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想吃这个米饭,和这个披萨饼?”殷天河竟然好可以抱着她,谈论午饭吃什么。
“唔,我讨厌你……”
“呵呵,选好了饭,咱们继续。”殷天河轻笑着,“瞧你心急的,贪吃的小东西。”然后摁了生活秘书的通话键,简洁地说,“要一份东南家的米饭和披萨饼,外卖,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殷总。”秘书的笑声传来过来。
咚咚……秘书在门外问,“殷总,我可以进来吗?你要的午餐送到了。”
殷天河朗声说,“进来吧。”
门开了,秘书走进去,将午餐放在桌子上,朝着吴小丫和殷总略略一笑,然后走出去。
吴小丫气得打殷天河,叫,“我的肚子都饿瘪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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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海去谈生意,骆雨就像是秘书,伴随左右,有时候也兼职当个翻译员。
徐江海去泡吧喝酒,骆雨就乐呵呵地陪着,给徐江海倒酒。
徐江海干什么,她都看着顺眼,都看着喜欢。
只不过,这一晚,徐江海在宾馆的房间里,胡乱换着电视台,长叹着气,喝着闷酒。让骆雨觉得气氛很诡异。
她洗完了澡,换了吊带睡衣,长长的披肩发直直地垂在后面,刚刚吹干,非常有女人味。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试图引起男人的注意,可是,这都是无用功,徐江海谁也看不到,只是陷入在他自己的情绪里了。
“把我手机拿过来。”
突然,徐江海跟骆雨下命令。
“哦,给你。”骆雨乖乖地将手机拿给徐江海。
徐江海一手拿着酒瓶子,时不时往嘴里倒上两口,一手去拨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
徐江海略显悲伤地呼唤,“安娜……安娜……”
吴安娜愣了下,走到外面,“徐江海,你又喝醉了吗?”
徐江海又咕咚灌了一口酒,根本不知道骆雨定定的目光,目光潋滟,略带撒娇地哼唧,“嗯,喝醉了。”
吴安娜马上皱眉,“你这个没出息的笨蛋!你成天就知道喝酒!除了喝酒你就不会一点其他的本事了吗?你喝坏了你的胃,将来怎么办!你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你自己的身体!说你几次你都记不住!唉……”
“呵呵,呵呵……”徐江海低沉地笑,目光柔和,眼睫毛眨啊眨,捧着手机,“安娜,你爱惜我的身体,对不对?呵呵,你生气了,你就是心疼我了,对不对?我知道的,你很爱惜我的身体的……”
(⊙o⊙)骆雨听呆了。
江海哥这是在跟谁通电话?
一定是个女人!
第六感告诉她,他就是再跟一个女人说话!
而且……是他非常在乎的女人!
吴安娜在空地上转圈子,看看天,看看远处,跺跺脚,几分无奈,几分叹息,“姓徐的,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自己爱惜的呀!我才不稀罕你!”
徐江海又喝一口酒,“我很烦,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烦很烦,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这样烦……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对吧?”
“……”吴安娜静谧了一会子,才干涩地说,“嗯,明天……结婚……”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吴安娜竟然涌上来一份泪水,狠狠咽下去,苦笑,“你说为什么?女人总要结婚的,女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像是鲜花一样鲜艳耀眼,我不结婚,难道等着枯萎的那一天品尝被抛弃的滋味吗?”
吴安娜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结婚前的前一天,会突然之间涌上来无限的伤感情绪。
更在此刻,徐江海打过来电话时,这份伤感更加扩大化了。
这不应该是她!
她应该是没心没爱的,她应该是最最狠心无情的,她应该是最最坚强的!
隔着山隔着海,吴安娜竟然能够体会到,徐江海醉酒言谈里面的苦涩和苍凉。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交谈。
徐江海狠狠地喘熄着,激动地说,“你结婚就是因为怕被抛弃吗?你不是妖精吗?妖精不都是抛弃别人的吗?你吴妖精竟然也会有怕的时候?不要结婚了,结什么婚啊,没人会抛弃你的,你永远都是妖精……”
在他心里,吴妖精已经无人替代了。
“呵呵呵……”吴安娜擦擦眼角,任谁也不会发现,这个刁钻难缠的女人,也会有红眼眶的时候,“姓徐的,你就在应该好好的逍遥吧,等你回来,我和我老公一起请你吃饭。记得要给我带来礼物哦,作为对我新婚的祝福嘛。”
“祝福你个大头鬼!妈的!我不许你结婚!不许!”
吴安娜叹息一声,扣断了电话。
却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上,被呼啸着的寒风,吹着,好久都没有动弹。
“哇呀呀呀呀,气死我了!老子要杀了你老公!杀了那个姓石的家伙!”徐江海恶狠狠地将手机砸出去,手机裂成了无数碎片,他犹自不解恨,呼噜噜把酒全都倒在自己头上脸上,然后狠狠砸出去酒瓶子,哗啦啦,酒瓶子也碎了。
“啊!你干什么啊,别这样,江海哥,会伤到你自己的。”骆雨吓一跳,跑过去,抱着徐江海的胳膊。
“伤到?我早就被伤到了!我在踏上来英国的飞机上,就发觉自己被伤到了!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吴妖精,你等着,咱们没完!”
徐江海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吐着气,嘴巴里不停地嘟噜着,“吴妖精,妖精……姓吴的……”
骆雨怔怔地看着闭着眼睛发酒疯的壮男人,想哭。
他心底……原来是埋藏着一个女人的……
骆雨去收拾各种碎片,一边收拾,一边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啊……”骆雨身子一颤,手指立刻涌出来一汪血,玻璃渣子扎破了她的手指。
骆雨举着手指头,蹲在那里,彻底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哭,反正就是心底很酸很酸。
耳边响着徐江海满嘴的“姓吴的,妖精……”,骆雨突然发觉自己的确很单纯,很幼稚,幼稚到凄凉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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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墙来到吴家面馆,一进去,就低头行礼,“伯父,伯母好……”
吴妈乐呵呵的,“阿墙啊,还那么生分啊,应该改口喽。”
石墙马上腼腆地脸红,挠挠头皮,羞涩地喊,“爸,妈。”
“哎……呵呵……”吴爸吴妈都高兴地答应了,“快进去吧,二妮子在楼上呢!”
“嗯。”石墙满心温暖地往楼上走,推开吴安娜的房间,看到吴安娜正在发呆,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干嘛呢?怎么在发呆?是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了,有点舍不得爸妈?”
吴安娜猛地晃过神来,看看石墙,淡淡一笑,“哦,没有,呵呵,嫁人,应该是很幸福的。”
灯光中,吴安娜的面容更加妖娆迷人,石墙忍不住,将吴安娜压倒,吻她。
吴安娜搂着石墙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
只不过,石墙不太擅长舌吻,吻技有点呆板,有点单调,只吻了一小会儿,他们俩就分开了。
吴安娜脸上依旧笑着,心底却在暗暗地叹息。
像石墙这种按部就班成就起来的男人,还是太循规蹈矩了,还是太老实了。
不想了……结婚……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