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可能不行,不过事实应该就是这样。”谢浪说道,“要不然,我们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冉兮兮问道。
“将其中一个浴缸加入温水。”谢浪说道,“如果是美人瓷的话,这瓷器外面就会渗出微量的水分和余温出来,其感觉就和真人的皮肤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而别的瓷器,当然是不会有水分渗出的。”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冉兮兮说道,证物室值班的警察搞点热水来。如果换着别人,她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谢浪身上出现过太多的秘密,她觉得对于谢浪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
在警察局,冉兮兮可是有很高的“声望”的,那个男警察当然不会拒绝冉兮兮的要求,立马去准备了。
其中一个圆形的浴缸很快就被注满了温水。
那个值班的男警察也有些好奇,留下来和谢浪他们三个人一齐观察动静。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后,谢浪对冉兮兮说道:“你现在再去试试看。”
“果然……果然跟真的皮肤一样,柔滑、温热,甚至……甚至还有弹性。”冉兮兮惊骇道。
“跟皮肤一样,我来摸摸看。”那个男警察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好奇,伸手向浴缸上面的美女图摸了过去,正好按着了美女的胸脯,惊呼道:“果然啊,真的一样呢,这东西真好,到时候无论如何也得给我留下一个啊。”
“张文强,麻烦你收敛一点。”冉兮兮冲那个男警察瞪了一眼。
后者有些不甘地收回了手掌,说道:“冉警官,看来你的判断没错,这个瓷器真是很古怪呢。不过,要是真有这么一个浴缸放在我家浴室里面,那肯定每次洗澡都是高级享受吧。”
“谢浪,你怎么知道这些瓷器的古怪呢?”冉兮兮问道。
“还有更古怪的。”谢浪说道,“在合适的光线亮度和角度下,水里面可以产生奇特的幻象,看起来就好像有美女在浴缸中沐浴一样。”
“有这么奇妙?”那个男警察问道,吞了吞口水。
美人沐浴图啊,只要是男人,谁不想看看呢?
但是,冉兮兮这时候却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了。照你这么说,制造这么一个瓷器,就等于要杀害一个人,这种方法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谢浪叹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这种陶瓷的制作方法过于残忍,所以很久之前就已经失传了,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还会出现这东西。我想,那四个大少爷可能还没有这本事,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支持,不然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东西。”
这时候,谢浪想起了当时去过的什么“琅嬛仙境”。
那里面的诸多幻象,谢浪根本都不知道是如何弄出来的,但冬巛四个人的背后,绝对还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可能就是冬巛的师傅。
“不过,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恐怕法官是不会相信的吧。”冉兮兮说道,“看来这些东西,毕竟还是作不了证物。”
“当然,法官肯定不会相信用人去做陶瓷的。”那男警官试探性地说道,“冉警官,要不干脆打个报告,早点将这些东西瓜分处理了吧?”
“你……你这人想法怎么这么恶鹾啊,你不知道这一个陶瓷里面就等于有一个冤魂吗?”冉兮兮怒道,“你拿回家去洗澡,就不怕冤鬼来向你索命。”
“又不是我杀的人,找我索命干嘛啊。”那警官郁郁地说道。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不过你们想瓜分可就没门了。”冉兮兮摔门走了出去。
苏苜紧随其后。
谢浪刚要走出证物室,那个警察悄悄问道:“兄弟,你刚才说有方法看到美人出浴图,究竟怎么才能够看到啊?”
