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丝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理说这可是教堂,纵然有鬼魅这些东西存在,也不可能进入教堂啊,这可是上帝的地盘,邪恶生物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萝丝大概是被宗教洗脑得厉害了,竟然相信这一套。
“那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呢?”谢浪问。
这世界上有没有鬼谢浪也说不清楚,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有些时候,人也可以装神弄鬼的。
“到教堂做事情的这几年当中,我总是感觉有些邪恶的眼睛在暗中窥视我,但是我害怕地转身过去,却又看不到这些东西。”萝丝说,“尤其是在夜间的时候,我甚至会在睡梦当中惊醒,有时候我甚至会看到窗户闪过一些诡异的影子,这些东西一直困扰着我……”
“这些情况,你跟别人说过没有,或者你看过医生没有?”谢浪问。
萝丝摇了摇头,说:“我……我不想被别人误会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谢浪问。
“因为桂先生是神圣治疗者啊。”萝丝说,“你是神职人员,当然能够接受那些普通医生无法接受的东西,至少,你不会觉得我精神上面有问题。”
“我明白了。”谢浪说,“那么,你一般在什么时候会有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呢?”
“这个……”萝丝显得有些羞涩,“我身上衣服穿得少的时候,比如夜间穿着睡衣或者洗澡的时候,总之,那些时候我就感觉到一种被窥探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告诉过瓦尔神父呢?”谢浪忽然问道。
如果真的有人窥探萝丝的话,首先谢浪便会想到那个色狼神父。
毕竟,瓦尔神父的疯狂表现,谢浪可是早就目睹了。
而且,以这个瓦尔神父的色狼心性,只怕这种事情他也的确是干得出来的。
这个萝丝正值妙龄,而且容貌如此秀丽,就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瓦尔神父想必自然不肯放过。
不过,还有一点谢浪却不了解,如果瓦尔神父真的有心要占有这个修女的话,只怕早就下手了,为何又只是暗中窥视呢?
这其中的原因,谢浪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
“瓦尔神父就像是慈父一样,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只是他事情太多了,所以我不敢去叨扰他。”萝丝说。
听见“慈父”的评价,谢浪差点就笑了出来。瓦尔神父顶多也就算是一个衣冠禽兽,想不到萝丝这么单纯,竟然还未看清楚这个神父的本来面目。不过,也难怪萝丝,只怕她根本不知道她身旁的其它修女,几乎绝大部分都跟瓦尔神父有染。
谢浪想了想,对萝丝说:“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去给跟神父好好谈谈,他和是朋友,一定会留意你说的情况,保护你的安全。就算真有什么鬼魅的话,也一定会惧怕上帝的神光,不是吗?另外,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不用客气的。”
萝丝离开之后,谢浪心中有了主意,他决定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暗中窥探萝丝。
当然,瓦尔神父肯定是首要的嫌疑人,但是并不排除还有其他人。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浪决定晚上住在教堂附近的一家旅馆里面。
到了夜间睡觉的时候。
谢浪将一丝神识飘入了教堂里面。
反正只是为了弄清楚状况,自然不用大动干戈,而且谢浪也不想打草惊蛇。
尽管这个教堂里面似乎没有潜伏什么非常厉害的教廷高手,但是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至少,目前谢浪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一旦被撒旦或者那个教廷的主神盯上,只怕又难脱身。
谢浪的神识停留在萝丝的房间里面。
“汗,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成了一个窥视者。”谢浪心中想到。
这个时候的萝丝,穿着白色的蕾丝的睡衣,的确是风情万种,但是身上却有一种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圣洁气息,恍若宗教传说当中的天使一般圣洁。
如此一个尤物,自然少不得有人窥视。
谢浪的神识继续潜伏着。
片刻之后,萝丝房间的灯光熄灭了,她已经睡了过去。
依旧还没有动静。
这让谢浪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知道萝丝应该不会撒谎,至少瓦尔神父这个老色狼很可能就是偷窥者之一。
又耐着性子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谢浪终于听见了动静。
正如谢浪所意料的,首先有动静的就是瓦尔神父。
这位神父穿戴整齐,手中捧着一盏油灯,依旧是那种道貌岸然地伪装着他自己。
