刀地削着手中的枝条,没有显露什么花俏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做作,有的只有认真的神态。
无论做什么东西,只要一开始,谢浪就会非常的认真,因为他自己也很投入,即使是一根腐朽的树枝,他也当作是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来对待。
“是一条龙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已经大致看出谢浪要雕刻什么了,并且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十多分钟过后,一条龙的雏形已经出来了,这时候需要的就是精雕细琢了。
胖子原本以为精雕细琢的部分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但是他却完全猜错了,因为谢浪只用了五分钟时间,那条龙的爪子、鳞片、胡须……就已经一一呈现,然后一条木龙就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化腐朽为神奇啊!”胖子感叹道,满脸都是崇拜之色。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谢浪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他的手艺却无疑赢得了大家的赞赏。
“这些都是谢浪同学的作品啊,大家看一看,纯手工的艺术品啊,买一个回去当装饰和玩具多好啊!”林强不失时机地开始招揽生意,然后摆弄着那些可以活动的小玩具。
这一次果然凑效了,四周的学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掏钱购买了。
苏苜在寝室冲洗了一下头发,所以今天吃饭来得晚了一点,在半路的时候她碰见了同寝室的陆慧。
“陆慧,你手里面拿的是什么啊?”苏苜看了看陆慧手中的木头小狗,外表的雕工让她有些吃惊,“你从哪里买来的啊,这造型和雕工真不错啊,可是一件好东西。”
“可不是吗,这东西是纯手工的工艺品,而且这个小狗还能叫唤呢?”陆慧很高兴地说道,然后用手掌托着小木狗,用手轻轻地摸了几下,那小狗果然发出了“汪汪……”地叫声,而且还伸了伸舌头,俏皮又可爱。
“好可爱啊,你从哪里买来的?”苏苜也用手指摸了摸那小狗的头。
“就在食堂门口,一个学生做的,看样子是一个乡下穷学生,不过就凭这份手艺,我觉得就算我们系学雕刻的那些人,也远远比不过人家的。而且价格还挺便宜,才一百元一只,要不是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我真想将其余的东西一并买走呢。”陆慧说道,原来她和苏苜都是美术系的,所以比其余的人更有鉴赏能力,觉得一百元买了一只小狗很便宜。
也许其它的人觉得一只木头小狗就要卖一百元太贵了,但是凭心而论,苏苜却是觉得这简直就是廉价销售,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苏苜从小就见识过很多名家雕刻,她觉得这只木头小狗的雕工比之那些名家的技艺毫不逊色,而有多了几分童趣和别出心裁,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一般来说,名声累人,名家是很难保持一颗平常心的,所以作品也总会有些张扬跋扈。相比之下,苏苜更喜欢这类有童趣的东西。
“哎呀,我得赶紧过去了,看看还能不能买到一两样好东西!”苏苜连忙向食堂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