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河冷笑,“你以为,我爷爷给你撑腰,我就会要你了?你错了!你大大地错了!安晶晶,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烦你,更厌恶你,更看不起你!我即便再尊重我爷爷,再不舍得让他失望,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和你再续前缘的!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想吐!”
殷天河吼完,拉开门恶狠狠地出去了,咣!房门被他狠狠关上,震得安晶晶浑身一抖。
很久,安晶晶都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许久许久,眼泪才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争相落下。
“啊啊啊啊……殷天河!你对我好残忍!我恨你啊!吴小丫!是你抢走了我的幸福!我恨你!!!”
安晶晶捶打着被子,狂喊着。
泪水纷飞。
殷天河从安晶晶的病房里出来,气得浑身发颤,真恨不得立刻拆了这家医院才好。
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问他,“殷天河,你是来看望你的女作家的吗?”
嗯?
(⊙_⊙)
转身,殷天河嘶嘶吸了两口冷气。
“小丫?蠢妞,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小丫气得鼓着腮帮,眼睛里含着委屈气恼的泪水,小爪子忍不住地哆嗦,“殷天河,我讨厌你的女作家,讨厌你在乎她,讨厌你和她的暧昧关系!讨厌!讨厌!!!”
“我说小丫,你听我说……”
“讨厌,讨厌,讨厌!!”
吴小丫哭着飞奔下楼。
“shit!”殷天河暗骂了一声,拔步狂奔。
小丫去洗苹果,为什么洗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张浩庭有点不放心了,拽下来吊针,才不管血液从血管里往外涌,走出病房。
看到走廊那头,地上骨碌着几个苹果,而吴小丫却没有了影子。
“看到小丫了吗?”张浩庭皱眉问守护着的小弟。
“哦,吴小姐走了,看到老大了,她很生气,哭着走掉了。”几个小弟赶紧站直了。
“大哥?小丫哭了吗?”
“嗯,吴小姐看到老大从安小姐病房里出来的,就生气了,哭着就跑了,老大去追他了。”
“呵呵……”张浩庭苦笑起来,笑得很凄凉,落寞地转身,走进病房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僵尸一样躺回到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小丫哭了,因为大哥才哭的,她的心里,大概只有大哥了……
“啊啊啊啊,病人的手流血了!快拿止血棉!”护士小姐进来,吓得嗷嗷大叫。
张浩庭却置若罔闻,任由医生护士围着他转,他极其疲倦地闭上眼睛,又一滴眼泪,不起眼的小泪珠,瞧瞧从他眼角滑下,滑进嘴巴里。
很苦,很苦。
吴小丫哭着跑着,途中撞到了不知道几个人,跌跌拌拌的,几次差点摔倒。
该死的殷天河,他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调戏的玩偶?床/上的伴侣?还是玩一玩的玩具?
他竟然对那个女作家念念不忘,过来探视,就像是她的老公一样子!
她的心好痛啊!
“呜呜,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殷天河,我恨你……”
“小丫!你等等啊!小丫……”殷天河猛一提气,几步追上了吴小丫,去拉扯她的手。
“小丫,你听我说啊。”
“不听不听我不听,你放开我!我不要见你了!”吴小丫哭着使劲甩着手,试图甩开殷天河。
殷天河哪里会放开她,一加力,将她拽到怀里,耍了赖皮直接抱紧了她的身子,固定在他怀抱里。
“亲爱的,小丫,宝贝,听我说,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好不好?”
“不好,不好,就不好!我不要听!”
“就是死刑犯也要给人家最后申诉的机会吧,你怎么这样狠心?来嘛,听我说一下,就说几句话,好不好?乖啊……”
“我不乖!我干嘛傻乎乎的乖?我才不要做你的玩偶!不要!你有种你不要理我,我反正理你了!”
殷天河难得好脾气,死死抱着女娃,哄着她,“我没种,没种行了吧?我可不舍得不理你,呵呵,来来来,你捂上耳朵,我说一遍,这样子行吧?”
周围的行人都看这两个人,议论纷纷,“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啊?”
“恋人在吵架吗?”
“天哪,现在的女人地位都这么高吗?女人太横了吧?都必须要把男人踩在脚底下吗?”
终于有一位老古董大爷看不下去了,过去教育吴小丫,“闺女啊,你知足吧,我们那个年代,都是男尊女卑,你有这么容忍你的男朋友,你就知足吧。女人啊,不能太作了,不能太欺负男人了,要懂得适可而止。”
哇呀呀呀呀……
吴小丫气得要疯掉了,尖叫,“不是我欺负他,一直都是他欺负我!”
然后摇着殷天河的衣服,质问,“你说!你跟他们说说,是不是每次都是你欺负我?”