不过,瓦尔神父的心脏跳动得很快,显示出他心中并不是外面表现得这么平静,明显处于莫名兴奋的状态当中。
瓦尔神父在兴奋什么,不用猜也是知道的。
“嘿,果然是他。”谢浪心中冷哼一声,打算看看这瓦尔神父究竟要干嘛。
瓦尔神父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萝丝的房间外面,然后用手指将门拨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门缝,瓦尔神父刚好能够看到床上躺着的萝丝。
看着萝丝那掩盖在蕾丝睡衣下面的曼妙、青春的胴体,瓦尔神父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并且似乎他的身体也起了原始反应,渐渐地,他的另外一只手开始伸入了神袍下面。
很显然,瓦尔神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勾当,所以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
片刻之后,瓦尔神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终于他吞了一下口水,将手指探进了门缝,打算将门栓拨下来,这样他就可以进入萝丝的房间了。
这样的事情,瓦尔神父已经期待许久,今晚上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瓦尔神父手中的蜡烛忽地熄灭了。
毫无朕兆地熄灭。
似乎,像是被人吹熄了一般。
瓦尔神父的背后,忽地多出了一个人来。
蜡烛熄灭,瓦尔神父被吓得够呛,身体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背后更是冒出了冷汗。
不过,瓦尔神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认识背后出现的那个人。
“伯克队长,每次你都这样鬼鬼祟祟的,会吓死人你知道吗?”瓦尔神父说。
身后那个魁梧的黑影冷哼一声,说:“神父,鬼鬼祟祟的可是你呢。我只是提醒你要适可而止,这个教堂里面的任何修女,你要跟她们玩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是萝丝却不行。别忘记了,萝丝可是要送往宗教裁判所的神圣修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去动他她的身体。”
伯克的这话中已经带着了威胁的意味。
谢浪不知道神圣修女是什么,但是依稀听出了萝丝的命运大概已经早就被人所决定了。
瓦尔神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为威胁,如果在往常的话,他也只是冷哼一声便作罢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位神父大人已经在谢浪那里获取到了希望,这让他的脾气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于是,瓦尔神父冷笑道:“伯克队长,尽管你隶属宗教裁判所,不属于我管辖,不过你别忘记了这个教堂可是我做主。哼,总有一日,你会知道得罪我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至于萝丝,你也别忘记了,当初我可是我举荐她成为神圣修女的。更何况,你不是每天也在窥视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窥视她,只是因为不想有别人触碰她的身体。”伯克淡淡地说,“在她满十八岁进入宗教裁判所之前,绝对不能够被人玷污圣洁的身体,否则就是宗教裁判所的耻辱。”
瓦尔神父再次冷笑,不过却没有继续说话了。
但是,瓦尔神父心中却在说:“圣洁?谁他妈不知道,这些神圣修女进入宗教裁判所之后,还不是都成为了裁判所那些上位者的禁脔,哼,等我成了红衣主教,还不是一样可以玩这些神圣修女……”
瓦尔神父离开之后,那个伯克果然也向萝丝的寝室里面窥视了一阵,不过片刻之后他也离开了。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谢浪将自己的神识收了回来。
无论如何,谢浪打算帮一帮萝丝这小姑娘。
第二天,谢浪来到了萝丝的糕点房。
当然,谢浪是避开了瓦尔神父,并且确保四周没有人监视和窥探的情况下。
萝丝依旧是昨天的打扮,黑色的修女袍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围裙,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背后,以方面她制作糕点,和其他女人不同,萝丝竟然一点淡妆都没有画,但是越发有种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也难怪瓦尔神父这样的老色狼会情不自禁,这个萝丝的确有种别样的魅力,并且身材极好,很难想像她竟然还没有满十八岁呢。
见到谢浪进来,萝丝冲着他微微笑了笑。
这时候,萝丝正在烤制面包,这是极其普通的干面包,不过萝丝依旧非常的认真、仔细,似乎打算将这种普通的干面包也烤成最美味的东西来。
“怎么,今天教堂就吃干面包吗?”谢浪问。
萝丝摇了摇头,说:“不是,今天是慈善日,下午的时候会有一些流浪汉和乞丐来教堂门口领取免费的干面包。所以,现在我要准备充足,免得下午的时候有些人领不到。”
“呵,你可真是好心肠呢。”谢浪说,“要不然我也来帮忙?”