“方法我是知道的,不过——”谢浪嘿嘿一笑,“无可奉告啊。我也是为你好,你要真用这浴缸洗澡,我保证你起码减寿十年啊。”
“如果真能够变洗澡边看美女,就是减寿十年我也原意啊。”那警察说道。
但谢浪却没有理会他了。
谢浪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冉兮兮还在气闷,对于“踏花四少”,冉兮兮简直是恨之入骨。这些天经过了调查取证,才发现这四个家伙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兮姐,你还气闷什么啊,这四个家伙已经不能再危害社会了。”谢浪说道。
“他们是遭到了报应,但这次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子,真是……唉。”冉兮兮叹道,“这些人,真是猪狗都不如啊。”
这件事情谢浪也觉得有些悲凉,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变了。谢浪说道:“兮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学校去了。你看——”
“别忙着回什么学校,我知道你不是什么爱学习的好学生。”冉兮兮说道,“等下你陪我们去逛街吧,我们要采购一点衣服。”
“采购衣服,我又不是时装专家,给不了你们什么意见的。”谢浪说道。所有的男人都知道,陪女人逛街,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啊。
“谁说要你给意见了,我们是打算让你帮忙提东西的。”冉兮兮说道,“你要是觉得不爽的话,也可以拒绝这个提议。”
“谁说我不爽啊。”谢浪连忙说道,“陪美女逛街,这么好的差事我干嘛拒绝,更何况还是两位美女呢。”
“别废话了,我去开车,你们两个在警局门口等着。”冉兮兮说道。
谢浪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事,但是却没有想到尽然苦成了这样:整个逛街的过程,竟然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谢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走断了,而提着十几个袋子的双手也麻木了。
这一次,好像主要是苏苜在采购,冉兮兮采购的数量相对较少。
同时,谢浪注意到苏苜这一次买的衣服都比较时尚、颜色也比较鲜艳一点,和她平时的风格不一样。另外,苏苜还买了两双高跟鞋。
好不容易结束了采购,谢浪吃力地钻入了冉兮兮的车中,跟一堆衣服袋子挤在了一起,说道:“苏苜,你是不是要参加什么盛会啊,这一次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
“女为悦女者容。”冉兮兮笑道,“苜苜青梅竹马的白马王子这周就要回中国了,她当然要妆扮一新了。”
苏苜腼腆地笑了笑,算是肯定了冉兮兮的这个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谢浪说道。心中不禁对苏苜的男友有些羡慕。
“怎么,你小子羡慕啊?”冉兮兮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要不羡慕,那就是假的了。”谢浪笑道,“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时刻惦记,哪个男生不喜欢啊?对了,这几天我在报纸上又看到了关于你的信息,看来你这个‘毒玫瑰’的名号越来越大了啊。”
“呸!~”冉兮兮骂道,“不准你以后叫我毒玫瑰。不过,你给我的那个管刀真是好用,抓贼的时候用起来也挺顺手了,所以办案的效率都提升了不少。说起来,刘队长看了我的管刀,对你是赞不绝口,想托我向你打造一件呢,当然他会给你付工钱的。”
提到刘川,谢浪觉得有些不自在,说道:“他就甭想了。俺这中国管刀,可没有打算批量生产,就算他给再多的钱,那也是没用的。况且,要是你身边的警察同事谁都握着这么一把管刀,你觉得还有优越感吗?”
“说得也是,谁都用的东西,我拿着还有什么风光可言,那我帮你回绝了。”冉兮兮说道。
下午六点多。
成都古董市场。七号古董铺。
这是成都很老的一家古董铺子了,铺面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很有点历史了。老板是姓林,四十多岁。
现在的古董生意并不好做,林老板在铺子里面守着,都快要睡着了,这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张警官……您怎么来这里了?”林老板说道,“天地良心啊,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购过盗墓贼的赃物了……”
“谁说你收购赃物了。”张文强打断了林老板的话头,“我手边有些东西,想让你给鉴定鉴定,看看究竟值钱不值钱。”
“张警官怎么不早说呢。”林老板笑了笑,眼睛四处瞅了瞅,“东西在哪里?”
“在我上的后备箱里面。”张文强说道,“保证都是好东西。如果值钱的话,到时候帮我联系买家。”
“当然,当然。”林老板连忙点头道,跟着张文强来到了他的警车旁边。
后备箱里面,赫然摆放着一个人来高的花瓶,上面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图。
“瓷器?”林老板说道,“瓷器这东西。怎么说呢,如果真是老古董的话,那搞不好就是无价之宝,但是这东西买家就不好找。但一般来说,很多瓷器都是赝品,或者根本就不值钱。”
“那就得看你有见识没有。”张文强故弄玄虚道,“我这瓷器可是有来历的,叫做‘美人瓷’,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还真是没有听过。”林老板说道,向那瓷器摸了过去。心中却想:你是警官,你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吧,不过什么美人瓷,就别想拿出来糊弄我了,我林家世世代代都搞这东西,怎么可能让你给骗到。
虽说美人瓷的名号林老板没有听过,但当他触摸到这瓷器的时候,立即忍不住赞道:“好瓷啊!”