殷天河轻声笑,“没有啊,我哪里舍得欺负你。”
“哇呀呀,你还好意思说,每次不都是你强迫我,在床/上人家都说够了,都说太久了,你都是不停下,不是你欺负我吗?”
“哈哈哈哈……”殷天河爽朗地大笑。
周围几个老头老太太都擦着冷汗赶紧跑开了。
天哪,现在的年轻人哦,怎么连床/上那些事也好意思喊出来?
吴小丫想要缝死嘴巴也晚了……她眨巴眨巴下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一头将脑袋扎进殷天河的怀里,气得乱打殷天河坚硬的胸膛,“都怨你啦,都怨你!呜呜,都是你的错,你让我好丢脸……”
殷天河满不在乎地笑着,“好好好,怨我,成了吧?都怨我……”
直接抱起来吴小丫,将害羞不敢抬头的丫头抱上了汽车。
“哼!”吴小丫将脸扭向外面,撅着嘴巴。
殷天河看了看吴小丫,呼口气,讲述,“那个女作家,也就是安晶晶……三年前,她是我的恋人……”
刚刚听到这里,吴小丫就吃醋地落下了眼泪。
才知道,吃醋是件很尖锐的事情,好难受啊。
蹭蹭鼻涕,吴小丫瓮声瓮气地质问殷天河,“你有没有睡过她?”
额……这个问题嘛……
殷天河皱皱脸,“要说实话吗?”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或者对于稍微成熟点的女人来说,睡过没睡过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毕竟,都是正常人类,性事,是个很自然很正常的需求,再说了,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你跟过去的事情较真,等于做傻事,难道你还可以坐着叮当猫的时空转换仪回到过去,更改历史吗?
可是!
对于极其单纯的傻丫头吴小丫来说,这就是一件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情……还真是让殷天河非常为难。
“当然说实话了!”
“这个这个……那时候她是我的女人,自然也就发生了该发生的关系……”
“呜呜呜……”吴小丫马上就大哭起来。
殷天河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有了你之后,再也不找任何一个女人了,将来只要你一个女人,行不行?”哄小娃娃还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需要耐心和耐力。
“呜呜呜,不要!我恶心你!你脏!”
脏?
⊙﹏⊙‖∣
殷天河一头黑线。
一秒钟,就汗滴滴了。
“别生气了,原谅我的过去吧,我保证以后只要你一个人……”
殷天河想去拉拉吴小丫的手,吴小丫一把甩开他,含着一包眼泪,狠狠瞪他一眼,“你不要招我,讨厌死了!你都和那个女作家那么亲密了,你还找我干什么?你还招惹我干嘛?”
“那是过去,毕竟是过去嘛。你原来不是也见过我和别的女人,你怎么不介意?”
那次在夜店的包间里……
“不一样啦,那都不一样啦!你们家给了女作家定情信物了嘛!”
吴小丫带着眼泪,狂喷。
殷天河怔了怔。
“什么?什么定情信物?你是说,我给了安晶晶定情信物?”殷天河一脸不敢置信,“你开什么玩笑?谁给谁信物了啊?”
好你个殷天河,你竟然也敢做不敢当了,以为她好欺骗吗?气死她了!
吴小丫狠狠一抹脸上的泪珠子,气鼓鼓地叫道,“你还敢不承认?你还撒谎?明明就有信物!我都见到了!哼!那天女作家给我看过了,那个玉坠,那个玉坠不就是你们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吗?还说只传给长媳妇!那个玉,那么大小,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她都给我看过了!殷天河!你就这么喜欢跟我撒谎吗?我再笨,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呜呜呜……”
越想越难过,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委屈,吴小丫彻底号啕大哭。
人家吴小丫哭得那么凶悍,气都喘不上来了,殷天河却听了她的话,就那样呵呵呵地笑起来。
“你呀,你呀,你这个单纯的丫头啊,呵呵呵……”
去揉她的头发,吴小丫一边狂哭,一边猛然甩头,“休要碰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欺骗我!我讨厌你!”
“呵呵,不理我可不行,我可舍不得。”殷天河依旧笑着,俯过去,将胳膊钳过去,将吴小丫固定在座椅上,他抿嘴低声笑,“你这个蠢妞啊,你那个脑细胞都干什么去了?就不知道分析一下吗?安晶晶单方面的话,你也敢相信?哦,我总算明白了,前几天,你发了疯一样,非要买什么玉坠,还动不动就在我耳边提到定情信物这个词,原来啊,你是在吃这个醋啊,呵呵呵,好可爱的丫头哦。”
吴小丫依旧闭着眼,咧着嘴,哭得很难看,一听到殷天河那沉闷的笑声,她就气得鼓胸脯。
哦,她都要气昏了,他竟然还可以笑出来。
哇呀呀……
“我没吃醋!我才不会吃她的醋!我不喜欢你!你愿意给谁玉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呢!放开我,让我走,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