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醒了?”蚊子冒出来,仰头看着楼上的殷天河。
“嗯,口渴,那杯水来。”
“好嘞!”
殷天河从上往下看,突然天旋地转,他一把扶住了楼梯栏杆,却捂着头,坐在地上。
好晕!
殷天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虚弱到站都站不稳了!
他一下子跌坐在楼梯上,抱着楼梯扶手大口地喘熄。
“老大!您怎么了,老大?”吓得蚊子脸一下子就白了,招呼了两个小弟一起往上面跑,搀扶起殷天河,这才发现,殷天河的脸色很难看,苍白无血,额头渗出来一层层的虚汗。
“老大……”蚊子心疼得皱紧了眉头。
殷天河闭着眼,沉吟,“头很晕……你们扶我去楼下沙发上坐着。”
“好。”
蚊子和两个壮汉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殷天河,送到沙发,蚊子麻利地垫好靠枕,给殷天河枕着颈湾,然后褪下来老大的拖鞋,伺候着殷天河躺好。
殷天河脑子开始不规则的鸣叫,就仿佛有飞机在他脑袋顶上盘旋,整个人的意识和视线都是模糊地。
“蚊子,喊医生,让家庭医生来,我的身体出了状况。”
“……”蚊子为难地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殷天河皱着眉头那才去看蚊子,诧异,“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快去啊。”
“老大……这、这……”蚊子结巴。
“怎么了?”(⊙_⊙)殷天河越发地怀疑起来,“你接到什么命令了?”
老大可真聪明啊!
“老大,老爷子说,不需要给您找医生,任何人没有办法,只要卧床充分的休息就能痊愈的,没大事。”
殷天河落下眼睫毛,思索着。
以他的猜测,这一切都和爷爷分不开!
爷爷打昏了自己,爷爷设计地自己如此虚弱,爷爷不让请医生。
不愧是睿智殷天河,即便脑袋那么沉重,他还是理清了脉络。
“说,给我用过什么药物?为什么我身体这么虚弱?”
“啊?”老大怎么知道的?差一点,蚊子就将“癫狂丸”吐出来了。
“啊什么啊,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
蚊子钦佩地点点头,“这个问题嘛……老爷子还是不让俺说。”
殷天河龇牙,“是吗?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那你说,是老爷子活得久,还是我活得久?”
刷!蚊子一秒钟就下来冷汗了。
“老大……”
“用猪的脑子想一想,也应该知道,哪个人罩着你罩得久?”
刷刷!两身冷汗了!
“癫狂丸。法国进口的。”
“什么!竟然给我用那个狂东西?”
本来想要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的,仍旧有些眩晕,殷天河却被吓一跳,猛地睁大眼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惊叹,“老爷子没疯吧?”
老爷子如果没疯,那就是他疯了……
癫狂丸的副作用很大!
吃了这东西之后,会像是疯狗疯牛一样,杀红了眼,做什么都不晓得了,据说曾经有个很壮的老外,吃过癫狂瓦之后,竟然一口气把邻居家十一岁的小女孩反复奸了五回,他过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癫狂丸副作用很大,几天都让人缓不过来劲,好像是遭受了内伤一般,过后几天都是头晕目眩,头痛恶心。
爷爷阻止他绑架闫若良,阻止他和吴小丫在一起,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连这种烂药物都给自己用上了?
殷天河震惊的同时,还感觉到了说不清楚的一脊背寒凉。
殷天河闭着眼睛,又休息了一会儿,那才沙哑地问,“我一直在沉睡吗,这期间?”
“这……”不等蚊子回答,殷老爷子就走了进屋,接着说,“对!你一直在沉睡!”
蚊子霍然睁大眼睛,循声去看老爷子,马上闭紧了嘴巴,低下头去。
殷天河愠怒地吼,“爷爷!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就不怕那个癫狂丸毁了我身子?”
“事实证明……”殷老爷子将棒球棍交给下人,狠狠地盯紧了蚊子,盯得蚊子浑身发毛,他才坐在殷天河对面的沙发上,调侃,“事实证明,亏了给你用的是癫狂丸,否则我这个身体强悍的孙子,大概早就将天捅个窟窿了。”
殷天河沉默,狐疑地虑着一个个人的表情。
一定还有什么事,隐瞒着他!这是殷天河第六感的反应!
晚上,殷天河给吴小丫打电话。
关机!
还是关机!
打了十几个电话,殷天河气得抓狂,一边大口喘熄着出着虚汗,竭力抵抗着药物催促的强烈的困意,一边骂,“靠了!明天就结婚,她竟然关机?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那个闫孙子?”
晚上,等到殷天河陷入了昏暗的睡梦中时,殷老爷子把蚊子提过去,严重地批评,差点将蚊子的耳朵给切了去。
“蚊子,再敢乱讲话,我会让你变成活死人!”