“古董?”张文强心花怒放地问道。
“未必是古董,但的确是好瓷。”林老板说道,仔细地看了看瓷器的四周,“上面没有印章,看不到是什么朝代,什么官窑出来的,搞不好,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
“但你不是说是好瓷吗?”张文强有些着急道。
“好瓷是好瓷,但看起来不像是古董啊。”林老板说道,“这样吧,看在你张警官的面子上,这东西我给你开个价,五千吧。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古董,古董瓷器都是有印章的,你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瓷器本身还不错,如果我弄个假印章上去……嘿,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第二天十点,谢浪准时到了机场,一个人乘飞机赶往了西藏。
苏苜本想来送他,但被谢浪拒绝了,这个时候他不能让苏苜再去以身犯先。
这次苏苜和冉兮兮出事,究竟是因为政治斗争,还是因为什么,谢浪并不清楚,他只是清楚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将冉兮兮找回来。
虽然根据苏老头所说,已经有千余人投入了这次搜寻当中,但谢浪不会因为这千余人而放弃西藏之行,如果冉凌他们能够将冉兮兮找回,那自然是好事情;若是他们不能的话,谢浪也不会放弃的。
因为冉兮兮曾经舍命救过谢浪一次,只为这一次的舍命相救,谢浪就原意为了她付出任何代价。这也是为何谢浪手上带着重伤,也要立即赶赴西藏的原因。
鉴于前夜的教训,谢浪将云、火、冰三块盾牌都带上了,霸虎、杏雀、排骨还有西周伶人,谢浪也一并带上了,甚至那一块不知道被人“炼制”过的神秘石砖,谢浪都一并带上了。
总之,就是能够带上的,谢浪都带上了。
中午的时候,谢浪终于抵达西藏的圣地——拉萨。
赖萨的天空,无疑是最蓝最美也最亮的天空,连天空上的白云也显得如此的澄净,然后谢浪却是毫无兴致,毕竟这次可不是来旅游的。
从机场出来,谢浪立即跟冉凌取得了联系,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寻找到一点线索。毕竟,冉凌这一次可是动用了上千人来搜寻冉兮兮的下落,一千多双眼睛和耳朵,怎么也比谢浪这一对眼睛和耳朵消息要灵通得多吧。
但是很显然,冉凌对于谢浪的印象似乎并不怎么好,听见是谢浪的声音,立即怒道:“谢浪,你没事来西藏干嘛,瞎掺和吗?赶紧滚回学校去,我可没工夫来招呼你。”
“冉大哥,说实在话,我也很讨厌跟你说话,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兮姐找回来。至于其它事情,是不是都可以暂且放下?你将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多一个人去寻找,至少也多一份希望吧?”谢浪说道。
“你?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冉凌继续骂道,“滚回去,上次兮兮受伤的事情,老子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有没有兮姐的线索?”谢浪问道,没有理会冉凌的劝告。
“在布达拉宫所在的玛布日山下面,是兮兮最后出现的地方。从昨夜到今天,我们已经暗地搜查了十公里以内的任何建筑群体,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根据消息,出手的是一群穿着喇嘛僧服的人,但是对方究竟是不是喇嘛,就难说得很。”冉凌说道,“我审问了几个人,他们的确是对苏苜和冉兮兮两人有所图谋,但是他们一口咬定并没有叫喇嘛参与此事,所以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线索?”谢浪问道。
“只能大致肯定,兮兮目前还在西藏,因为一接到她出事的消息,我们就密切注意了进出西藏的人群,并没有发现有关她的行踪。”冉凌说道,“就是这些了,不过我的人一直在搜寻新的目标,相信很快会有新的线索出来。谢浪,你自己也注意点。”
挂了电话之后,谢浪不禁有些六神无主。
冉凌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竟然也没有查到什么实际性的线索,显然抓走冉兮兮的这一方人,必定是有很大的能耐,否则早就应该暴露出狐狸尾巴了。
要知道,任何人,任何组织,干一件事情都是有某种目的的。
而现在,抓走冉兮兮的这一方人,居然还没有将他们的目的展示出来,这就难免会让人感到困惑了。
谢浪微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先去布达拉宫所在的红山下面看看。
既然不能找到新的线索,谢浪决心先去出事的地方谈谈情况。
红山,就是玛布日山,在拉萨市区的西北方向,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神圣之山。
虽然西藏拉萨地处中国边陲之地,但是前来这里旅游和朝圣的人,却是络绎不绝,这就注定了拉萨市区呈现出一片心心向荣之景。
谢浪穿梭在大街上,努力避免着和街上的行人有任何的擦碰,因为只要手稍微一用劲,十几根钢针产生的刺疼就会深入骨髓,当真是疼痛难当。
从这一点上,张一风倒是没有夸大其词,这种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谢浪正走着,路过一个卖西藏当地特产的杂货店,里面忽地冲出来一个小孩子,猛地一下撞在了他的手臂上面。
如果是换成平时,这种撞击当然对谢浪来说毫无伤害,但此刻他的两只手都被钉上了钢针,这一撞之下,立即觉得两只手仿佛都在遭受酷刑,让人痛不欲生。
“啊!”谢浪终于忍受不住,痛哼了一声。