当然并非是谢浪对这位萝丝姑娘萌生了邪念,只是觉得这萝丝的品性的确不错,即便是给流浪汉和乞丐的干面包,也都这么仔细地烘烤,尽量保证数量和美味,的确是难得。
“好啊,我正担心做不够数量呢。”萝丝笑道,“上一次派发面包的时候,就有些人没有领到,因为那些流浪汉的胃口实在太大了,有的一个人就要吃好几个……”
“没关系了,那就多做点吧。”谢浪说,“反正我那边也没什么事情。”
“我只是担心你不会做嘛。”萝丝笑道。
“放心吧,做糕点这种事情,我还是很擅长的。”谢浪说。
这话倒是不假,谢浪可是得到了糕点大师许三娘的真传,区区的烤面包自然不在话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谢浪出手和面的时候,就已经让萝丝刮目相看了。
面团在谢浪的手掌当中搓揉着,不断变化着形状,就好像是有生命的活体一样,很快那面团的外层就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光泽,并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麦芽香味。这种麦芽香味,往往只有在烤制的时候,偶尔间才会闻到的香味,一旦出现这种香味,那意味着面包烤制得非常好了。而这种只是在面团的时候就释放出这种香味,萝丝做了这么久的面包,还是头一次遇见,而且谢浪跟她用的也是完全同样的面粉和水啊。
萝丝哪里知道,这是谢浪的手法和手掌当中暗含的凤文起的作用。
即便是普通的面粉,通过手法和凤文的配合,也能够将其中的香味和养分完全激发出来。
如此,烤制出来的面包就算不加任何的配料,也一样堪称是极品美味。
所以,真正让萝丝惊奇的就是当谢浪做的这一批面包烤制完成的时候。
面包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萝丝从未想象过面包竟然会有这样的醉人的香味,让人食肠大动。她忍不住将撕下一块面包,然后迫不及待地放入了嘴巴里面。
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味从嘴里面迅速延伸到了全身。
顷刻间,萝丝觉得仿佛置身于春夏之交的田野当中,干净而湛蓝的天空,金色的麦田,空气中都弥漫着清新的麦香味……
一片面包竟然能够带来如此的美味,如此多的遐想,这是萝丝从未体验过的。
所以,当萝丝再看谢浪的时候,眼中就多出了几分尊敬和崇拜。
“桂先生,我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美味的面包,请问你能够教我做面包吗?”萝丝问道。
谢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昨天晚上,你还有被窥视的感觉吗?”
萝丝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谢浪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随即便点了点头。
谢浪又问:“那么,你什么时候满十八岁呢?”
萝丝再次发愣,不过她还是回答了谢浪的问题,“还有两个月。”
谢浪假意瞑目思索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说道:“你听说过中国有一种推测命运的方法吗?”