蚊子吓得撇嘴,“不敢了,老爷子。”
清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吴爸在屋子里急得转圈子,看着客厅里摆着的婚纱,都觉得刺眼睛。
石墙这晚上也留在了吴家面馆住的,都下了楼去洗漱去了,吴春妮早就传好了礼服,坐在凳子上,看着焦急如火的老爸。
“爸,还想什么办法?你就跟闫若良打个电话,就说婚礼取消了不就成了吗?”
吴安娜打着哈欠,无所谓地嘟噜着,往厕所走。
“胡扯!这事能够一个电话就解决的吗?”吴爸使劲跺地,“人家闫家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如果突然取消,人家闫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吴春妮最是淡漠,脸上面无表情。
吴爸又转了几圈后,非常绝望地叹气,然后猛地指着吴春妮,“大妮子!今天你救场!你去换衣服,穿上婚纱,代替你妹妹走一遍过场!”——
吴小丫好容易睡着,醒来时,眼睛还有些微微地肿,不过还好,比昨天有点人样了。
坐在床/上,怔了好一会子,吴小丫才叹口气,无力地往外走。
心里还是一想到殷天河就疼,只不过,昨天大概把眼泪都流干了,再疼再痛竟然都不想再流泪了。
阳光客厅里,一片明媚的阳光射进来,张浩庭正穿着白色的柔软的家居服,在那里锻炼着身子。
“醒了?今天天气可真好,一片艳阳。”张浩庭扭着腰说着,轻轻地笑。
这种感觉可真好!当你早晨起来时,房间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个你想要全心去爱的女人晃动在房间里,制造着噪音和鲜活的气息……好温馨,好温暖!
吴小丫仍旧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应着,“唔,醒了。”
然后摸到洗刷间里,才想起来,这是人家张浩庭的家,正要发愁牙刷,猛然看到洗手台上,整齐地摆放着杯子、新牙刷……
嘻嘻,浩庭好细心哦。
谁若是嫁给浩庭,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哦,浩庭虽然不太说话,而且为人冷冰冰的,不过混熟了之后,对人真的好体贴!
其实吴小丫不晓得,张浩庭也只对她一个人如此体贴、关切。
吴小丫刷牙,张浩庭就走过去,站在吴小丫身后照着镜子,两个人那副与世无争的和谐景象,很像是老夫老妻的某个平凡的早晨。
“今天天气很好。”张浩庭又说了一遍。
“嗯……”我在刷牙,拜托,没法跟你聊天啊。我刷,刷,刷!
吴小丫歪着脑袋专心和一堆泡沫抗战。
张浩庭梳着头发,从镜子里看着吴小丫,吸口气,
“今天是很多人选择结婚的好日子,天气也很给面子,很好。”
“嗯……”吴小丫还是懒懒地哼了一声,继续刷。刷牙要里外刷仔细,要刷够三分钟,要……“什么!”(⊙_⊙)?吴小丫终于呆住了,撑大眼睛“结婚?”
张浩庭挑挑眉骨,不置可否,轻轻一笑,摸了摸吴小丫柔滑的直发,“迷糊的丫头,呵呵~~”
走出去,准备早餐。
吴小丫继续瞠目结舌。
半分钟……
“啊啊啊啊啊……今天!今天!今天我结婚的日子!”
吴小丫那才怪叫起来。
张浩庭笑弯了腰,“终于想起来了?怎么办,你打算去结婚吗?我听说,你这次是出来逃婚的。”
吴小丫顿时恍惚了。
是啊,自己是为了殷天河才逃婚的,她想要和天天在一起,她才会那么强烈地想要逃婚,而今,天天已经不是她深爱的那个天天了,她该怎么办?
呼啦……
张浩庭丢在床/上一件崭新的婚纱裙,淡淡地瞟了一眼吴小丫,“努,距离开始婚礼还有四十分钟,如果你想去做新娘子,就凑合着穿着这个去,我送你过去。”
“唉……”吴小丫垂下脑袋,又要掉眼泪,“浩庭,我不想结婚,我现在不想谈婚论嫁,连恋爱都不想谈,我现在,真的很难相信哪个人,很难相信哪份感情。”
张浩庭点点头,很理解地拍拍她肩膀,“我也认同你这个选择。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不是大爱一个人,就不要轻易去组建婚姻,那是对彼此都非常不公平的伤害。那么,今天你想去哪里?家里睡觉?还是出去游玩?还是逛商场排解情绪?”
吴小丫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去教堂看看情况……我不是想要和闫若良结婚,我就是想要看看,我不在场,这个婚礼会往下怎么发展。”
“呵呵,原来我们小丫还是个好奇宝宝啊,那好,收拾一下吧,我们俩都像是娱乐界明星一样,乔装打扮之后就过去。”