那个撞他的小孩子,丝毫没有歉意,飞速地在人群中蹿动,动作如同游鱼一般。
“糟了。”谢浪忽地感觉到有些不妙,原来就在刚才被撞击的那一刹那,自己裤兜里面的钱包也不翼而飞了。本来这小孩子要在谢浪身上得手极其不容易,不过刚才谢浪的感觉都专注在吃痛的两只手臂上面了,所以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钱包被偷。
况且,从技术的娴熟程度来看,这个小孩子也应该是一个老手了,技术非常的娴熟。
但谢浪既然已经发现了他,当然就不会轻易让他给逃脱了,正要操控着霸虎将钱包夺回来,谢浪忽地改变了主意,只操控着霸虎跟着那小孩子的行踪,然后自己拔腿追了上去。
那小孩子接连跑了两条街道,一直跑到了一个冷清的小巷子里面,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谢浪也已经跑到了巷子口,这时候他倒是不急着追这小孩子了,因为这个巷子只有一个入口。巷子里面,其实是一个封闭的院落,所以这个小孩子已经无路可逃了。
谢浪缓缓地逼了过去,但那小孩子竟然一点都没有惊慌。
这小男孩子,差不多十岁左右,似乎是藏人小孩,皮肤很黑,脸上有着藏人特有的高原红。
钱包就在那小孩的手中。
谢浪尽量用平和地语气对那小孩说道:“请把我的钱包换给我,好吗?我不会为难你的。”
那小孩摇了摇头,用标准的普通话对谢浪说道:“我只是帮别人带你来这里,等他们来了,你的钱包我就还给你。”
果然。
谢浪心中想到,幸好先前没有立即利用霸虎将钱包从这个小孩手中夺过来,原来这小孩子偷他钱包只是一个幌子,正主儿还没有出现呢。
刚说着,院子里面的一扇大门轻轻打开了,然后几个红衣喇嘛和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那几个红衣喇嘛谢浪当然不认识,但那个中年女人谢浪却是认识的,正是西南大学的徐老师。最初谢浪曾经就怀疑这个徐老师和魏道有什么联系,但却一直没有找到相关证据,但是现在一看到这个徐老师和几个喇嘛一起出现,谢浪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了。
那藏人小孩见到这几人,将手中的钱包向谢浪一抛,说道:“好了,钱包还给你了。”
然后,那小孩就从谢浪面前走出了院子,好像他知道谢浪肯定不会为难他一般。
“徐老师——”谢浪对那中年女人说道,“真是想不到,竟然会在西藏见到你。”
这时候,一个喇嘛在姓徐的女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用的都是藏语,即使谢浪听得见,也没有办法知道他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的面容异常冰冷,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对谢浪说道:“魏道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一直就在留意你了,只是想不到我们要的东西竟然会在你的手中,看来你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冉兮兮是不是你们抓走的?”谢浪开门见山道,“如果她不在你们手中,那么什么事情都免得谈了。”
“看得出来,姓冉的女人对你很重要啊。没错,她就在我们手中的,本来只想将她和另外一个女生一同交给另外一方人,我们赚取一笔劳务费,谁知道她身上竟然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可是很意外的收获啊,我们从她口中得知,那东西是你给她的,所以我们才想这法子将你诱来了。”那位徐老师说道,语气和神情却没有半点老师的味道,更感觉像是一个阴险恶毒的暴徒。
“放了她,你们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谢浪说道,“哪怕是我这条命。”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小男人竟然这么有血性冲动。”姓徐的女人冷笑了两声,“不过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得跟我们走了,外面有人来了。”
说着,她已经率先退入了身后的屋子里面,那几个喇嘛紧随其后。
不用他们吩咐,谢浪当然也跟了上去。
屋子当中,供奉着一尊佛像。
一个喇嘛转动佛像面前的蒲团,顿时露出了一个地道的入口。
姓徐的女人和几个喇嘛相继进入了地道,谢浪当然也跟了上去。
因为冉兮兮在他们手中,谢浪当然耍不出什么花样,所以他们现在几乎不用对谢浪有何戒备。
在地道中快速穿行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地面上,这时候谢浪才发现已经出了拉萨城。
从地道口出来,面前多了一辆吉普车,姓徐的女人和几个喇嘛上了吉普车,谢浪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向着山区的方向前行着。
谢浪没有继续问什么,现在他只想找点见到冉兮兮,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反正看情况,这些人要的“东西”,似乎都在自己身上,所以谢浪觉得只要见到冉兮兮,无论这些人要什么东西,自己都会给他们交换的,只要冉兮兮能够平安无事。
但吉普车刚刚行进了十分钟,忽地两架直升机从天空中猛扑了下来,然后拦截在吉普车前进的道路上。
这两架直升机外壳呈军绿色,好像是火力配备十足的军用直升机,搭乘的人更是全副武装的军人,这几个喇嘛原本已经将僧袍里面的枪械拿了出来,但是看了一下对方的火力,立即知趣地举手投降了。
谢浪猜想这肯定是冉凌一方的人,但心中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可能会因此而中断了。