“听说过,好像跟西方的占星术有些类似。”萝丝说。
“嗯。”谢浪点了点头,“我就是用你的出生时间来推测你的命运,以及生活当中的吉凶。”
“那……你看到了什么结果呢?”萝丝问,显得有些紧张。
“你的命理显示,先前你虽然受邪魔叨扰,但都是有惊无险,所以你不必担心。只是,这一两个月之内,也即是你满十八岁的时候,命运会发生转折,那时候你的命运可能是吉凶难测啊。”谢浪说。
“真的吗,桂先生?”萝丝有些焦虑地说,“我只是想呆在这个教堂为信徒们服务,难道还会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
“命运就是如此,充满了变数,只怕未必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如你心愿。”谢浪说,“单单说你留在这个教堂的事情,只怕就不能够如你心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那,这……怎么办啊?”萝丝急道。
“暂且不用担心这事,等事情真的发生转变再说也不迟。”谢浪说,“你不是想跟我学烤制面包吗,现在我就教你如何做这种面包。”
只是,萝丝此刻听了谢浪的算命之言,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做面包,口中虽然答应了,但是却难以静下心来,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
谢浪自然发现了这一点,说:“有句古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就开始担心又有什么用呢。放心吧,等到时候形势明朗了,自然会有办法的。”
萝丝想了想,大概觉得现在就去担忧以后的事情,的确有点庸人自扰的感觉。而且,谢浪的语气当中透着一种让她愿意相信的感觉,给她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萝丝才会将夜晚“见鬼”的事情告知谢浪,而不是别人。
做出这样的决定,连萝丝自己也有有些意外,为何要将心中的事情说给这么一个陌生人听呢。
萝丝不仅心地圣洁,更是心灵手巧,尽管她的手远远不及谢浪灵活,但是跟着谢浪学做面包却是非常用心,一丝不苟,所以很快便从谢浪的手法当中领会到了什么。
当然,谢浪现在还没有办法将凤文的运用方法教给她,因为即便是教给她也无法运用。
不过谢浪找到了其他办法,就是为她制作了一个西式的擀面棒,并且谢浪将凤文刻画到了擀面棒的内部,这样以来可以让萝丝逐渐借用到凤文的力量,另外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凤文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传奇匠人而言,技艺和凤文相辅相成。萝丝对于做糕点的技艺本来就已经有不少的底子了,如今再得谢浪指点,就好比是画龙点睛,她的技艺和手法自然会大幅度提升,等到了一定的火候之后,那么自然也就可以激发出擀面杖里面的凤文力量了。
到了那时候,她也就逐渐领会到了糕点制作的精髓了。
但是现在萝丝烤制出来的面包,依旧远远不及谢浪烤制的。
当萝丝的这批面包烤制完成之后,她叹服道:“桂先生,你果然是非常神奇的一个人,我想大概也只有你能够烤制出这样美味的面包了。如此普通的面粉,不加入任何的调味剂,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味道,真是神奇之极了。瞧瞧我这面包,依旧是跟你相差很远啊。”
“呵呵,你可别想着一步登天啊。”谢浪说,“和先前的面包相比,你已经有很大的提高了,眼下欠缺的只是一点火候罢了。另外,这个擀面杖我为你改进了一下,以后你用这个擀面杖和面,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谢谢桂先生了。”萝丝接过了擀面杖,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因为从外表上看这个擀面杖似乎和先前没什么区别,她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改进了。
但是,另一方面,萝丝又无法怀疑谢浪的话,因为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值得自己去信赖。
“不用客气了,还是加油做面包吧,下午不是会有很多人来领面包吗?”谢浪笑道。
“嗯。”萝丝点头应道,开始用谢浪教授给她的手法工作起来。
渐渐地,萝丝完全融入到了这项工作当中,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够制作出向谢浪烤制的那般美味的面包,对于先前那些见鬼的事情,萝丝已经完全抛弃到一边了。
这正是谢浪想要看到的,只有用心,才能够领悟到技艺手法的精髓所在。
尽管谢浪学会了许三娘的糕点技艺,但是谢浪本身没有多少时间来制造糕点,所以这项技艺因此失传未免也有些可惜,如今遇到萝丝,谢浪心中于是萌生了想法,要将这门技艺传给她。
萝丝心底善良,即便是为那些流浪汉烤制免费面包,也如此小心仔细,光是这一点就让谢浪心中大为感动,而且也只有这样用心的人,才能够真正学到他的技艺,制出真正的味美糕点。
不过,谢浪这一次却在糕点房里面呆得忘记了时间。
等他从糕点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
“哎,想不到竟然呆了这么久了。”谢浪心想,同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谢浪一个人和萝丝单独在糕点房呆了这么久,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为了不让别人生疑,谢浪也没有释放自己的神识探查四周,所以,这件事情落入别人眼中,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正想着,谢浪从糕点房一出来,就碰上了一个魁梧的大汉。
这个人虽然也穿着教廷的神袍,但是却是黑色的神袍,而且脸上可没有一点和蔼、祥和的笑容。
“站住。”那人向着谢浪冷喝道。
谢浪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对方,眼光直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