果然,姓徐的女人看了看谢浪,冷笑道:“你跟这些当兵的居然也有勾结?不过,你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一旦我们不能准时抵达目的地,计划就会发生改变,到时候那个姓冉的女人就少不得要受苦了。”
“要受苦的人是你!”冉凌一个健步从直升机上跃了下来,然后狠狠地一拳揍在了那女人面庞上面,看不出丝毫的怜香惜玉。
谢浪看着冉凌和他的一帮手下将这一批人一一制服,叹道:“冉大哥,你这次行动实在太迅捷了,只是时机却把握得不太好,要是等见到兮姐你们再动手不是更好吗?”
“你这小子腻多废话,当心老子连你一起收拾!”冉凌怒道,“老子成天都是跟这些不法之徒打交道,难道经验还不如你这混小子?你算老几,居然敢指点我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就这么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到时候不仅救不出兮兮,恐怕连你这小子也会死得很难堪。况且,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一直监听你小子的手机信号,否则还不知道这帮匪徒的目的居然跟你有关系,难怪你小子听见兮兮出事就赶来了西藏,恐怕你小子早就想到了这点吧?”
奶奶的,原来手机在不通话的时候也能够被追踪和监听,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原来根本就靠不住。
谢浪将该死的手机商暗自咒骂一番,才对冉凌说道:“我也没想到,兮姐出事竟然还会跟我有关,不过现在这帮人既然都落入你的手中,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当然是审问,问出他们要挟兮兮的真实目的以及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冉凌目光之中闪过冷狠之色,“就算他们的嘴巴是铁铸的,我也要撬开问出话来。”
谢浪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冉凌决心要做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够阻拦得住呢?正如先前冉凌所说的,他没有对谢浪动粗,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谢浪觉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会因此而中断了。
谢浪没有跟着冉凌回去营地,他知道冉凌肯定有办法撬开这几个人的嘴巴,但谢浪并不认为冉凌这一次严刑逼供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谢浪走路回到了拉萨城,一边无聊地转悠着,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姓徐的女人出现,让谢浪看到了事情的转机,但冉凌却很快地将这种转机给扼杀了。
但谢浪可以肯定,既然抓走冉兮兮的这帮人是为了他身上的东西,那么一定还会在跟他取得联络的,这也是谢浪回拉萨城的另外一个原因。
毕竟,城里面人多眼杂,他更容易让那些想找到他的人发现。
“小贼,他妈的给我站住!”
谢浪在闹市区溜达了一阵,忽地听见有人高声叫喊抓贼,然后向这边追了过来。
一个矮小的身影不住地在人群中穿梭,虽然腿短,但是身形敏捷,却正是先前偷走谢浪钱包的那个藏人孩子。
后面追他的是一个青年汉人,跑得也蛮快,只是被人群所阻隔,没有这个小孩子灵活。此消彼长之下,两人的距离一直都没有拉近。
那孩子离谢浪越来越近,这时候他也发现了谢浪的存在。就在离谢浪两米远的地方,他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借助冲力,瞬间就到了谢浪面前,然后他一挥手,一把白色的粉末朝着谢浪当头洒了过来。
不用说,那小子手中的白色粉末肯定是生石灰了,他是算定谢浪会拦阻他,所以先下手为强,决心先用生石灰来迷谢浪的眼睛。只从他的动作和判断来看,这小子肯定是一个贼场老手了。
但这一次谢浪早有防备,怎么还可能被他算计,霸虎化成一只金色老鼠,尾巴旋转如风,立即将这把生石灰给挡开、吹散了。
也不见谢浪如何动作,那小子忽地就从半空跌落下来,跟地面做了一个亲密接触,这一跌虽然不会伤及他的筋骨,但是半响他都没能爬起来。
后面追的那个人终于赶了上来,从那小孩手中一把夺过了被抢的钱包,然后他脚上的皮鞋就向小孩子的脸上印了上去,大概是想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吧。
不过,这一脚却并没有在小孩的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至多只留下了一点灰尘,因为霸虎的两只前爪稳稳地托住了他的那只脚。
霸虎直立托起这人脚的样子,还真有点霸王举鼎,力扛千斤的感觉。
那小孩子看见这只金色的老鼠,顿时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彩。
那青年男人也有些奇怪,看着皮鞋下面的金色老鼠,显然不明白这只奇怪的老鼠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多踩下去半分。
谢浪对青年男子说道:“算了,你一个大人,何必跟这个小孩子计较呢。况且看你的年纪,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你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被成年人狠揍一顿吧?”
“小孩子犯错,那也应该受到教训!”那人说道,“不过谢谢你帮我拿住了这个小贼,看在你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青年男人收回了自己的脚,狠狠瞪了小孩子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快起来吧。”谢浪对那小孩子说道。
小孩子哼了一声,拍可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干嘛要抓我,干嘛又要阻止那人揍我?”
“我抓你,因为不想看着你继续错下去。”谢浪说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被那人一揍,搞不好会弄成残疾,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哼,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揍,没那么容易残疾的。”小孩子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别以为你从他手里把我救了出来,我就会感激你。”
“我可没想着你感激,而且看情形你好像觉得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很光荣,你好像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对,是吧?”谢浪说道。
“是的,我认为我是对的。”小孩坚决地说道,“因为再没有钱给我爸爸治病,他就会死了,妈妈已经卖掉了家里的牛羊,什么都没有了。”
谢浪轻叹了一声,说道:“所以你就来偷来抢了?而且看样子,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吧?你觉得你做的是正确事情。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爸爸病好了,但是他又发现他的儿子成了贼,他治病用的钱都是儿子偷抢得来的,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也许,他会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变成坏人吧?”
“你……你胡说!”那小孩嚷道,显得有些着急,大概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深层次的问题吧。
对于这个小孩子而言,他觉得自己为了父亲治病而偷钱,是可以被原谅的事情,自己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但是谢浪这番话,却让他觉得有些慌张和害怕。
是啊,天下父母,有谁原意自己的孩子去做贼呢?任何理由都不行。
“我没有胡说,趁你父亲还认为你是个好孩子的时候,赶紧停止干坏事吧,否则一切就晚了。”谢浪叹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父母会知道你现在干的这些坏事情的。”
“那我阿爹治病的钱呢?”那孩子虽然表现得很坚强,这时候却已经流泪了。
也许,从本质上来书,他的确不算是一个坏人,只是走错了路而已,毕竟是个孩子。
“你父亲治病的钱,我给你惦着,等你将来有钱的时候,再还给我。”谢浪说道,他知道这个孩子很坚强,所以没有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施舍。
“你……真是个好人。”那孩子感激地说道,然后看了看谢浪肩上的霸虎,艳羡道:“这是你的玩具吗?真乖啊,刚才他好像把那个大人都举起来了,好厉害!给我看看,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谢浪说道,霸虎灵巧一跃,落在了小孩手中,“你叫什么名字?”
“措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措姆看着手中的霸虎,真是爱不释手。
“我叫谢浪,你很喜欢这个……玩具?”谢浪问道。
“很喜欢,大哥哥送给我好不好?”措姆问道。
“咳咳……”谢浪干咳了两声,说道“我叫谢浪。这个……措姆,这个不是玩具,而是大哥哥的伙伴,伙伴是不能够送人的,你知道吗?不过,我可以教你怎么做玩具,你以后还可以用做的玩具来买卖赚钱。这样,你就可以用赚来的钱给你的妈妈把牛羊买回来了。”
“真的?谢浪哥哥,你真的是好人。”措姆说道,“但是……我很笨,又干了坏事情,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吗?”
谢浪呵呵一笑,“你一点都不笨,而且你也不是坏人,只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好了,跟我去取钱吧,早点把你的父亲的病治好。”
这孩子,无论反应和手脚灵活程度,都远远超乎了同年龄的孩子。所以,谢浪才忽然动了念头,要将一些机关和雕刻之术传授给他,不过,这也是将冉兮兮找回来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